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你走慢点,等会我。”“诶,书生啊,你怎么也起来了,我不是说让你下午再和我一起去送柴禾吗?”一个刚走出篱笆院门的中年男子回头慈爱的看着正往外走的的男孩说道。这个中年男子约莫三十来岁,好像好几夜没睡上安稳觉,他两只眼睛深深地陷了进去,脸上皮肤也很粗糙,中等个子,穿着一条遍布补丁的亚麻衣服,腰间扎着一条很宽的牛皮带,黑油油的。光着身子,肩膀和两臂棱棱地突起较为发达的肌肉;肩头上背着粗麻绳;盘起的长发,又黑又浓,从那微微驼背的身影可以看出生活的艰辛。“爹爹,我想帮你去打柴。打完柴咱们抓紧回来吃午饭,下午一起去送柴禾。”
“嗯,咱们一起去,孩子大了啊。”中年男子感慨的说道。
“爹爹,听娘说在我小的时候,有年闹灾荒,你半夜进山打死过一只老虎,真厉害,和我说说吧。”“别听你娘瞎说,那老虎可不是我打死的,我看到它的时候他已经快死了,身上有个伤口一直在流血,说起来还真应该感谢老天啊,如果没有那只老虎,如果不是卖掉那张老虎皮,咱们家就全饿死了啊。”“爹爹,爹爹,还有……”凌晨的夜色下,父子俩越走越远。
“啊,天亮了。”“啊,天气真好。”“啊,起床了。”“啊,吃饭去了。”“啊……”“臭道士,你有完没完,谁打你了,还是我踩你尾巴了,啊啊的怪叫什么。”一片一人多高的灌木丛中,传出来阵阵怪叫的啊声,这声音怎么说呢,就像把正红花油抹到人体某个三角区域后痛苦的哀叫声。(什么?你问我怎么知道的?我会告诉你在我高中的时候,我同桌试过吗?)
“我擦,这叫幸福的叫声,这是每天醒来对生命的赞美,对大自然的崇敬,对新的一天美好的期待,对~”“还有对你枕着你女神亵裤睡一觉醒来后的风骚浪叫声。”“我咧个去,陈松,你咋变得那么龌龊了,什么叫风骚浪叫声,你啥时候学会的这个词?”“还不是你昨天晚上喝多了说梦话,珍珍,我就喜欢你这风骚入股的骚浪叫声,来,让大爷再亲一个。”说着话,这个声音又用贱到极致的声音学起了道士的梦话,不等说完,这片灌木丛像恶心到了般颤抖了一下。“额,有吗,不可能吧,难道我又做梦去春意斋院了?不过说起来,珍珍现在应该老死了吧,那都是几十年前我上次出山的事了。”灌木丛中隐隐约约传出了一个人小声的自言自语声。“啥,什么春院?”“嗯~没啥,我说话了吗?好了,该起床了,快把你的破树枝子收起来吧。”“你那才是树枝子,不对,连树枝子都不是,是……是……是比破树枝子还破的树枝子。”说这话,这片灌木丛慢慢的收拢起来,比成了一棵通体碧绿泛着光泽的小树,嗯,长脚的小树,顿时,一片空地上出现了一个盘膝而坐的道士,正是那个沣沧道士,他正准备起身,听到小树的这句话,又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像上次一样夸张的锤地狂笑“哈哈,比破树枝子还破的树枝子,那不还是破树枝子啊,哈哈,你个笨蛋,笑死了,难道比破树枝子还破的树枝子不是树枝子吗?哈哈~”只见小树上出现一张的脸,这张有些年轻的脸上写满了愤怒,“不许笑了,臭道士,不许笑了,你你……”这时,还在狂笑的道士突然蹦起来,非常正式的说道:“额,谁在笑呢?出来,道爷我保证不打死你。小松松,快告诉我,到底是谁?”只见沣沧一只手背在背后,另外一只手指点江山般,猛一看,真有点仙风道骨的意思。
“喂,你还在生气啊?”“喂,咱们都出来溜达半天了,你咋还生气呢,真小气。”“闲得无聊怎么办尼?喂,要不我带你去吃好吃的吧。”“你不去?也对,你是一棵树,可不会吃东西的?”乡村集市上,一个穿着破烂的道士如自言自语般说着,可旁边的村民好像没看到似的,又仿佛看到理所当然发生的事情,自顾自的继续买卖、行走。这时道士怀里传来了第二个人的声音,“谁说我不能吃东西,我是万青枝成精,我怎么不会吃东西,四岛是,快到我去吃,我就当原谅你了,不然,哼!”“好的好的,你是大爷,我带你去吃东西,记得昨天小屁孩说这个镇上的张大户要开流水席宴请乡亲,走咱们去蹭饭去。”说着,到时一纵,顿时不见了身影,集市上的人全体好像停顿了下,顿时恢复原样,似乎没有人为身边的道士突然失踪感到困惑。只有路边馄饨摊上一个人抬头看了看,自言自语道,“这段时间发生什么事了?出现那么多入世行走的同道中人,怎么连这样道法自然的前辈都出现了?算了,不管了,吃完还得赶路,得赶紧把消息带回师门,不过这馄饨真好吃啊,真不想回山门,一想那每天白菜青菜清水清淡的日子,这外边就是天堂啊,不对,仙界才对,我才出来那么长时间咋也学会凡人说天堂了,道祖勿怪,阿弥陀佛,啊!我好想又说错了,道祖,弟子错了,不该贪恋凡世,对,一定是这凡世影响的,道祖勿怪,道祖勿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