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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始太监王子阉刑

话说周公和夫人论议婚姻礼仪,处理完王施玉案后,自和大臣们议定,朝堂之时,将婚姻礼仪的有关事项禀明武王,武王称善,颁召全国施行。

班部中有召公爽出班奏曰:“陛下,臣有言上奏,近日臣细观婚姻礼仪条陈,涉及我大周国泰民安、藩延民族之大事,皆国之根本,应予重视。但规章自上而来,臣所奏者,涉及皇家姻制,不知当讲否?”

武王笑道:“御弟何来此说,你我昆仲,有话尽当明说。况御弟旦所奏为士婚姻伦,无涉皇家,难道皇家就无婚姻不成,御弟所奏,正是朕所盼,望快言道来”。

召公爽道:“婚姻三纲,臣甚赞同,自轩辕以来,同族姓不得通婚,应续之,然皆于势俗变化,为示顺从,可用邢典辅之,五服之内婚,以乱伦罪治,五服外婚可不倡不罪。一夫配一妻,天人合一,阴阳和谐,人间正论,故不论何因,正妻只限一人,其余不得以妻相称。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之姻,可作“淫奔”待之,由宗族戒处。然倡联外族婚姻,为的是交融藩延,开枝蔓叶,壮大世族,故天子、诸侯婚姻应与庶人不同。”武王道:“有何不同,王弟言之。”

召公道:“综合婚姻三纲,皇家婚姻,臣有条陈禀明。

“华夏一统、列国分封,然:‘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天子婚姻应于四海相配,以示恩泽。自夏禹定鼎,天下划为九州,九五为尊,天子婚姻应配数九鼎,以彰显天享有天下,万民皆受恩泽之意,故王之婚姻应有三宫六院之配:

“三宫者为:中宫、东宫、西宫,中宫嫡妻为正宫,称王后,东西宫为侧,此三者皆实夫人之位,应由父母之命,大臣议之,告于太庙,大婚之喜,通告四海,母仪天下。

轩辕帝倡一夫一妻,然世情多有变化,帝尧欣舜之德,将二女嫁之,那娥皇、女英贤德慧于天下,舜南巡而逝,帝子闻讯追至湘江,因悲伤过度,双双投江而亡,至今湘夫人誉后世。此乃帝室婚姻之变化也,后人无非议。自夏启始,变禅让为世袭,成就家天下,夏商两朝千年延续,帝王为多子祠,后妃有所増多,这本无可厚非,只是有那淫乱帝王,张口就曰朕之天下,无所忌惮,广选秀女,纳于后妃,不以贤德为重,专事淫乱。夏桀为最,继之商纣,纣王虽后宫佳丽逾千,不思满足,见“女娲”(1)起淫心,觅妲己以强娶,致使神仙震怒,妖邪横生,媚妇惑于宫廷,荡尽成汤六百年天下。此历历在目,刻骨铭心,不能不以为教训。

为皇家血脉承继计,天子婚姻以用为足,应有定规,既然三宫已定,六院先行虚位以待,以足九鼎之数,此次大王分封,封大国七十有二,按诸侯分属,于属国或其大臣非同姓之中,选出德、惠、贤、淑七十二妙龄世女为宾妃,“宾”为“客”也,或为等待之意,不在实用之数,此等女可称为嫔妃,平日务事于宫廷,由三宫带领,备王选之,中意者由太后或中宫赞行“七礼”,择为正妃,以六院为限,成九鼎之数。余者允其他嫁或年岁当嫁之时放出宫外,皇家不得干预。

为设后宫职役,往来于宫廷之间,可再增鼎倍之数,召选八十一位世妇以供皇家御役使用,此世妇为已嫁他人之妻,可称为御妻,与王妻无关。

后宫中所居妇人之数为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八十一御妻。王只于三宫六院夫人,行‘七礼’,有夫妻名份,嫔妃只有选为六院,方可与王敦伦。御妻为皇家职役,非是王配,王不得思有他念。除此以外,王不得再采秀女充于宫廷。此谓皇家乾坤有序,阴阳有配之说,有此定规,也防后世君主出现桀纣之行。自古道:万恶淫为先,倾城倾国美色多为有之,皇家尤应戒之。前王颁布《周礼》,今又行婚姻之法,也只是士婚姻之论,王室、诸侯不在此例,不为完全,今王登大宝,德贯寰宇,臣弟上奏,为王定规,诚感有罪,不胜惶恐,请陛下罪之。”

武王笑道:“御弟何罪之有,所言皆至理名言,君民一体,即有婚姻之实,就应受其约束,万恶以淫为最,不戒此,亡国败家,桀、纣因淫而亡国,朕岂敢忘之,父王在日,多以此告诫我等弟兄,切切牢记。父王一生,只有太王给予婚配三人,嫡母生我兄弟十人,两庶母生弟七人,余者皆义子也,因纣王无道,战乱频繁,世多婴孤,父王抚育之,年五十余岁,于途中收义子雷震子,成百子之数,世人言父王妃众子多,此谬论也。朕受父王教诲,少有他念,今只王后一人,何来三宫六院?育有一幼子,未有长成,虽母后多次劝说应充后宫之数,朕意不再另行他娶。然为使后世有继,御弟旦之说也甚有理。天人合一,乾坤有序,既是王宫,也不得阴阳失衡,徒增怨气,不利宫闱,虽说天子有龙马精神,但肉体之躯,皆精血构成,御妇人多者安能不丧其身,既为一国君主,应操心于国事,如此之数足够了,御弟之限甚合朕意,可定之。只是朕分封列国,君臣士庶,各有等级,应一体限制,不知御弟有议否?”

周公旦道:“陛下所思甚是,臣与爽等已议之,王为:娶九夫人,三宫六院,三宫中中宫称王后为嫡妻,东西宫为侧,六院立为:贤、淑、庄、敬、惠、康六妃。

诸侯为:娶六女,正妃称夫人为嫡妻,其余五人为妾;

大夫为:娶三女,妻为正室,其余为二妾;

士则为一妻一妾。

而庶民,则只许有一女与之匹配,称为匹夫匹妇。

以上为限之数,不知是否可行,请陛下裁定。”

武王道:“此议可行,望御弟与众大臣商定细规,以“周礼”颁布天下,各诸侯国按礼推行,不得有违”。

是日,周公旦、召公爽和众大臣议定婚姻条列,按武王令颁行天下。

王室婚姻,自周始定规,世人言王之妻为: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八十一御妻,又曰:天子后立六宫,三夫人、九嫔,二十七世妇,八十一御妻。此乃谬误也,嫔妃、世妇、御妻只是后宫役使而己。后代儒生迎合淫侈帝王,烘拱男尊女卑儒家经典之需要,为使其论溯源有说辞,加以周文、武王,此编造也,概为后代帝王广纳后妃开启罪恶之门,名曰尊敬,实则贬损。有史考证,文王与嫡妻生子十人,生多女无据可考,文王拘麦里七年,可见王夫妻之恩爱,庶出七子,可证庶母不多,且文王志在兴国安邦,如何会允有众多夫人缠绵。武王伐纣,开国辛苦,建国疲惫,只生一幼子,何来妃后成群。文王、武王乃万世之英主,爱民如子,知民间之疾苦,明子女之需求,如何会使后宫佳丽数千,致使阴阳失配。儒生为后代帝王淫侈开脱,加以圣主之名,使之冠冕堂皇,真可恶之极。定王夫人为三宫六院以配九鼎之数,也是牵强,古人字意嫔、御、世妇皆有所指,不得归此为夫人数。将后人不齿之行为,冠以先贤之名谓,诚不可取,故夹此陈论,以示正听。

话说武王传旨,御使来到管国,拜见管侯姬鲜。

姬鲜乃文王第三子也,武王封鲜于管,五弟度封于蔡,八弟处封于霍。武王擒纣王之子武庚,思其祖成汤之德,为以奉其先祀勿绝,封武庚于商丘,将商王畿之地分为卫、鄘、邶,由管叔(东卫管叔鲜)、蔡叔(西鄘蔡叔度)、霍叔(北邶霍叔处)统领,以监视武庚,总称三监。姬鲜为三监之首,统领周京畿以东,地沃民丰,兵强马壮,威震中原。

武王诸弟,各有不同,兄邑考早夭,武王姬发与四弟旦和庶弟爽相善,尚文,三弟姬鲜与弟姬度、弟姬处相善,崇武。武王伐纣,姬叔鲜冲锋陷阵,立有功勋,素轻旦、爽。自主陕东以来,自持帝胄袍泽,武王以下,排序为大,挟中原地力,仗彪炳武功,目空一切,多不服王命,武王友兄爱弟,念监查辛苦,不予计较。

是日,接旨毕,关于婚姻条例,御使一一说明。管侯听罢,哈哈大笑:“此又是旦舞文弄磨之作也,自旦受命为周宰以来,不思报效朝廷,尽搞些繁文缛节,昨刚颁“周礼”,今又来婚姻礼。男婚女嫁,自古俗成,哪来如此多的规矩。为王者,区区九人,如何显的尊贵,甭说人王,就是兽王,也不止此数,天下者乃王之天下,后宫充盈,才显天子气势,父王只因国事操劳,又拘于麦里,不能多纳后妃,虽享有百子之福,但真子只有一十七人,假子八十三,若能都是真子,何必要有如此多的假儿?旦不查父王不纳后妃的原因,以父王为例证,采此理由不足取也,王兄体弱多病,不能承受,至今只有一幼子。旦以一病体王兄限制强壮之同袍兄弟,难道让我等像王兄一样,缺子少祀,如此,如何能藩繁周室,此礼仪是将显贵之王、侯,比之于庶民,真有侮王侯体面,此礼仪在我管国难以行通,望天使回奏圣听,回归以往成规,不要再有如此繁文缛节。”御使默默听毕,知管侯体性,不敢多说,回镐京交旨去了。

武王听毕御使回报,怒道:管侯如何不明事理,婚姻礼仪,梳理血统大事,关联我民族之根本,岂能因此不当说辞,就自行其是,如管国不予执行,他国予以仿效,此法难以通行,岂不把圣旨当作儿戏”。令召姬鲜回京面责。周公奏道:“陛下不必动怒,管侯有大功于国,持功而骄,陛下不可激怒于他,可再派使去规劝,谅其不敢再次抗旨不遵”。武王听谏,再次派使管国,不得己,管侯将婚姻礼仪通告管国所辖之地,各诸侯始行之。

只因西周初期,各诸侯封割而居,受殷商影响,婚姻混乱,无所定规,不以淫乱为耻,初行周公之礼,多有不适。管侯持功而骄,不听王令,纵的子孙多行不法之事,不以执行周公之礼为重。

管侯生有数子,长子姬子都,年二十有二,正是壮年之时,文王生有十子,长子伯邑考无所出,次子武王生子幼小,故姬子都乃为文王长孙也,随武王伐纣,也立有功劳,因商朝、周国习俗传位以长,姬子都为周世长孙,得有立太子之份,故人称其为太子都或曰管太子或曰管子都。

管子都生的面如满月,长身玉立,凤仪秀伟,深得太后喜爱,这管都虽长相俊美,武功超群,诸般皆好,但只是好色心重,只在花丛中行走,用过就弃,不事婚姻,太后数次欲赐以妻室,不予听取,深感忧虑。后随管侯就国,更甚以往,无有约束,人惧管侯威严,莫敢戒之。

一日,管子都狩猎回御花园饮宴,酒过数巡,些有微醉,有内侍传达武王敕旨,朝内颁行婚姻礼令。管子都听毕,哈哈大笑:“伯父贵为一朝之尊,如何如此不识趣味,盖天之下,皆为王有,为王者,当享有无穷欢乐,人之欢乐,无过于男女之情也,我数次拒婚于太后,就是不愿受于婚姻之束缚,可以无限施以男欢女爱,也不冤我贵为一国王子。”说罢,指着御花园盛开的鲜花对陪宴群小道:“男女之乐,好比蜜蜂采花,百花争艳,花开各异,盛开之初,花蜜最香,取最香之时而采之,岂不美乎,又好比御花园中御桃林,冬去春来,夏至秋临,方结的满园硕果,我不全桃而食,只挑那最光鲜的地方啃食一口,岂不是口口喷香,甘美异常。我遍采群芳,尝尽美味,有何不可。如若娶有妻妾,只能享有数人,有何乐趣,周公之礼,安能限制于我哉。”说罢,满饮数杯,连笑数次,昏昏睡去。

原来,那管子都生于帝王家,长相俊丽,多受女子喜爱,长大后知得人事,不受约束,尽享温柔乡中之滋味,只因太后溺爱,又因文王羁拘麦里,武王伐纣,无人管束,形成恶癖,到了管国以后,更加浪荡无边,不再着意花枝粉黛,仗着管侯之权威,王子的尊贵,对女子婚姻享有初夜,顺着赠与锦帛,免劳役,不从者强之,即征新郎戊边,死活不知。惧其淫威,人多从之,不服者婚娶不敢声张,半夜嫁女,以避其威,新婚家庭避王子犹似避虎。至今中原地带多有半夜嫁女之俗,概出于此也。

管子都年纪长成,多次拒婚,言道:“娶妻再多,也有定数,我只喜爱初婚处女子,妙味无穷。想那女子,精华在于妙龄,成婚之日,乃人生最光彩之时,花烛夜,那女子正好比是将要盛开的鲜花,含苞待放,又好比是那成熟饱满的蜜桃,鲜艳欲滴,我与此时采之,岂不是享尽人间无穷欢乐。”子都哈哈笑道:“当今世界,有人好权,有人好势,有人好财,有人好色。好权者投机钻营,攀附高升;好势者不择手段,喜好扩张;好财者多多益善,不知餍足。我不好权,不好势,不好财,唯好色。但我贵为王子,有权、有势、有财。想权者巴结我,趋势者附就我,寻财者投好我,知我有此好口,那个不奉迎我,唯恐不得我满意。就是那些碌碌百姓,有那少女在家,婚嫁之时,如何敢于藏匿,顺着乐之,拒者强之,逆者牢之。此等欢乐,不是我为王子,谁配享之,谁敢享之。”

周公之礼颁布国内,人劝其收敛,管子都道:“瓜果梨桃,味各不同,人虽一样,风趣有别,瘦的苗条,胖的丰满,高的婷立,矮的玲珑,白的晶莹,黑的绵实,羞的含蓄,顺的温柔,浪的畅荡,拒的刺激,夜夜新郎,处处笙歌,不行初夜,如何得其滋味,此乃我王子特权,是万万放弃不得的。”

武王立周代商,分封列国,颁政制礼,华夏一统,今行婚姻礼令,尽人皆知。那管子都不识形势,一味用强,民心不服,民怨沸腾,一时间,控诉管侯纵子不法,管子施暴淫乱之状如雪片般飞向镐京。武王阅毕大怒,下旨令周公旦派人拘拿管子都到京治罪。

周公颁制婚姻礼令,在于梳理血统,规定宗族,易改婚俗,管子都如此行事,视婚姻如儿戏,淫乱至极,败坏风气,侮及皇室,虽古无之。无父母之令,媒妁之言,自行交奸,后代不知所出,难免乱伦,祸于种族,罪莫大焉。如不治罪,法难施行。周公深恨之。回到相府,召麾下谋吏议之,欲擒拿管子都。

班部中转出散启生,乃散宜生之弟也,那散宜生是文王手下第一谋士,智谋百出,佐武王伐纣,立有功勋,受封就国,不在朝中,其弟启生,智谋不在宜生之下,现供职于相府,任下大夫之职。散启生道:“明公在上,据属下看来,此事应当从长计议,不应莽撞行事。”周公道:“擒拿此等罪犯,乃大快人心之事,何为莽撞”。散启生道:“我所虑者,乃投鼠忌器,那管子都乃管侯鲜之宠子、太后之爱孙,管侯仗其国土富饶,兵强马壮,数次不尊王令,已有先例,尤其不服明公,今明公去管国擒拿子都,管侯知明公执法严明,定不会交出其子,明公难以完成王命,如若强拿,必动兵戈,兵端一起,祸及黎民,如今国家刚刚安定,焉能再起战乱,况弟兄相争,应于避之,有此原因,我故思应从长计议,谨慎行之”。周公道:“难道此不法之徒,还能姑息不究,此罪不治,如何治国”。散启生道:“明公休要烦虑,我意此事只可智取,不能强拿,现管侯在京耳目众多,为使其事先无有藏匿,望明公不事声张,由我率领数十名武士,悄出京城,相机行事,不出三月,定能擒拿管子都献于朝廷,不知明公能允否?”周公道:“善,一切由你便宜行事,务要擒拿子都到案。”

散启生领的相令,调集校尉狄威、赵虎,此二将军孔武有力,正是擒拿管子都有用之人,又去教坊司领的善于歌舞、绝佳美女一人,以车载之,携带丫环数人,带领二十余军士,打扮成客商,一行人悄出京城,奔管国而去。

路上,狄威问道:“散大夫,周公令我等去管国擒拿子都,为何要扮作客商,还要携带女子而去,岂不是多此一举,路途较远,甚为麻烦,不知大夫是何用意”。

散启生笑道:“将军有所不知,此次去管国擒拿王子,非同一般,管国兵强将勇,管侯性格暴躁,如我等前去擒拿,不用进去就有可能反被擒住,我等将有性命之忧。况管子都武艺高强,你二人欲要强行擒拿,必有伤害,武王只让擒拿,没讲其它,此等皇亲国戚,伤害不得,如若伤了你等,则王命难以完成,显的我等无能,反不为美。”二人道:“似此,如何为好。”

散启生道:“这是我带美人此行的用意也,那管子都好色之人,必以色陷之,其安能不就范,此乃杨戬擒土行孙之计,我在此借用之”。二人道:“何谓杨戬擒土行孙之计,请讲”。散启生笑道:“你二人也曾随武王伐纣,如何忘却了。土行孙未归武王之前,乃为纣王大将,善会土行之术,人不能敌,但此人是好色之徒,欲乘黑夜穿地而行刺杀武王,被杨戬查觉,杨戬善于变化,化作武王夫人,面如桃花,艳丽异常,卧于龙床,土行孙为色所迷,脱博干净,离了地面,在其欲行奸淫之时,被杨戬当空拿住。此乃美人之计,我等不会变化,故携美人而来,要在色上做足文章,方能擒得那管子都,”散启生附耳对二人言道:“如此、如此……”。

二人拍掌笑道:“真乃妙计也,只是管国公子也是聪明之人,如何会上此当?。散启生道:“你等不知,道家所言,人生天地间,精气神于一体,是为元气,此元气好色之人用于胯下,还有什么智商可言,就是那绝顶聪明之人,一旦掉此套中,也难逃脱,倾国败家,丢掉身家性命者比比皆是,贵于纣王,迷恋妲己,亡国亡身,何况管子都一个诸侯之子,安能不入此套,此行必定成功”。说罢,三人哈哈大笑。

数日后,一行人来到管国地界,在一处繁华集镇葛家庄安顿下来,拜访父老,租房置铺,开起商贾来,别处是贱买贵卖,此处是贵买贱卖,又把从镐京带来的稀奇物件摆放出来,商贾人家,以引人购买为重,那小姐又不时的出来歌舞一番,轻歌曼舞,令人陶醉,地方之人,那里见过如此场面人物,惊为天人,一时观者如堵,远近传扬,时有月余,传出信息,小姐于下月某日吉时婚嫁,正在布置新房,采购嫁妆。

如此轰动,早有爪牙将消息报告给管子都,子都好色之人,听得有如此美色,焉能放过,打探了确切消息,是日带领四五个家丁,各骑马匹,出城而来,只因好色心重,又因在管国地盘,不事警惕,午夜时分,正是花烛之时,赶到了葛家庄。

婚嫁日,散启生打扮停当,改了口音,人认不出,一切安排就绪,专侯管子都到来。因习俗如此,管子都猴急之人,依仗王子身份,那里把此等人放在眼里,见面之后,不事分辨,略有寒暄,就奔婚房而来。

散启生关闭了房门,来到前厅,安排手下,接待来客,三至五人陪一个,灌醉方休。

管子都进了婚房,见小姐端坐在床前,果然美丽非凡,娇娜多姿,与众不同,非一般初婚女子可比,是个见过场面之人。原来那小姐歌伎出身,早知管子都之事,欲为千百个被侮辱的姐妹报仇,自愿应征而来,见管子都进来,小姐起身迎接,令丫环摆酒款待。管子都见了小姐,心旌动摇,几杯酒下肚,更是色迷了心窍,见小姐对其毕恭有加,自以为商贾之女,趋利攀势,畏其王子身份,爱其凤仪身姿,焉知乃是有心人算计无心人,自然卓卓有余,那小姐歌舞起来,把个王子迷的不能自己,按捺不住,簇拥着小姐上了牙床,宽衣解带,颠莺倒凤起来。

那小姐施出了拒、羞、顺、狂的手段,把个王子弄的神魂颠倒,不顾性命。一者小姐使命在身,不敢懈怠,二者那王子确也风姿超群,令人爱慕。小姐抚摸着王子矫健、白净的身姿,任其款款温柔时时狂荡,不由的可怜起来:“如此俊美的王子,即要将其擒拿问罪,真是多行不义必自毙,想不到这是其最后的疯狂,自从以后,恐再也难近女儿身,而我也是其最后一个女子了”。一点怜心生出,不由的加倍奉迎起来,二人欢乐不己,春风几度,王子精泄而止,瘫于床上,鼾睡起来,这真是:

“二八女人体似酥,腰间仗剑斩愚夫。今日被中欢乐多,从此姬都不着色。”

小姐看王子沉睡不醒,悄悄下床,开了房门,此时正是三更时分,夜深人静。狄威、赵虎按散启生的安排,早有准备,拿着绳索,进了屋内,将管子都按住于床上,子都惊醒过来,欲待挣扎,如何能动的半毫,一者多年不断行房,身子早被掏空,何来力气,二者狄威、赵虎力大无穷,那能反抗得了,没奈何被赤条条的绑了起来。嘴里塞上布絮,出声不能,用被裹裹个严实,放于车上。又把其带来的从人,也都绑缚起来,嘴上塞满布絮,搁在马上,收拾了带来的细软,一行人马不鸣人不惊,悄悄离了村庄,擒了王子回镐京而去。

待到管侯知道消息,管子都已被押解进京数天了,无可奈何,管侯只得求救于太后,并自写罪己书给武王,求予宽宥,又请蔡侯姬叔度、霍侯姬叔处联合上表求情,如若不同意,三人愿辞国进京待罪。武王接表十分震怒,但此时,又有太后懿旨,太后得知自己的爱孙被捕,也下懿旨要武王宽宥。武王大孝之人,不敢有违母亲,只得交由廷议。大臣们有议应尊太后懿旨的,致孝第一。有议亲情重要,要友兄爱弟。有议三监镇国,不可动摇。有议国法难容,王子犯法,于庶民同罪。议论纷纷,不一而足。武王一时也拿不定主意,下旨交由周公处理,既不能要了子都的性命,又不要使其再继续为害女子。

周公回到府衙,坐于堂中,闷闷不乐,圣旨如何执行,甚感为难。管都犯了国法,自应惩处,淫奸女子无数,民怨沸腾,周朝以德治国,行周礼于天下,不惩处难以警戒他人。如不处以重罪,有太后、管侯作梗,一旦回到管国,如何能保其不继续为恶,况不惩处,安能服的天下,无有国法约束,将危及社稷江山,周家出此不筲子孙,真愧对列祖列宗。决不能姑息此等劣根。周公深恨之,拿起桌上墨砚,摔于地下。

得知武王旨意,下大夫膈胶求见,见周公恨恨不已。膈胶道:“明公是否为武王旨意执行为难,请明公善解武王用意,此乃两全其美之意也,我有一法,既可保国法得以执行,又不伤害管都性命,还能保证其不再继续为害女子,不知明公能允否?”

连日来,太后、武王、管侯、大臣、士民为此事议论纷纷、奏章不断,周公日夜不得安宁,听得膈胶有法可办,大喜,忙问:“下大夫请讲,何法可解此难?”膈胶道:“此法甚是有用,只是有一障碍,躲不得亲情,明公虽然恨子都不筲,但也是血脉相连,故此法不得让明公知晓,如果明公相信在下,自会处置得当,请明公决断”。那膈胶办事素来稳重慎密,朝中各种法章,多出自其手,受周公器重。见膈胶如此说,也是“圣人”一时糊涂,不及问明,就挥手让膈胶自去办理了。

自夏启立朝以来,夏商周传承各自不同,夏商重名分,周朝重血统,自分封以来,王、侯、士、庶各种传承皆以血缘划分。如何使男女婚配不乱,保得血统纯正,乃周公定立婚姻礼令之本意也。然宙分天地,人有男女,道家讲究的是阴阳平衡。婚姻礼令,士、庶皆可,唯王、侯之家不同,雄单雌众,佳丽甚多。男女有欲,人之大伦,搭配不均,自有怨气,处世来往,男女会面,有那日久生情之人,难保不污秽宫廷,如何能保得血统纯正?自婚姻礼令颁行以来,周公、膈胶多次议此,无得好法。膈胶有心之人,留意思考,终于想出一个所在来。

神农尝百草,养百兽,后代尊为炎帝,自人们圈野马为家畜驯养以来,无论马匹多少,皆训练有素,雄马强壮,温顺有力,无混交。而观野马,交配季节,无不撕咬。皆因驯马除留有种马外,其余公马皆骟之故也。骟马不能交配,虽杂处,不为忧也。为保王脉血统纯正,人可如此否?膈胶久久思之,不得答案。

管子都之案,轰动朝野,膈胶立法执法,甚为关心,有法不执,要法何用。听得武王旨意,知道周公为难,膈胶灵机一动,何不试行骟马之法,留得管子都的性命;去了其男根,使其再也不能为害女子了。如此国法得依,圣意得全,岂不是好。只是去了男根,如何能保得性命,想那上战场的人,伤了男根,多不活命。马骟而能活,必有高术。

司马监总管阉良会的好骟马之术,乃世代祖传,人称阉公。一日,膈胶前去拜访,下大夫来临,阉良慌忙迎接,寒暄已毕,宾主坐定,膈胶问起骟马之术,阉良一一道来,问及为何马骟不死而人却不活的道理,阉良笑道:“大夫有所不知,人畜体理相同,下体乃人畜精血之根,由皮囊包住方可存活,战场之上,刀割精囊,精血迸出,自不能活,马若如此,也不能行,只是骟马于此方法不同,如若骟马,将马牵至面前,立四柱四腿绑缚已定,用手慢慢理佛精囊,使其下垂,加以夹板,慢慢收紧,隔断血腺,血脉不通,再傅以特制药膏,其卵逐渐萎缩,直至干瘪,精血不生,自然不会雄起,使马无交配之欲而马身不伤,此谓骟马之法”。

膈胶道:“若对人如此能行否”,阉良道:“自祖至今,没有试过,不知大夫为何以此谈起人来”。膈胶将管子都之案及武王旨意一一说明,阉良也知管子都之事,常恨道:“如若遭到我手,定将其骟了,再不会成为祸害”。话虽如此,不想膈胶今来探讨,阉良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延迟片刻,答道:“此法也可取之,只是人畜不同,应同太医共同研之,以保完全”。

膈胶道:“善”。约了太医,几人共同探讨,研出一法,又从牢狱中取出死囚犯试之,万无一失。为使此法得以施行,由膈胶去见周公,密不告之,得以允许。

管子都自被捕以后,关进大牢,被管侯买通狱卒,多加照顾,不曾受苦,又不时有狱卒传递消息,得知有太后、父亲为其撑腰,武王犹豫不刑,自料不日将被释放,逐胆气益壮,不思悔改,很为嚣张,不服管制。

一日,膈胶带领数人来到大牢,提取管子都,来到一个锦绣密闭所在,四肢分开,绑在一个人字架上,脱了衣裤,露出下体,屋中走出阉良,手中捧着一盆火炭,放在子都身下,离着下体有着一定距离,卵囊受热后,不一时就垂了下来,阉良模仿交合动作,诱其精液溢出,在茎不举之时,拿出木夹,夹于卵上部皮层,逐渐收紧,胀时略松,消时再紧,时松时紧,缓慢而行,再敷上那消肿化淤专事吸缩的密膏,不数日,血腺闭断,血脉不通,卵囊萎缩。管子都何曾受过此等折磨,羞怒愤胀,拼力挣扎,但绑缚若定,徒劳无用,为保活命,只得受之。月余时间,精竭欲无,管子都再也难以成为一个男身了。

膈胶来到相府,将对管子都行刑之事告知周公,周公闻之甚感咤惊,不想此法用在自己侄子身上,很是不乐。膈胶道:“此法残酷,若使公知,亲情使然,不得下手,乃不得已用之,不用此法,难治淫风,法则无成。武王旨意:‘不伤性命,不害妇女。’此法甚可完备交旨,如若武王怪罪,臣以身担之。”

周公此时无奈道:“为规人伦而制婚姻法,行此骟法也违人性,但总比处死要好。”周公叹口气:“真乃天彰报应,荒淫无度,废了男身,也是应该。”

次日,武王升殿,周公将膈胶用刑之事一一奏知,如今,子都性命无损,再也不能为害女子了。武王听了也甚吃惊,只是圣旨由己而下,焉能怪罪臣子,也是管侯纵子不法,子都荒淫之结果,怨不得他人。武王令使将子都送回管国,令周公陪着来到后宫,向太后赔罪去了。

王子被骟,举国震惊,民心大快,淫乱之人,心惊胆颤,噩梦之中多显卵囊被阉之状,再不敢为非作歹,习俗立变,婚姻礼令得已迅速施行。此婚俗民间沿用至今,可见其影响之深远,意义之重大。

且说管子都回到管国,向父亲哭诉经过,管侯大怒,欲提兵到京问罪,替子报仇,只见管国丞相奏道:“主公休要发雷霆之怒,公子罪错在先,师出无名,且武王号令全国,姜子牙雄踞齐国,我军虽然强盛,难敌东西夹击,不如暂不出兵,等待时机,先将养公子,时机一到,再发兵不迟。管侯无奈,只得如此,上表谢恩。

将养不到一年,只见子都面须皆落,面呈满月,低眉细语,皮肤白褶光润,嗓音雌声颤动,腰身柔韧丰腻骨骼内敛玉立,身体虽然养好,但那里还是一个雄男,眼见得处处显示出一个女儿态来。夫人见了伤心,管侯见了烦躁,好好一个儿子,寄予无限希望,让武王、周公给弄成一个废人,都是姬家子孙,还是送给老祖宗吧。一气之下,令人护送子都到京城,送给了太后。

管侯对武王甚是不满,深恨周公,又奈何不得。逐派刺客深夜进京,刺杀阉良于馆舍。天明家人告于周公,周公知为姬鲜所为,报于武王,武王叹惜。但阉良之法,骟男人之根,有泯人性,不宜倡导,若流落民间,为祸不少,故阉良之死也是应得。因其为王事而死,武王令周公给予厚葬,管侯不予追究。传旨既往不咎,民间严禁擅用此刑,非王宫不得使用骟人。

子都来到京城,太后格外心痛,这也是子都作恶的报应,都是子孙的事,武王旨意,周公处理,事已如此,埋怨无用,太后将一腔心血用在子都身上,留于宫中,不让外出,以免伤害。

子都在宫中,虽然心中愤恨,但对女子再也提不起兴趣。一者身体时有不适,心中烦燥,二者无所事事,也难收心。太后见此,令其管理后宫,子都倒也用心,把个后宫管理的整整有条,太后放心。令武王赐予官封,武王道:“各司官职以监为封,有兵监、学监、工监、马监等等,子都任后宫总管,乃太后所令,且按以往规例,王家传承,兄终弟继,传位以长,子都为周世长孙,潜有太子身份,其官职可封为太监,以示高重。”

后周公按此例,收犯臣之子,怔的同意,免于死刑,骟后送于宫中,建立太监制度,外界男子不得与后宫女子接触,以保王室血统纯正。

据考证,我国太监制度自西周开始,是否由周公建立,原无从考证,但延续三千多年,概出此也。后三监造反,管子都和三监勾结为乱,周公废太监称号,改称寺人、宦官,至明朝始复用,如郑和为三宝太监,魏忠贤太监九千岁。后人为区分骟人、畜之别,以阉良姓氏称之,称骟人为阉人或阉割,又把宦官称为阉人、阉公、阉党。因此刑限为宫中使用,也称宫刑。汉代司马迁就受此刑,只是年代久远,密膏失传,阉割之法有别,更为残酷了。

又曰:周公为“元圣”,行婚姻法,更正人类“元始”,是其第一功也。周公标本兼治,德为先,法续之,阉太子之刑,足戒后人。至今权无上,势无大,财无多,唯独色有定数,多者为人耻之。逐代演变,保得此一方圣土,追根溯源,当记周公之功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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