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深深扎在萧祯菊花里的那根细小绣花针,便被御医给拔了出来,叮的一声扔在盘中,上面还带着殷红的血迹。
不用说,受尽苦楚的萧祯自是哭得撕心裂肺,眼泪汪汪。
御医帮他涂抹了去痛清凉的药膏,奶妈赶紧接在怀里,让萧祯饱饮人奶。
金蝉把盛着带血绣花针的盘子呈到庆琳跟前,这可是查找坏人的证据啊!
庆琳定定地凝视着那枚带血的绣花针,恨得是牙痒痒,巴不得将陷害萧祯的人咬上一口才甘心。
这个人,除了王后,不可能是别人了!
“收好啰!呆会儿让王上亲眼瞧上一瞧。”庆琳咬牙切齿地说。
金蝉应了一声是,自去安排妥当。
杨婉莹,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投!你的死期快了!庆琳眯细了眼睛,在心里一字一句地暗道。
萧祯是她的命根子,敢对萧祯动手的人,还指望庆琳同她客气不成?
因为到了例定的时辰,萧祯却没有被送往慈安宫,王太后那边着人来询问。
庆琳面无表情地对着来人说:”祯儿病了,昨儿闹腾了一宿,这会子才刚刚睡下。因此,是没办法去慈安宫了。“
那宫女也知道萧祯昨儿个哭闹不止的事情,陪着笑脸问候了几句,这才回去覆命。
庆琳好不容易按捺住自己,才没有跳起来,冲到梓宁宫去亲手将王后剥皮拆骨!
就连王太后这个老妖婆,庆琳也想将她倒吊在树上,就那么一直吊着她,断气了为止!
萧慎退了朝,自是忙不迭地往荣华宫里赶。
待听到庆琳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他亮如晨星的眸子里立刻出现了一缕杀气,握手成拳在几上猛击道:”这恶毒女人,真是活得不耐烦了!我饶不了她!“
说完这句话,萧慎就大步流星地往外走。
庆琳大声问:”王上,你去哪里?“
萧慎头也不回地答道:”你不用管!照顾好祯儿就行了!“
庆琳猜他不是去找王太后,可能就是去寻王后,这两个地方,她都不适合露面,还是让萧慎独自去搞定好了!
但不管结果怎样,庆琳都决定了:要用自己的方法,让这个王后死也死得不是那么痛快。
萧慎一阵风似的冲到王后的梓宁宫里,阴沉着脸,在王后的卧室中找到了她。
王后见王上突然出现,心里咯噔一下,还不待她行礼,萧慎已经冲上前,一把拽住她的发髻,就将她往地上甩。
王后得了失心疯这些时候,身体本已经虚弱得很,哪禁得住萧慎这样的牛劲马力,一下子便倒在了地上。
侍候王后的宫女小娟见势不妙,赶忙使眼色让人去向慈安宫的王太后求救,自己则奋不顾身地上前来护住王后。
萧慎见有人敢上前阻挡,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一把扯住小娟的胳膊,就给扔柴火棍子似的,扔到一边去了。
萧慎嘴里喝了一声:”你做的好事!“便对准王后身上用脚乱踢。
踢得王后是惨叫连连,就地翻滚。
那被小娟支使的太监,晓得大事不好,悄悄儿退出来之后,撒开脚丫子就往慈安宫跑,急着去搬王太后这个救兵来!
萧慎因为听见自己与庆琳所生的爱子被王后所害,急怒攻心之下,竟是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
待看见王后倒地地上,披头散发,鼻青脸肿,嘴里一迭声地喊着救命,理智渐渐也 就回复了过来。
他收住脚,往椅子上一坐,厉声说:“把你怎么谋害祯儿的事招认了,我或者可以饶你一命,不然的话,你也别想活着了!”
王后虽然惨兮兮的,脑子还没糊涂,晓得自己是东窗事发了。
只是,她的手段这样隐秘,却是如何被王上发现的呢?真是想不通啊!
当然,王后也知道,若是她招认了,那就真的是死路一条了!
所以,就是死,也不能把实情交待出来的!
王后坐在地上放声大哭:“王上,臣妾冤枉啊!不晓得什么人,要如此陷害臣妾?臣妾便是化了鬼,也不会放过她去!祯儿是王上的骨血,我亦是他的谪母,又怎么可能谋害他呢?还请王上明查!”
萧慎冷哼一声:“你以为你不承认,就可以蒙混过关,掩盖事实吗?我来问你,你昨天可有抱过祯儿?可有单独同他在一块儿?”
王后含着一泡眼泪,委屈万分地说:“臣妾确实抱过祯儿,也同他单独在一块儿呆过。可是,这并不能证明臣妾便谋害了他呀?若是有心人想要栽赃诬陷于我,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好个巧舌如簧的贱人!可是,有人亲眼所见,也有人亲耳所闻,祯儿便是同你在一处之后,才开始哭闹不止的,你又如何解释呢?”萧慎的目光咄咄逼人。
“祯儿哭闹不止,有可能是因为身体不舒服,才会如此。那人可曾亲眼看见我谋害祯儿吗?臣妾愿与他当面对证,他凭什么说我谋害了祯儿的?”王后一边抹眼泪一边说。
萧慎眉心拧成了一个大疙瘩,冷冷地看着王后说:“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你以为自己做得神不知来鬼不觉,却忘了你露出的马脚!把东西拿上来!”
紧跟在萧慎旁边的侍卫,连忙把从荣华宫带来的盘子呈上,里头赫然一根带着血迹,闪闪发光的细小绣花针!
王后一见,知道自己的诡计被人破解了,但她还是咬紧牙关否认道:“臣妾不明白,这根绣花针和臣妾有什么关系呢?”
萧慎正要说话,太监尖细的嗓音禀报上来:“王太后驾到!”
萧慎心里十分厌烦,表面上还得恭恭敬敬叫声母后。
王后更是扑上去抱住王太后,哭了个肝肠寸断:“姑母,您要替我做主啊!”
王太后见王后从没这样狼狈过,身上衣裳肮脏破碎,脸上又是红肿又是瘀青,头发跟一堆乱草似的,又惊又怒,故意问道:“婉莹,你怎么会弄成这样?谁干的?”
王后哭得更大声了:“王上冤枉我……冤枉我要谋害祯儿……屈死我啦!”
王太后板着脸望向萧慎:“王上为什么这样对待王后?你有证据吗?还是听了某人的挑唆,便不问究竟地跑来胡乱发作?你还有一点身为君王的样子吗?居然打女人,简直是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