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祝睿和孟劳深夜商议,祝睿过问楚瑞部将裘五富的情况。孟劳诧异,区区一个平庸的裘五富,何以能让堂堂祝国公关注。当下,孟劳细想裘五富为人,将不凡事情说出。
孟劳道:“那裘五富平日衣着简朴,不爱打扮。目光如鼠,走路畏缩,不认识他的人常常误以为他是个贼。此人,为人刻薄寡恩,与同僚少有来往,喜欢独来独往。”祝睿一听,怀疑似得“哦”了一声。
孟劳细想,突然道:“此人有反骨,一****自背后叫他,他显狼顾之态。不过他立刻掩饰,朝我走来招呼。”祝睿听了,越加疑惑。忙问:“还有什么异常之处?”
孟劳道:“现在想起来,有一件事,不得不说,他曾跟我说过小时候曾算过命,算命的说他前半生平平常常,过了三十,便会大富大贵。其命运上映天象,乃是王佐之象。其位最高可至宰相。”祝睿一听,顿时无语。良久问道:“孟劳,你平日也能给人相面,以你看,这裘五富真是宰相面相?”
孟劳突然哈哈大笑:“裘五富其貌不扬,面相上更是苦命。全无大富大贵之说。不过,面相上有一句,能肩挑重担。”
祝睿急问:“何为肩挑重担?”孟劳道:“我也觉得怪异,观裘五富身板瘦弱,手无缚鸡之力。哪里来的肩挑重担?他家境颇为富裕,地产颇丰,生活上也无需他挑重担。”
祝睿问道:“面相皆是信则有,不信则无的缥缈事物。不过,你说他家境颇丰,却是何情?”
孟劳便将他知道的事情,告诉给祝睿。
原来,裘五富家里以前是个名震一方的富贵人家。可以说,他的祖辈富可敌国,不过,富不过三代。传到裘五富爷爷那一辈,家境就没落了。
裘五富的父亲接过家业,经商有法,又小富了起来。可以说,裘五富出生至今,不曾挨饿是真的。
在家中,裘五富排行第五。由于大哥过世,他实际上是裘家这辈唯一的男丁。裘五富本人是个小吏,对于平常人家,这已经很不错了。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虽然不是特别光鲜的职业,但是也毕竟有一份工作。
裘五富的二姐叫做裘二娘,她不喜欢女红,却做了个读书人。嫁给了姓冯的大户人家。三姐唤作裘三姑,生的犹如仙子下凡,可是至今没有婚配。四姐唤作裘四姨,嫁给姓赖的一户经商人家。他的六妹唤作裘六婆,生的美艳。被明州一个小吏娶做二房了。七妹唤作裘七媛,年纪虽小,却是远近闻名的侠女。八妹唤作,裘八妹,县里的女科状元,是个不知不扣的才女。
听了孟劳说的裘五富家境,祝睿道:“看来裘家也是个大户。”孟劳接着道:“可不是么,裘家是个大户。且不说裘家是个大户,就连裘五富的母亲这边也是个大户。”祝睿有点吃惊,慢慢听孟劳道来。
裘五富的母亲是姓曹氏。曹氏有一个哥哥,唤作曹驭,在太平王朝的弘州做长史官。可以说官位不算小。也就是说裘五富还有一个做官的舅舅。
曹氏有两个妹妹,一个嫁给一个大员外,杜连。另一个嫁给太平王朝的武将寇成。
裘五富本家虽然没什么大人物,可是也值得说一说。裘五富父亲唤作裘戟,是个商人。裘戟有两个兄弟,裘仁,裘才。裘仁据说是在太平王朝做过武官,具体什么职位不详。裘才是个术士,也是乡里知名人士。
听了这些,祝睿感叹:“裘五富纵然庸才,然而得裘五富便得一大家族,我早该起用裘五富。”孟劳道:“而且,裘仁和裘才,这两家也不小。当初,裘五富要追随楚瑞,两人都不赞同。因为裘家有关的人大多不在靖州做官,他们仍视靖王为匪王,并非真命。”
祝睿听了也是长叹一声。道:“但愿,裘五富只是一个庸才。”
且说,裘五富正奉楚瑞之命,行驶在去青阳的途中。楚瑞的运兵船,紧随其后。楚瑞知道毁山舰威力大,便让裘五富去开路。
当夜,临近青阳,楚瑞召集下属开会,楚瑞问裘五富:“青阳,建在高崖之上,如何攻打?”
裘五富道:“借助天时,出其不意,方能获胜。”楚瑞心里也是高兴,喜道:“英雄所见略同。”
当下楚瑞问:“裘五富,你平时做人老实,看似平庸,为何一直到现在才展露才能?”
裘五富道:“楚大人可知一鸣惊人?”楚瑞吃惊的望着他。裘五富道:“我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楚瑞大喜,命船队在一处礁石抛锚,等待时机。
话说,伏越国王伏良断定楚瑞可能直接冲击越秀城,或者在望门登陆。青阳易守难攻,料想不会选取这为登陆地点,因此兵力没有得到及时的增援。
义藤妮的蛮兵中多有擅于攀爬者。等到一个安静的夜晚,楚瑞命义藤妮先行攀登悬崖,迅速占领了青阳城一处城门。架起巨弩,朝城中放出火矢。裘五富见势发射火石。顿时青阳城中火光照亮天空,犹如白昼。青阳守军几乎没有抵抗,楚瑞迅速占领青阳城。将骑兵安全登陆。可是由于骑兵多有晕船,体力不支,上吐下泻。须得休养。楚瑞便没有很快就对越秀城发起突袭。以至于贻误了战机。
楚瑞担忧自己陷入绝境,请虞韶出兵。而且立即凭借自己战场习得的经验,命裘五富实行海上封锁,对裘五富道:“敌退我进,敌进我退。”命义藤妮守卫要道,阻击伏越军,对义藤妮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裘五富的毁山舰便日夜徘徊在青阳海岸。
伏越水军主将裴宪,得知琼蔚兵败,而青阳随即陷落。不觉陷入两难的境地,一方面,虞韶的大量水军正在集结。另一方面,楚瑞成功登陆伏越国,给伏越都城越秀造成最直接的威胁。他心中恐惧,假使楚瑞冲击都城,他恐怕官位不保,因为他没能阻挡楚瑞登陆。
裴宪,经过思量,决定暂时退守,将一部分兵力去防守项坞。因为虞韶要进攻,一定会从项坞登陆。
另一部分兵力,由自己亲自统帅,从海路进攻已经登陆的楚瑞,一定要将楚瑞全部困死在青阳城中。
然而,他失误了。青阳城易守难攻。而且,当裴宪的伏越水师,火速赶到青阳海域,却发现毁山舰拦在他面前。
裘五富观察形势,集合兵力,一齐向裴宪发射火石。裴宪的船还没有进入到能发起反击的距离,就遭到重创。
裴宪的水师,不仅有阿塔戟这样的巨型战船,也有轻型战船。裴宪见势不妙,命阿塔戟战船后撤,而让轻型战船去迂回,包围裘五富。
裘五富见状,当机立断,命令船队进攻,追击裴宪的大战船。待发现轻型战船,裘五富命令道:“撤退。”裴宪一见,正当要包围裘五富之计,裘五富的毁山舰,撤退了,跑得比兔子还快。
裴宪大喜,命阿塔戟战船在前开道。裘五富突然调转投,又是追着阿塔戟战船打。
裴宪挡不住毁山舰火石的远程攻击。只得又令阿塔戟战船撤退。这次令轻型战船冲锋,直接去进攻毁山舰。
裘五富立即停火,又是撤退。毁山舰的航速大于伏越水军任何一艘船。裴宪追了一阵,追不上,没法子不追了。
裘五富又来了,火石又铺天盖地的落下来。许多战舰被焚毁。
就这一来一回,一进一退,搞了好几趟。裘五富七进八退,以损失一艘战舰的代价,将裴宪打掉主力战舰,焚毁数量超过百艘。裘五富取得大胜。胜利之余,裘五富感叹:“楚大人的计策真是绝妙,不愧是智勇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