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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女人心事

我们到小洁家聚会,她摆了一桌子西式冷餐,姿态优雅地把刀叉分放到我们面前。

青青一面往嘴里塞水果沙拉,一面唔唔噜噜地问什么大喜事值得这样庆祝?你过生日?还是法国佬要娶你?

我看着小洁,希望认地身上找到答案。

平淡淡地说:吃完再说。

很快,我们得到一个惊人的消息——小洁和她的法国情人分手了。

没等小洁说话,青青就抢着替她做主:留什么学、赶快找老公,天下之大自有后来人!

我点多头:是啊,富翁们在报纸上登大幅征婚广告、头一条就要求处女。

小洁说:所以,我决定去加拿大!这两年和洋人打惯交道,感觉他们比中国男人好相处,换个环境,从头开始,没准儿我这样还能过正常人的生活。

青青红着眼圈:你真要走,那我们姐妹以后也不能一起玩。加拿大,不远万里啊,什么时候才能碰头呢?

说看,她就哭起来。我劝她:八字还没一撇呢,小洁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办完手续,你哭什么?

梅小洁道:其实,我孚有准备。这一阵子,路易看我的眼神不,就有了提防。我的表姐在温哥华,帮我联系了一所大学,护照什么的早就办好了,现在就等入学通知书,拿着去大使馆签证,一切都OK了!

杨青青哭得更厉害:怎么说走就走呢?我们这些女人的命运,为什么都那么惨呢……

我知道,她是在哭自己。她老公一个月前回到家里,安分地过了几天日子,最近又失踪了。杨青青牵肠挂肚,夜不成眠,折磨得整个人瘦了一圈。现在她借题发挥,把一肚子冤屈都哭了出来。

梅小洁冰雪聪明,当然明白这层意思。她为青青泡茶,坐在她身边,轻轻抚摩她的肩膀。看着这情景,我心里一酸一酸的。

男人算什么东西,都是臭狗屎!我忽然发作起来:女人就要有自己的事业,自己站得住,生活才有意义!

那……我能怎么办?

你的老公再不回家,干脆跟他离婚得了!离了婚,你自己创业,说不定比现在活得更滋润。

梅小洁赞同我的意见:是啊,离婚也许是一种解脱。你那小魔王太能折磨人,落在他手里,肯定会折寿!离了婚,重新开始。等我到了加拿大,给你介绍外国男人,保证比现在半死不活的婚姻强得多……

我不要大洋岛!青青喊叫,我不要大洋岛!

我和小洁都笑起来。她的性格就那么可爱,都伤心到这分上了,还能蹦出一些怪词来。

青青擦干眼泪,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离婚,我不是没有想过,有好几次,话都到嘴边了,我又把它咽回去了,为什么呢?我不敢,怕真的失去他,我一个人没法过,我承认我是一个软弱的女人,依赖老公惯了,没了他,就觉得自己的脊梁骨也断厂。说来说去,还是真心爱他。女人爱上一个男人,就等于咽下慢性毒药……我说:没那么严重吧?小洁被情人甩了,还办冷餐party庆祝呢!我也死了男人,倒是感觉解放了。如果你真的离了婚,就不会怕这怕那,你可能重新发现自己,发现一个全新的人!

杨青青瞥了我一眼;我哪能比你ア我没有公司,没有孩子,离了婚我一无所有!我也不能和梅小洁相比,他俩是情人,不是老公,心里早有提防。再说小洁太能干啦,说出国就出国,换了我一出国门肯定找不着北!说实话,我打心眼儿里羡慕你们,自己也明白,我跟你们差距很大。所以,你们走的路不适合我。

梅小洁说:你把我们想得太高大、太完美了。其实,谁的苦处谁知道,打掉牙往肚里咽呗。就说灿灿姐吧,肚子眼看越来越大,一个孕妇的单身生活就那么好过?无论如何,男人对她来说肯定最重要!别看她嘴硬,其实也是为情所困。要不,她为什么老拿书呆子开涮。是对那段初恋耿耿于怀,念念不忘,那才叫真情呢!

话题转移到我身上来了。都是好姐妹,我也不避讳,索性把心里话亮出来。我说: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啊,我确实也为男人烦恼。不过,书呆子我已经不放在心上了,好马不吃回头草,这会儿他想要我也晚了。倒是其他人常常让我心中为难……

杨青青眼都亮了,一瞬间放下自己的烦恼,起劲儿地追问:其他人是谁了灿灿姐,我们的秘密你都知道了,你可不准对我们打埋伏!

我便把对池宇锋的感觉告诉姐妹。梅小洁问:他有没有明确表达那种意思?

虽然还没开口,可我知道,他正一步一步向我逼近。太多的共同利益,太多的日常接触,使我很难抵御他的进攻。过去那段背景也不能忽略,我曾准备嫁给他,却被池宇天半路夺走,所以,他在我心中埋下的影子也很难抹去,池宇锋没有把话挑明,是在等待最佳时机经过长时间的感情浸泡,他突然向我求婚,我很可能会答应嫁给他……

梅小清和杨青青同时尖叫起来:绝不!米灿灿,你嫁给谁也不能嫁给他。

她们激烈的反应使我吃惊:为什么?

别忘了,他可能是谋害你老公的凶手!我们正是因为这,才进入金太阳公司与你一同查清真相。转眼间你嫁他为妻,我们岂不成了一群弱智?

我说:我也不愿意这样,可我总觉得被一股力量推着走,无法摆脱。

青青说:那就更加危险,说明你落入了他的圈套!

我咬咬牙道:好吧,我干脆把底牌全交出来——为了抵御池字锋的进攻,我还想借助另一个男人的力量!我主动追求他,可是我碰壁了,唉,碰了一鼻子灰……

快说,这男人是谁?

大廖——这个警察精明能干,又有一股儒雅之气,特别是在网上读他的侦探小说,常常让我在深夜产生思念之情。如果他能爱上我,所有的烦恼全部结束,我会欢天喜地地离开金太阳公司,跳出与池家兄弟的感情怪圈。可惜,他已经有了家室,一切幻想成为泡影……

两个姐妹和我一样遗憾,失望的表情浮在脸上。

梅小洁以她一贯开放的态度试探地问:能不能把他老婆撅了”照我看,他也喜欢你,要不为啥参加你的业余侦探小组?男人的感觉往往和女人同步。

我摇摇头:很难,他是一个严谨的男人。并且,我也不想那样做——欠了债的爱情,往往没有好结果。

杨青青说:话又绕回来了,你身边只剩下池宇锋,那你不是成了老狼嘴里的羊羔了?

我活动一下身子,在屋里慢慢地转着圈子:我有点儿不明白,你们为什么拼命反对池宇锋?理智地看,作为一个男人他各方面挺优秀,不正是女人们择偶的理想目标吗?

我拍拍她的肩膀,让她坐下,因为过于激动,她一次次从沙发跳起来,面色涨得血红、我说:可是,我们毕竟没有证据呀!到现在为止,我只看见他为挽救公司卖命,兢兢业业,忠心耿耿,丝毫找不到一个凶手的迹象。

梅小洁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我,缓缓开口道:我发现你进入到一个怪圈,既怀疑池宇锋,又遏制不住地爱他!有一个关键因素在起作用——金太阳房地产公司。是它,把你们紧密联系起来!

我一拍巴掌:对呀,我觉得自己和公司长到一起了,血肉相连无法撕开!过去从来没有这种感觉。你们说,我该怎么办?

青青脱口而出:跳出旋涡,别管那家公司了。

梅小洁摇头:恰恰相反,你应该顺其自然,就随着旋涡转。别忘记,你老公留下的股权,改变了你的命运。这家公司是你一生的资本,已经成了你的命根子,丢什么也别丢它!至于池宇锋,贴近了反倒容易看清他的真面目。你不必逃避,就当作一场感情冒险——不是逮住凶手,就是抓住老公!只要把握好分寸,你肯定不会吃亏。

我豁然开朗,向梅小洁跷起大拇指:高,你就是聪明!这一段时间,我真有点犯糊涂,面对几个男人不知道如何选择。以后啊,我要调整策略,放松心态,正面接触池宇锋。

杨青青却连连摇头,咕噜道:危险的游戏,危险的游戏……

三个女人各抒心怀,这一天我们谈到很晚很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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