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虽是女孩子,可聪明绝顶。
她看透了在尚武社会,家庭中没有人掌握真正的武功,就很难安身立命。就靠杂耍生存都难。
她要去找水仙大师。
疯了八年的秦天河现在病好了,他知道红柳不会再来欺负他们了,他更看透了女儿的心思,他在心里支持她,就答应了。
小丫自己去,全家不放心,就让哥哥秦强陪着走上了千里寻师的道路。
小哥俩来到屈氏部落的时候,正是阳春三月。哥俩的心就像那路旁的山花,都盛开着。
经过一路打听,小哥俩终于站在了屈家老宅的大门口。
看门的根本不让他们进。就说水仙首领不在家。
他们正争吵间,从屋里走出了一个二十三、四岁的年轻人,其人中等个,长方脸,白净,就那稳重的步态,你就会感到此人不凡。
他来到小丫和秦强面前,问道:“二位找谁?”
“我们找水仙大师。”小丫抢先说。
“有人叫我姑姑大师了!”那个年轻人笑了,“你们找她干什么?”
“我要拜她为师。”小丫着急了。
“我是屈聪。我姑去哪里了,什么时候回来,我们都不知道。”说完,屈聪转身要走,又站住了,说,“是谁引见你们来的?”
小丫这时从兜里掏出一包药,说:“那个大师说你们看到这个就明白了!”
屈聪接过药包,没有打开,一看那熟悉的药包就是一惊:“你们是……”
“是隆大师引见的。”秦强说。
“请进!”屈聪有些歉意地笑了。
来到大厅,屈聪告诉秦家的小哥俩:“不瞒你说,我姑已经削发为尼了。”
小丫跟哥哥都大吃一惊。
“若不是你们,我是不会说的,姑姑也不让别人知道。”屈聪说。
“那我们明天就回去吧?”秦强绝望地看着妹妹小丫说。
“不,我要见她。”小丫执拗起来。
第二天,他们按照屈聪指引的方向,两匹马便飞向了林荫大道。
这是修在山顶的一处尼姑庵,叫清风庵。尼姑庵前边是陡峭的山壁,人是无法攀登的,从后边可以来到山顶。
秦强和小丫牵着马走在上山的路上,秦强发现小丫一路不怎么说话,就问妹妹:“你想什么呢?”
“没想什么?”
“你想了。说说?”秦强盯着妹妹的眼睛问。
“我在想。”小丫眯起眼睛,看着前面的山顶,说,“这一路打听才知道,这水仙功夫太厉害了,能掌劈猛虎。她又那么漂亮,说是貌若天仙。她怎么就出家了呢?”
秦强感到小丫问的有道理,他便沉吟道:“她也不稀罕部落首领。她是怎么想的呢!”
不知不觉哥俩来到了山顶,看到了清风庵的大门。
这是好大的院落,是个方方正正的四合院。大门上有三个鎏金大字:清风庵。
小哥俩又被挡在了大门口。挡住他们的就是师太:那个五十多岁的老尼姑。她说这里没有水仙姑娘,让他们即刻下山。
师太刚走,一旁的小尼姑偷着告诉小丫:“你找水仙是找不到的,她现在的法号就云涛。”小尼姑说完就跑了。
秦强对小丫说:“看来人家真出家了,不见也好,咱们回家吧?”
小丫像没听到哥哥说什么,照样敲门。
又出来一个尼姑:“施主,你们找谁?”
“云涛,我找云涛,我找云涛师父!”小丫一叠连声地说。
这个尼姑笑了,问道:“你是从后边上来的吧?”
“是啊。”哥俩都点着头。
“要找云涛可以。”小尼姑往大门外指了一下,“要从山前上来。”
小丫和秦强回头一看,那是百十丈的绝壁。哥俩想,哪有这么拒绝人的。
哥俩没辙了,都不说话了。
大门呀的一声关上了。
小丫回身又猛敲那门。
门开个缝,那个尼姑探出个小脑瓜:“还有事吗?”
小丫顺包裹里掏出个小包,对小尼姑说:“你给云涛看一眼这个,我们就走。”
小尼姑看了看那个小包,极不情愿地接了,门又关上了。
一会工夫,门开了。
站在门里的人让小丫和哥哥一惊:那眉,那眼,那口,那肤色,那酒窝,这绝美的容颜让他们紧张,竟不知开口说什么。
还是水仙先说话了:“是谁引见你们来的?”
小丫指了指那药包说:“是隆大师。”
“他在哪?”水仙沉着脸问。
“从我家又回那个山顶了。”秦强说。
秦强一看水仙皱起了眉头,知道水仙有疑问,就简单把大海如何解救他们一家的事说了一遍。
水仙的眉头舒展开了。
她接着问小丫:“你俩找我什么事?”
“我来拜师的,就是来找你,要跟你学功夫。”小丫说个语无伦次。
“我已皈依佛门,不问世间事了。你再寻良师吧。”水仙怅然说道。
小丫“扑通”一下就跪在了那石板地上了:“我也皈依佛门。”小丫说着泣不成声。这时又围来了几个尼姑。
这下可急坏了秦强,根本没有料到妹妹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他就:“你这……你这……嗨呀!”呐呐了半天,不知怎么阻止。
小丫的诚意打动了水仙,再有就是那药包,水仙一看到药包就像又看到了大海。
她把小丫拉了起来,对她说:“你等一下,我要问过师太,看师太是否点头。”
工夫不大,水仙出来了,对秦强说:“让小丫先留下,月内不剃度。你们家不同意她出家,就来接她。”
秦强无奈地点着头。
大门复又关上,再没有打开。
秦强低着头,牵着两匹马,孤独地向山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