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刮过,空无一人的街道上还残留着一大滩水渍,顺着屋檐,雨水滑落到水洼中,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
一群身体僵直的家伙,踏着划一的步子,抬着血红色的花轿无声地走在街道上。
风吹过,刮起了轿帘,里面是一个端坐蒙着红盖头的红衣新娘,殷红的鲜血从嘴角缓缓滴下,滴在新制喜服的袖子上。
我缩在墙角,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这次的任务也太艰巨了,谁有胆跟着一群鬼走夜路?
然后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我努力的平定了一下自己的心绪,好让自己别那么紧张。
我是前些天新来到这个镇上的,刚踏入这里就有一口棺材从我身边抬过去,一列几十人哭着喊着,悲拗凄惨。
“大叔,这是怎么了?”我凑到一个观看者的身边,大叔神色怪异地看了我一眼:“你是新来这里的吧?”
“是啊。”我有点莫名其妙。
大叔打了个哆嗦,开始嘱咐我:“哎呀你傻呀,这里一连几天出了好几条人命了,你怎么也不打听打听这里就贸然过来,不怕死呀?”
我打听过这里啊,这里环境好人民热情是不可多得的好地方呢,没听说过这里一连几天出了好几条人命啊。
“来,姑娘,我们去那边说。”大叔把我拉到远离街道的角落,叹了口气:“一连好几天,死的全都是像你这么大的姑娘,一个个年纪轻轻的,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啧啧……”
“怎么死的?”我追问道,隐隐约约的觉得,事情可能不仅仅是简简单单死掉这么简单。
“就拿今天这姑娘来说吧,”大叔向那口远去的棺材努了努嘴,“胡誓献是我们这里的大户人家,有两个双胞胎女儿,你是不知道呀,两个姑娘水灵灵的,平时也乐善好施,没听说得罪过什么人啊,前些天,老大刚过20岁生日,昨天又是老二的20岁生日,这才到了20岁,就被发现死在了床上。”
我注视着大叔,示意他接着说下去。
“大女儿身上穿着古代的喜服,双手双脚都不见了,而脖子处就好像是被什么东西齐刷刷截断的,大女儿葬礼刚办完,二女儿又出事了,死的样子可惨了。”
“也是身穿古代喜服吗?”我眨了眨眼睛,现在都什么社会了,怎么还会有古代喜服啊?
大叔愣愣地看着我:“姑娘,你挺聪明,确实是这样,你说胡誓献平常为人也挺好,辛辛苦苦拉扯大两个宝贝女儿,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换谁谁甘心啊?”他开始絮絮叨叨起来,良久,我终于开口打断他的话:“大叔,我还有事,先走了。”
“哎——姑娘,赶快收拾收拾离开吧。”好心的大叔还在身后提醒我。
“花菜,你在吗?”我小声地问道,很快,我身后的背包动了动,传出稚嫩的童声:“找死啦!我是棉花!”
“一样一样,你说这事我该管吗?”我无心和它废话,这小活宝确实是棉花没错,关键是,外形和花菜是一毛一样的,也难怪我总会叫它花菜了。
它是我家族的宝物,祖传好多代最终到了我手上,爷爷临终前把它交给我嘱咐道:“以纯啊,爷爷只有你这一个宝贝孙女,向棉从来是传男不传女的,但是你骨子里就是男生的性格,再说咱们家族生来都是阴阳眼,随时见鬼,你拿着它也好有的照应……”
说起这事我都觉得丢人,家族里的人都是武艺高强,捉鬼驱鬼样样在行,可是偏偏就我不一样,什么也不会。
向棉哼了一声:“那你把我拿出来吧。”
我忙将背包链拉开,将这坨软棉花捧了出来。
“花菜,你看这事我该不该管……”
由于向棉是五大灵物之一,所以我还是相信它的,关于鬼的事它说管我就得管,反正是它斗鬼又不是我斗鬼。
“管。”向棉沉默了一会儿,直截了当。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我有点慌乱,要知道本姑娘刚好20岁,万一再不小心把命搭上……
“晚上你出来,就躲在这个街口……”向棉突然闭口了,化作一团薄雾回到了我的背包。
怎么话还说一半呢?!再说大晚上我蹲在这个街口这不是找死的节奏么?
一个身穿道服的男子突然推开人群向我冲了过来,几个令我眼花缭乱的动作之后,一张符纸直接按在我脑门上。
这感觉跟贴僵尸似的……
我挺无奈:“大哥你疯了么,这符纸是用来贴鬼的你贴我干什么?”
更让我恼火的是,我站在原地只能说话却不能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