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前世和今世的萧谨,倒真是一点儿都没变,还是那付残暴肆虐,任性妄为的德性!
所不同的就是,此时的庆琳,半分都不想帮着萧慎出手。
所以,萧慎能靠的就只有自己啦!
不过,今世的萧慎,真还没想过要靠庆琳帮他。
原因很简单:就凭先前庆琳恨不能把他搓圆捏扁再撕碎了的架式,这是个指望得上的女子吗?
别看庆琳这会子对自己态度似乎好了一些,萧慎又不傻,难道不是因为自己照顾了流产的她,然后他的鲜血,也对庆琳有用处,她才摆出这样一付嘴脸的?
知道归知道,庆琳若是给萧慎一点好脸色,他仍然会很高兴。谁叫人家长了一张和琳达一模一样的脸呢?
当然,和前世不同的是,萧慎自己从庆宰相的密室里,偷盗了许多珍稀宝贝。于是,他拥有了自由支配的巨额财富。
这些财富拿来干什么呢?肯定是铺路啊!向上爬的道路!
于是,庆琳的身体调养得差不多之后,萧慎就不愿意在秀城呆着了,他决定领着庆琳一块儿上东辰国的京城去。
毕竟想接近权力的中心,自然要先进入到京城。
庆琳这个时候,已经由不得她愿意不愿意看见萧慎了;她如果想克制住猫蛊之疾的话,除了跟着萧慎,没有第二条路好走。
为了掩人耳目,萧慎还得装成个瘸腿。此外,又易容成了另一付面孔:胡子拉碴,皮肤黝黑,看上去比原来的年龄大了二十岁。
至于庆琳,恢复成了女装,但仍然不能太漂亮,免得惹出事端。
就这样,两个人不显山,不露水的,来到了东辰国的京城。
其实,京城萧慎还是熟悉的,毕竟他穿越之后,曾在这里生活过两年的时间;之后,他才被当做人质,送往夏国。
萧慎自做主张,在京城偏僻之处,买下了一个小院子,供自己和庆琳落脚。
他很少在这个新家呆着,大部分时间,要不东走西看,要不就在茶馆里听人八卦,用这个方法,收集到了许多自己需要的信息。
比如说:东辰王萧谨的一些劣迹,被王公大臣厌恶害怕的程度,还有王太后对此的态度……
当然了,高堂之上的真相,普通老百姓哪里能知道得那样确切?不过是道听途说,然后再加油添醋的演义一番罢了!
不过呢,世上的事肯定不会空穴来风。
萧慎经过分析和琢磨,决定了自己该走的方向。
他选了大臣中比较有头脑,有实力,同时又对萧谨深恶痛绝的,名叫宁至远的左丞相,作为自己的突破口。
因为他打听出来了,宁至远的儿子宁继忠,也是朝中大臣,但因为太过耿直,屡次阻止萧谨的行为,居然被萧谨当众下令在朝堂上廷杖六十。
执行廷杖的人,是专门受训练的。
训练办法是:先用皮革包扎成两个假人,一个里面装上砖块,另一个外面裹一层纸。
用杖打装砖块的假人,看上去下手很轻,但打开皮革察看,里面的砖块要全部粉碎;而打包纸的假人时,看上去下手很重,但连纸也没有打破。
只有练到这种程度,这人才能被选为执行廷杖的打手。
当时萧谨雷霆震怒,气得是脸红脖子粗,于是,就暗示行刑的人下重手:“给我着实打!”
宁继忠被打了六十廷杖,打得是血肉模糊,昏死过去。
然后校尉们把他放在一大块布上,抬起四角往地下摔几次,拖出长安门,再把他放在一扇门板上,让家属立即把他抬出去。
宁至远带一名郎中赶来看他,郎中用一碗刚接的童便给他灌下去,他才苏醒。
宁至远赶紧让马车将儿子宁继忠运回家。
到家后,宁继忠腿上的烂肉一块块脱落下来;宁至远又请郎中把宁继忠身上腐烂的肉割掉几十块,最大的一块有巴掌那么大,大腿上往里挖了约有一寸深,肉几乎都被掏空了。
接着郎中让找来一只黑羊,活着割取羊前腿上的好肉,把这肉塞到宁继忠伤口处的皮肤里,然后把皮缝好,敷上药。
据说,这样过一段时间后,羊肉就可以和人肉长在一起。
但从这之后,宁继忠的一条腿就落下了残疾,走起来一颠一倒了。
后来他伤好了,但每逢天阴,胯骨间仍然隐隐作疼。
其实说起来,宁继忠并没有做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无非也就是看不惯萧谨的所作所为,觉得做为忠臣一个,自己有必要进行劝誎和提醒的意思。
没想到,就被萧谨害到这步田地。
不过,比起那些丢了性命,斩断手臂的大臣,他又算是好的了。
宁至远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对萧谨,却是更加不满和厌恶啦!
萧慎打听到这些事,便挑了个刮风下雨的夜晚,去拜见宁至远。
就他当时那付形象,看门人都不愿意给他通报啊!
不过萧慎早有准备,一下就掏出个五十两的元宝,送给看门人当买路钱。
要不怎么说: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短呢?
看门人接过沉甸甸的银元宝,脸上马上就有了笑容,说话也客气了:“您稍等啊!我去通报一声。主子愿不愿意见,那咱就不晓得了。”
萧慎赶紧接了一句:“有劳有劳!”
宁至远烦着呢,哪有心情接见乱七八槽的人啊?一挥手,来了一句:”不见!“
看门人毕竟得了好处的,所以在宁至远传话的仆人面前,帮着说了几句好话。
那仆人就告诉宁至远:”来人说,主子要是不见他,肯定会后悔的。“
宁至远捋了捋胡须,不屑地说:”无聊!我不见他肯定会后悔?这牛也吹得太大了吧?“
难道他还有什么事情要求到这个人的?真真笑话!
仆人见主子不高兴了,灰溜溜转身就走。
走到门口,被宁至远给唤住了:”慢着。带他来见我好了。“
于是,萧慎就被这仆人带到了宁至远的面前。
宁至远上下打量着萧慎,看不出这走路一瘸一拐,胡子拉碴,皮肤黝黑的中年人,到底有什么本事让自己不见他便后悔!
萧慎恭恭敬敬给宁至远行了个礼说:”右丞相别来可好?“
宁至远听着,这声音倒似乎有些耳熟,是在哪里听过呢?他想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