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毛虫躺在床上,思绪上上下下乱跳,毫无睡意,她想起快放学的时候薯条出的脑筋急转弯,“航天飞机坐在电脑前打游戏,突然鼠标失灵了,请问为什么?”
网虫说:“死机了!”
“不对!”
病毒1号说:“S!停电啦!
薯条说:“你才S!画面还在动呢。”
毛毛虫想了想,“小儿科!接触不好!”
咖啡豆说:“我说一个你们猜,谁知道诸葛亮和周瑜的妈妈姓什么?”
网虫说:“诸葛亮的妈妈姓何,周瑜的妈妈姓既。”
网虫是一个爱胡说的人,他有一个双胞胎的哥哥,哥哥憨厚,他却贼精,有次他去怂恿哥哥向妈妈要钱,哥哥说,我才不去呢,又不是我一个人的妈妈。他却振振有词地说,可你比我认识妈妈早啊。
此时,听见网虫这么说,咖啡豆说,“有什么凭证呀?”
网虫说:“既生瑜,何生亮!”
大家就笑,咖啡豆不服输,又开始卖弄自己的文采了:“孔子曰,房价如斯夫,不舍昼夜;曹操说,何以购房,唯有按揭;网虫说,默然回首,那房却在遥远郊区处!”
大家又一阵开心的笑。
网虫挥动着拳头,喊道:“SSS!咖啡豆!”网虫的家确实离学校很远,几乎就是郊区了,网虫中午是不回家吃饭的,经常偷偷到网吧里上网。
薯条说,“我再说一个,是先有鸡呢,还是先有蛋?”
毛毛虫说:“先有蛋,不对!不对!是先有鸡,也不对!”这个脑筋急转弯,听起来简单,其实难度太大了,这是一个哲学的命题,像圆,像太极球,推过来推过去,似乎都有理,可谁也找不到它的起点和终点,谁也无法确定是先有蛋呢?还是先有鸡?如果没有蛋哪儿会有鸡?如果没有鸡怎么会有蛋呢?
其实,薯条也不知道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这个谜语他是昨天下午听高年级学生说的。
薯条可是够风光的,竟让全班的同学S了!
毛毛虫使劲闭上眼睛,可还是睡不着,脑海里还是那个问题,是先有蛋还是先有鸡?她想,蚕也是个谜,蚕蛾生了卵,卵生了蚕虫,蚕虫化成茧,茧子又爬出了蚕蛾,蚕蛾又产下卵,卵又生出蚕虫,到底是先有蛾呢?还是先有卵?
不知想了多久,毛毛虫渐渐地进入梦想。
……天空雷声滚滚,雨点像巧克力那么大,一个劲地砸下来,整座城市很快就要被洪水淹没了。
毛毛虫站在阳台上,水已经漫到了脚踝,用不了几分钟就会漫过头了。
“爸爸!妈妈!”她哭喊着、吓得发抖。
爸爸妈妈从她身边走过,“扑通”一声扎进水里,立刻就变成了两只小蝌蚪,晃动着尾巴游走了。她愕然了,爸爸妈妈为什么不理我呀,为什么要变成蝌蚪呢,难道人是蝌蚪变的吗?
这时候,那条脊背上涂着红水彩,被她戏称为班主任“齐天大圣”的蚕虫来到她的身旁,居然开口说话了。
“毛毛虫,别害怕,老师能救你呢?”
毛毛虫瞪大了眼睛。
那只蚕说:“人在小时候都是有尾巴的,咱们班的全体同学都有尾巴的。”
毛毛虫说:“我怎么没看到同学的尾巴呢?”
“他们把尾巴藏在铅笔盒子里了。”
毛毛虫说:“爸爸妈妈都是大人了,怎么跳进水里就变成了小蝌蚪呢?”
“那是他们小时玩耍的图像。”
毛毛虫说:“人是不是虫子变得呀?”
“你摸一下自己的屁股就知道啦。”
毛毛虫就去摸屁股,立刻就变成了一只虫子了,吓得哇哇哭起来。
毛毛虫慢慢睁开眼睛。天已经大亮了,她下意识地去摸自己的屁股,还好,没长尾巴,她庆幸,原来,是一个梦。
她忽然发现,那只叫“齐天大圣”的蚕爬在了床头的木板上。她端起纸盒子看,其他的几只都在盒子里,里边的桑叶又吃净了。
因为梦的缘故,毛毛虫对班主任平添了几分敬仰,于是小心翼翼地把齐天大圣放进了盒子里。
她想,是蚕爬进她的梦里呢?还是她撞进了蚕的世界里去了?
毛毛虫可真是个梦想家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