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朝古都天元城,位于靖州的东面。
昔日乃是朱伍手下大将于广镇守。徐明谋反,与天元府丞蔡封响应,占据天元城,夺得兵权,囚禁了于广。
朱伍在他击败西凉铁骑的人生最巅峰的时刻,却遭到部下背叛,犹如丧家犬般,栖身靖州,依附杨煦。
朱伍虽然对这些逆贼,恨之入骨,却也无可奈何,毕竟他自己也曾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其实,朱伍在南国明州,还是很受百姓爱戴的。缘何被徐明,这个小人夺了江山?楚瑞听得朱伍道是女人害的。心里有些好奇,便想去问问朱伍。
这日,楚瑞来到朱伍的住宅,幸好杨煦不弃,朱伍还可有地方栖身。杨煦特地将一处大宅院安置朱伍。
楚瑞穿着便装,也不好带着卫兵和秀兰,便只身一人前来。朱伍此时知道了,是阵上斩杀幽国第一勇士的楚元吉将军,便起身相迎。楚瑞说道:“明王,眼下我家主公稳居靖州宝地,几乎占领靖州全境,你也可安心在这里休养生息。”朱伍道:“承蒙杨公大恩,今生无以为报。”思量自己从地位显赫的王爷,坐拥南国江山,到今天这步田地,寄人篱下,朱伍不禁落泪。
楚瑞问道:“据我所知,明王手下兵将无不忠心耿耿,百姓也很爱戴您。不知为何到了如此地步?这叛逆的徐明,又是何许人也?”
朱伍擦去泪水,长叹道:“造化弄人啊!这一切吾早有所察觉,只是犹豫,犹豫,再三的犹豫。终至如今这地步。悔也,悔也。”
楚瑞便细细听他诉说,原来这一切都要归咎于一个女人。
前南明王朱曾,也就是朱伍的叔父。
曾经有过一个美貌的妃子,唤作徐昭。她很得朱曾的宠爱,享尽荣华富贵。可惜没有怀上孩子。
朱曾无后。因此朱曾死后,朱伍便继承了王位。
徐昭也就算是朱伍名义上的叔母。
然而,朱伍这个叔母徐昭,正是花样年华之际,怎奈守寡寂寞?常常猎艳美男。
朱伍得知,恐王族风气败坏,把徐昭接到宫中享清福,实则是将她软禁。
也正是那一年,朱伍娶了一个妻子,如今的明王妃桥瑛。
桥瑛人很聪明,气质美女一个。徐昭自认为美貌倾国,少不了和明王妃比来比去。
一日,明王独自游园后宫,徐昭一则寂寞难耐,二则仰慕朱伍,三则要与桥瑛争宠。便走过来与朱伍调情。
徐昭说道,让朱伍学习以往的诸多番族帝王,王叔既逝,叔母妃子尽数收入后宫,效仿他们也将她收入后宫,她必定好生侍奉明王。
朱伍何等人也,堂堂南国贤明君主。
朱伍立马拒绝道:“此伤风**之举,亏尔想的出,断然不行。”
徐昭哭泣道:“吾名分上是你叔母,实则无半点血缘干系,想我花容月貌,正好年华,明王难道不怜惜我?只是以往那么多帝王做得,你缘何做不得?”朱伍虽然恼怒,但也不是顽石无心,只得匆匆离去。
自此,朱伍只是对她多加躲避。徐昭也知道此事已然不成,也没有再提。朱伍以为这事也就过去了。谁知徐明反了,这便是得罪女人的严重后果。
徐明正是徐昭的哥哥。
而蔡封的女儿蔡雯正是徐明的正室。也就是说蔡封是徐明的岳父。
朱伍知道,徐明虽然拥兵自重,但是为人懦弱,借他个胆子,他自己一个人绝对不敢造次。背后必定是徐昭在暗中指使。
蔡封更是一个文官,根本无从造反,也没有能力造反。也定是得了徐昭的唆使。
而明城之中的诸多官员,许多与徐昭有染。朱伍素来听闻她利用姿色,结交官员,看来是真的。
楚瑞听了感觉挺别扭,这国家兴亡全归咎一个女人身上,未免太牵强了。便道:“徐明拥兵自重在前,野心一大,也就反了。这蔡封见女婿一反,他脱不了干系也反了。我觉得这其中没有那个女人徐昭的事情。”
明王只是听着楚瑞在嘀咕,没听清楚,问道:“将军方才说的什么,朱伍不甚清楚?”
楚瑞忘记讲古文了,也不想跟他多论,就道:“徐昭,一介女子,料想是身不由己,并非主谋吧!”明王只是叹气,也没有反驳。
不一会,有探子来定时报告明城情况,因为朱伍很担心他的妻子,明王妃桥瑛。
那探子进来先拜过了朱伍,又拜过楚瑞。道:“明城传来消息,徐明在明城宫殿称王了,他的士兵进驻了明城。听说其妹徐昭与他同殿主持事物,大事情多由徐昭裁决。”楚瑞一听惊讶啊!这女子真个厉害。
朱伍得知明城失陷,急切问道:“我的王妃安好么。”
探子道:“明王妃机智,逃脱了围捕。不知去向。”
朱伍先是突然欢喜,继而担心起来。
楚瑞叫探子再去打探,问道:“明王,今后作何打算?”朱伍道:“天元城的于广对我忠心,吾已经叫马延去救了。倘若能解救于广,夺回天元州府,今后讨伐反贼,便有立锥之土,起兵之地。”楚瑞见他想东山再起,觉得他还算是个豪杰。
话说,杨煦将朱伍带到靖庆,不知道该怎么对待朱伍,就问祝睿一些礼仪。
祝睿道:“大哥与明王结盟,大哥称靖王,与明王当平起平坐。”
于是,杨煦升帐,帐正中并排放两把交椅。再请朱伍前来。
楚瑞先接到诏令,他先到,与众头领按照座次一字儿排列坐下。
朱伍后来,见并排两把交椅,知道杨煦要与他平座。
朱伍忙道:“这使不得啊!杨公。朱伍全赖杨公收留,方的生还之际,怎生好并排而坐,朱伍只愿替杨公当牛做马。报答你的大恩。”
杨煦拉他一起坐下道:“明王切莫再说,今天二王并立,平起平坐,坐。”声音铿锵有力。
那杨煦臂力非凡,按住朱伍在椅子上,朱伍哪里还起得来。也就只能勉强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