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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工作以务实为根本(2)

东晋时,桓温废掉君主司马奕(海西公),立会稽王司马昱为帝,号简文帝。桓温势大,简文帝惶惶不安。曾对中书侍郎郗超说:“家事国事发展到这步田地,都是因为我不能用道义去匡正守卫的缘故,羞愧之深,叹息之切,怎么能用语言来表达!”接着便吟诵庾阐的诗,“志士悲痛朝廷的危机,忠臣哀伤君主的屈辱。”吟罢,泪湿衣襟。简文帝仪表堂堂,风度俊美,谈吐举止得体,重视典籍,翻阅书册常常弄得满席尘土,一派湛然自得的样子。简文帝虽然神情恬淡,见识通达,但终究在大的方面存在不足,缺少济世的才能和方略。谢安说他属于西晋惠帝一类的人物,只是清淡方面略胜一筹罢了。(《资治通鉴》卷103)

南北朝北魏孝武帝时,青州的百姓耿翔聚众抢掠,胶州刺史裴粲只会高谈阔论,不去设防抵御。耿翔带着人马突然袭击了胶州城,部下向裴粲报告,说贼兵杀过来了。他的回答是:“岂有此理!”不一会儿部下又来报告,说贼兵已经进入城门了。裴粲慢慢地说:“耿王来了,你们可以带他到厅堂相见,他下面的那些人马,都交给城中百姓。”耿翔杀了裴粲,提着他的脑袋投降南边的梁朝。(《资治通鉴》卷156)

唐朝太宗时,著作佐郎邓世隆上表请求搜集太宗皇帝撰写的文章。太宗回答:“我的话和命令,凡是有益于百姓的,史官都已经作了记录,足可以作为不朽的文字。如果毫无益处,收集它们又有什么用处呢?南北朝时梁国的武帝萧衍父子、陈国的陈后主,还有隋朝的隋炀帝,都有文集传世,能挽救他们灭亡的命运吗?作为君主忧虑的是不施德政,文章写得再多、再好又有什么用?”终于没有应允。(《资治通鉴》卷195)

卞壸

东晋成帝时,朝臣卞壸(kǔn)以敢于直言而著称,大家都怕他。卞壸俭朴廉洁,对事物评判切中要害,勤勉实干,眼里不揉沙子,不肯违心地跟潮流保持一致,所以为当时的名士所不齿。

阮孚对他说:“就没见您有过闲暇舒泰的时候,好像嘴里含着瓦石,不是很辛劳吗!”(卿常无闲泰,如含瓦石,不亦劳乎!)卞壸说:“你们诸位君子以道德恢弘、风流倜傥互相标榜,那么,执著于粗鄙苛刻的人,不是我还能是谁!”

当时士族子弟大多仰慕王澄、谢鲲的为人,放达不经。卞壸在朝中义正词严地说:“违背礼义、伤害教化,罪大恶极;我晋朝中途倾覆,实在是由此而起。”(《资治通鉴》卷93)

实务与清谈

东晋时,王濛几个名士去找骠骑将军何充喝酒闲聊,何充正在看公文,没工夫答理他们。王濛打断何充,说:“我们今天特意来你这儿,打算跟你好好谈谈玄学,你可好,人都进门了,你却仍旧舍不得撇开俗务,闷着头看这些劳什子!”何充答:“我不看这些劳什子,你们这些清谈家靠什么生存!”时人都认为这句话说得好。(《世说新语·政事》)

大司马桓温趁着下雪要去打猎,先到王濛、刘真长等人那里。刘真长见他身着戎装,问:“老家伙这样装扮要做什么?”桓温说:“我不穿这种衣服,你们这帮人哪能坐着清谈?”(《世说新语·排调》)

中看不中用

东晋穆帝时,桓温率军北伐。他与部属登上大船的高楼,眺望中原,不由叹道:“神州大地沉沦,百年基业变成废墟,王衍(西晋丞相)等人不能不承担责任!”记室袁宏说:“时运有兴有废,哪里一定是几个人的过错!”

桓温脸色一沉,说:“东汉末年,刘表曾经养了一头大牛,重达千斤,吃进去的草料豆饼比一般牛多出10倍,然而拉车赶路却不如一头瘦牛。曹操夺得荆州,杀掉了这头肥牛给士兵吃肉。”(《资治通鉴》卷100)

“三不开”

五代时,后唐末帝任用马胤孙为中书侍郎、同平章事(宰相)。马胤孙性格谨慎懦弱,他主持下的中书省办事拖沓,业务不能畅达,又很少接待宾客,时人叫他们是口不开、印不开、门不开的“三不开”。(《资治通鉴》卷280)

契丹国主耶律述律年轻,喜好玩耍,不大理政。他喜欢通宵畅饮,直到天亮方睡觉,中午才起床,国人称他为“睡王”。(《资治通鉴》卷290)

小结

做工作就要实干,这是题中应有之意,是早已解决了的问题。毛泽东写《实践论》,基本观点就是实践决定认识,物质决定精神,从哲学世界观上为全党树立实践第一的观念。除了进一步调动广大党员干部的实干精神外,其最大成果就是奠定了实事求是的思想路线。正是坚持这条路线,通过实干,取得了革命和民族战争的伟大胜利,取得了新中国建设的一系列辉煌成果。

然而这个不成问题的问题,今天居然成了问题。一些干部不是把精力用在干实事上,而是醉心于形式主义,作秀、炒作、花架子、编数字、造典型、文山会海、清谈空谈、假大空的设计、沽名钓誉的形象工程,诸如此类,都是形式主义的表现。为什么会形成这种不良风气?根本原因就是脱离群众,把执政与为民相分离。要扭转这种风气,必须密切与群众的联系,在思想上加强实践观念,在制度上促进和保证深入工作第一线,一句话,在求实、务实、落实上下功夫。

(二)担当

要义

担当是务实的重要内容。所谓担当,就是恪守职责,不推诿、不打折扣、不留难题。

担当来自使命精神,知道自己应该承受什么,必须实现什么,以神圣情感担负起历史、社会、人民、组织、他人的托付。担当是自觉,当仁不让。担当是自信,舍我其谁。担当是勇敢,无所畏惧。

故事

消除战争

春秋时期,北方最强大的国家是晋国,南方是楚国,这两个国家因为争霸天下,经常处于战争状态。除晋、楚外,东方最有影响的国家是齐国,西方是秦国,也是战争的策源地。其他小国夹在中间,饱受战乱之苦。

宋国的卿大夫向戌与晋国的执政大夫赵武是知交,同时跟楚国的令尹子木也是好朋友,便想通过这层关系斡旋双方,消除战争,既造福于诸国,又可以使自己获得好名声。于是向戌来到晋国,跟赵武谈这件事。

赵武召集大夫们商量。韩起说:“战争,是民众的大难,是财富的大敌,是小国的大灾。现在有人为消除战争而奔走,虽然根本办不到,但我们一定要应承下来。要是晋国不响应,而楚国响应了,并以此号召天下,那么晋国就会失去盟主地位。”大家认为韩起说得对,便答应了向戌。

向戌随后又去了楚国,楚国也答应了。

接着,向戌到达齐国。齐国人有些犹豫。大夫陈文子说:“晋国、楚国都答应了,齐国怎么可以例外?如果我们不响应,就会失去人心,一旦没有了民众的支持,谁去为齐国打仗?”结果齐国也答应了。向戌又到了秦国,秦国也同意了。

这四个国家分别知会小国,然后在宋国举行了盟会。(《左传·襄公二十七年》)

弦高犒秦

秦穆公派孟明率军袭击郑国。秦军越过东周国向东行动时,被郑国商人弦高、蹇(jiǎn)他发现了。

弦高和蹇他商量说:“看秦军的势头,八成是打算袭击我们郑国。凡是要偷袭别人,一定是趁人没有防备。如果我们表示知道了他们的意图,他们一定不敢前进。”

于是,弦高便假托奉了郑国君主的命令,带着十二头牛到秦军去慰问。

秦军的三个将军互相商量道:“大凡偷袭都是在别人不知道的情况下进行的,现在郑国已经发觉了,准备一定很充分,如果我们继续前进,不会取得任何成果。”便率大军往回返。半路上被晋军拦截,在崤山几乎全军覆没。

郑国君主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后,以保全国家的大功重赏弦高。弦高拒绝奖赏,他说:“因为欺骗而得到赏赐,郑国的信誉就会受损;要是国家没有了信誉,风气就败坏了。为了奖赏一个人而败坏国家的风气,讲仁德的人不会这样做;由于违背信誉而被奖励,重道义的人不会接受。”

最后弦高带着他的伙计们迁居到东方边远的地区,终身都没有回来。

所以,有德行的人不会因为私欲而伤害本性,智慧的人不会因为私利而损害道义。圣人深谋远虑,愚人见识短浅。(《淮南子·人间训》)

臧文仲当仁不让

鲁国发生饥荒,卿大夫臧文仲向国君鲁庄公建议,用国家珍藏的宝物到齐国购买粮食。

鲁庄公觉得这个办法可行,问:“派谁去好呢?”臧文仲说:“按照古代的制度,应该由卿大夫出面办理这件事。我是卿大夫,请国君您派我去齐国。”

国君同意了。出来后,家臣说:“国君并没有提出任命,您却自己要求这个职务,这合适吗?”

臧文仲说:“贤德的人平时谦让,但在国家危难关头不能谦让,为官的人做事遇到困难不应该回避,在位的人一定要体恤民众的难处,这样国家才能正常运行。(贤者急病而让夷,居官者当事不避难,在位者恤民之患,是以国家无违。)现在如果我不主动要求去齐国购买粮食,就是失职。身在上位却不体恤百姓之难,居官而不尽力,不是好臣子。”

臧文仲带着宝物来到齐国。齐国人给他粮食而退回了宝物。(《国语·鲁语上》)

孔子的使命

孔子抱定圣人的心志,游走在道德领域,畅行于精神世界。背倚上天的根本道理,审视人间经纬,揭示人道的来龙去脉,阐明人生得失。由此而高扬仁义,将德行置于权势利益之上,以道义来修养人、完善人。

孔子生活的时代,周朝的统治已经衰微没落,以德治国的“王道”已经抛弃不用,取而代之的是诸侯政治,是以倚仗武力争夺天下的“霸道”,强大的欺凌弱小的,势众的强暴势寡的。社会动荡,百姓不得安宁,国家纲纪废除,礼制崩溃,人伦秩序遭到毁坏。

正是在这样的动荡中,孔子从华夏的东边走到西边,从北边走到南边,竭尽全力地投身于拯救世道的事业中。(《孔子集语·事谱下》)

不改初衷

孔子要过河,打发子路去询问渡口。子路见有两个人耕地,便过去询问。两人知道了对方的来历,问他:“如今天下乱局就像是滔滔洪水,谁能改变呢?你与其追随逃避坏人的人,为什么不追随逃避世道的人呢?”逃避坏人的人指的是孔子,逃避世道的人指的是隐士,他们两人就是隐士,躲开人群到偏僻的山野种地。子路把这话说给孔子听。孔子一动不动地站了会儿,说:“人不能与鸟兽为伍,我不与人相处还能跟谁相处呢?天下如果遵循道义,我就不必带领你们去改变什么了。”(《论语·微子》)

孔子住在卫国的时候,一次敲击磬(qìng)这种乐器,一个肩上挑着草筐的人从门前走过,停住脚步说:“有心事啊。”过了一会儿他又从中听出了不被人理解的苦恼,便说:“真是世俗之见。没人搭理拉倒。没听《诗》中唱道:‘遇见河水深,搬来石头垫高脚;要是河水浅,撩起衣裳蹚过去。’与其苦苦等待,还不如干别的去呢。”孔子说:“我要是像您那样善于放弃,就没有今天这么难了。”(《论语·宪问》)

后来,孔子到了楚国。一天,乘车出门,一个人唱着歌子飘然而过,他披头散发,狂放不羁,好像是专门冲着孔子来的。就听他歌中唱道:“凤凰啊!凤凰啊!样子为何如此落魄?过去的不可挽回,未来的尚能把捉。离去吧,离去吧!现在心系天下的人没一个不危之又危。”孔子急忙吩咐停车,想下去和他谈一谈。但那人像风一样,很快就去远了。(《论语·微子》)

丧家犬

孔子游说诸侯,快要出郑国东门的时候,看见一个叫姑布子卿的人乘车迎面而来。

孔子下车步行,姑布子卿也下了车。姑布子卿一边往前走一边盯着孔子看,走了有50步。两人交错而过,姑布子卿又转过身来跟着孔子看,又走了 50 步。然后回头问子贡:“此人是干什么的?”

子贡答:“是我的老师,就是大家常说的孔丘。”

姑布子卿“噢”了一声:“我听说过他。”

子贡问:“我的老师怎么样?”

回答是:“额头像尧,眼睛像舜,脖子像禹,嘴巴像皋陶。从前面看,气势轩昂,有王者之相;从后面看,肩胛骨凸起,脊背瘦弱,就不怎么样了。”

子贡长叹一声。

姑布子卿说:“怎么,还不知足吗?你的老师锅底一样的脸色但没有凶相,猪一样长的嘴巴但不会说谎。远远一瞧,神态像是一只丧家狗,你还有什么可叹息的?”

子贡把姑布子卿的话告诉了孔子。除了丧家狗之外,孔子认为讲得都不错,说:“我怎么敢接受如此赞誉呢?”

子贡不能理解,丧家狗不是好词,夫子为什么把它当做赞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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