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和兄,你先住手!”看到袁天和颠狂的样子,甘倩一皱眉,出言阻止道。
但是,她的话没有半点的用处。袁天和只是瞟了一眼她,眼中一片血红。
“你想报仇,便给我住手!”甘倩一声冷喝。
甘倩的声音并不大,但在袁天和的耳中却如雷霆一般的响起。他呆呆的看了一眼甘倩,又看了看早已闪开的袁通,一腔悲愤涌上心头,扑通一步跪在了地上,眼泪好似潮水一般的滚落下来。
看着袁天和可怜至极的身影,袁通只能是一声轻叹,但心中却没有半点同情他的想法。自己若是不杀袁朝安,死的定然定会是自己,到那时跪地痛哭的便是自己的父母和袁小铃等人了。
“袁通,你既然杀了袁朝安,为什么不早说!”甘倩看制止了袁天和,马上便又把苗头对准了袁通。
“此为袁府家事,与你何干?”袁通扫了一眼甘倩,淡然道。
“你说的没错,这本来是袁府的家事,与我们都没有关系。但是……”说到这里,甘倩笑了起来,抬头看了一眼头顶上的江上客,“如果这件事情牵扯到了江院长,牵扯到了紫玄南府的诸位师长和同窗,那便不光是你们袁府的家务事了,也是我们紫玄南府的事了!”
甘倩的身份极为特殊,她站出来之后,江上客第一眼便认出来了她。当听到了她与袁通的唇枪舌剑之后,不由得心中生恨。一恨甘倩仗着自己姐姐的身份横行无忌,竟然把自己这个院长玩弄于指掌之间,成了她所借的刀。二恨孙重阳,身为自己的弟子,竟然伙同甘倩,欺骗自己。更恨袁通,惹得麻烦一件比一件多!
越想,江上客越是生气,身体外的真气不招自动,引得阵阵的风啸,吹得他的衣衫如风卷大旗,猎猎作响。
“袁通,你口口声声说你没有罪,因为杀死袁朝安乃是你们袁府的家事。但是在我看来,你有三大罪!”甘倩看了一眼江上客,看出了他狂怒的状态。但在她的心中却没有半点的惧意,就凭着甘茹的危名,紫玄宗四大学府之中,便没有一人敢制她的罪。
甘倩一边说着,一边搬起了第一个手指。“第一大罪,我紫玄南府出征之前,已经当众宣布此次出征,乃是为了天和师兄报杀父之仇,可你明明知道袁朝安死在你的手中,却隐瞒不报,使我南府众人劳师动众,远征黑云山。其二,我紫玄南府向来与血刀寨毫无恩怨,你杀死袁朝安之后,却将罪责推到了血刀寨手中,使得院长错判,不惜动用人力财力到此,你如此陷害他人,使得两地关系动恶,罪责二也!”
说到这里,甘倩高高的昂起了头,说到这时,她的情绪已经变得有些激昂,又把第三只手指高高举了起来,“两府交恶,引来的后果,便是战争。纵然我武府的学员本领高强,在杀场之上,却难免有失手之时。若是有人受伤,或是死亡,这些罪过全都得算到你的头上!”
“袁通,难道这样还不算是你的罪过吗?”说到这里,甘倩一声冷喝,声音高震。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袁通只是一声冷笑,轻蔑的看了甘倩一眼。事到如今,反驳已经没有什么意思了。如今只看江上客如何处置了,他是肯定不会束手就擒的。
甘倩高傲的又看了袁通一眼,接着才又向江上客一报拳,“江院长,如今真相大白,到底如何处置袁通,还请院长示下!”
江上客恼怒的看了一眼甘倩,她这是在逼宫呀,逼着自己处置袁通。
“依老夫看,袁通罪不容恕,废除武功,格出武府!”
第一个说话的是鲁明道,因为袁天和的关系,他现在看袁通愈发的不顺眼,干脆直接表明了态度。
“鲁院长,我想问你。袁通犯了哪一条门规,让你下这么重的手!”
听到了鲁明道的话,张展翼马上便反驳道。此时,他的手里还掐着公子的传信玉符,上面只有四个字,拉拢,交好。
“张院长,袁通犯了欺骗师长这一条罪过。他明知道……”听着张展翼有为袁通开脱的意思,早就准备好一切的甘倩马上回答道。
“闭嘴!”
她的话才刚开口,就听到张展翼一声怒吼,紧接着,她便感觉到了一股强劲的压力,从天而降,直接压到了她的身上。让她好似身处泥淖之中,混身气血翻腾。
“甘倩,你莫要忘了你的身份,你只是南府的一个学员。别以为你姐姐是真传弟子,便能护得住你。你若是再敢多嘴,我现在就废了你。看看你姐姐能奈我何?”
甘倩有些发蒙,甘茹其名光芒万丈,震压四方。连带着她也水涨船高,无论到哪,只要一听说她的名字,都得高看她一眼。她这可是第一次被人如此声色俱戾的训斥。
不但甘倩奇怪,便连江上客和鲁明道都奇怪的看着张展翼。以他的性格,怎么可能明目张胆的得罪一个紫玄宗的真传弟子呢。
这其中自然只有张展翼最清楚,自己所效忠的公子与甘茹同为紫玄宗真传弟子,论身份甚至比甘茹还要高上几位。真传弟子的之间排位争夺与资源争夺,远胜于紫玄南府。若是以前,他自然是没有胆子得罪甘茹。但是现在吗?大功即将到手,得罪了甘茹在公子那里只有好处而没有坏处。
“听到了吗?”打定主意,张展翼表现的更加明显,如发狂的雄狮,虎视着甘倩。
“明白了!”甘倩只觉得喉咙有些发干,很是艰难的吐出来这几个字,恨不得当时便大哭一场。
“明白就好!”
张展翼一展袍袖,这才又看向了鲁明道,“鲁院长,你说袁通犯了什么罪?”
鲁明道惊诧张展翼的转变,但是两人都是副院长,而且境界相同。他根本就不怕他,而是直接回答道:“刚才甘倩说的明白,袁通明明知道杀人凶手是自己,在我们出征之时,却没有说出来。害我们劳师动众,远征黑云山,这样还不够吗?”
“当然不够!”张展翼一摇头,“袁朝安死在血刀寨之手,可是你说的吧!”
“是我说的,又能如何?”鲁明道的脸色一变,这张展翼难不成是属疯狗的,逮谁咬谁吗?
“那就是了,鲁院长,你偏听偏信,使我们劳师远征,怪得谁来?”
“那是因为袁通隐瞒真相!”
“那是你没有调查出来,就算是有责任,也是你的责任最大!”张展翼冷笑连连。
“好个张展翼,你口口声声为袁通辩护,到底收了他什么好处!”
“鲁明道,我还想问你呢。袁通明明没有罪,你却想治他的罪,你又意欲何为!”
两人越吵越凶,目光交集,如电花碰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极为危险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