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茶之行彻底划上句号,老师想要同学们知道,能在教室里学习是多么幸福的事情,这个目的确实达到了。不过每个人还有更多的收获,像小雅就觉得,和苏离、吴磊成为好朋友是这次最大的收获。
回程的船嘟嘟嘟启动了,桐山在身后渐去渐远。
小雅靠在窗口,看着脚上和手上包着的纱布,动一下,痛意传上来。她想起这几次的冲突,不由感概,自从上初中后,每次和张毅的交锋都跟打架或吵架相关,是为什么呢?
她想起小时候,老师说,他们俩就像班上两个小太阳。只是那时,没有人告诉她,两个太阳太炙热,只要在一起一定会灼伤一个的。
当年小学升初中,小雅和张毅都没有考上长郡初中,这在当时的年级中还是大跌眼镜的,老师还专门请小雅父母到学校咨询情况。只有小雅自己知道是怎么考失误的,考试前几天一直在想送张毅礼物的事情,思想不集中,到了考场也是。
这个暑假小雅过得并不好,亲戚包括爸爸妈妈虽然没有当面谴责小雅,但是脸上淡淡的愁云让小雅一丝多的请求也不敢。但是,无论如何,小雅想,和张毅一个学校也算是不错吧。
就这样一个不是那么愉快的暑假很快就过去了,九中开学了,小雅3班,张毅2班。
九中是一个普通的中学,传说中,校风非常一般,小雅很快就感受到了新学校的校风,一半的同学早自习会迟到,上课老师的要求是不说话就行,睡觉、看小说都随意,而且据说学校还有几个帮派,小雅也看过古惑仔电影,对这样的事情避之不及,好在目前自己好好读书这些事别惹到自己就行了。
不过最让小雅觉得不适的是不时会有人过来找小雅,比如今天又有几个女生把她叫出来说:“你就是关小雅?“”哈哈哈,原来张毅喜欢这种老实清纯范儿的”,她们这种嬉笑的语气让小雅并不觉得舒服,于是也没有给什么好脸色,转头就回教室了。但是紧接着又来了几个女生,在班级门口叽叽喳喳指着小雅说:“她就是关小雅,张毅的女朋友,还挺拽的”;还有两个胖胖的男生过来:“你就是张毅的女朋友啊,我是他哥们,过来看看你”。
那个年代,被称为女朋友对小雅来说是一件很重大的事情,小雅最开始一听到这个词就脸红的一塌糊涂,不过后来再听到他们这帮人这么称呼,就不喜欢了,他们的作风太痞气太成人化,这在当时心智还只是孩子的小雅眼中是完全不能接受的。
张毅每天晚上会送她回家走一段路,好在小雅并没有觉得张毅变得像他们。小雅能感觉张毅是很骄傲能吸引一帮人来关注小雅这件事的,但是她这天实在忍不住了,跟张毅说:“张毅,你能让你那些同学别来找我吗?”
“他们就看看你,好奇我喜欢的是谁。”张毅本来还想辩驳一下,但是看到小雅认真的表情还是忍住了:“好吧,你要是不喜欢我就尽量让他们别去了”
“今天有什么好玩的事情吗?”小雅岔开了话题。
“班上有个高峰本来一直和我对着来,不过今天我们过了两招,现在是好朋友了”
“你打架了?你们怎么能随便打架呢?”
“我又不是第一次打架?干嘛那么大惊小怪。”
“打架就是不对,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吗?”
“我......”张毅看着小雅面红耳赤认真的样子,只能服软:“好了,我们别吵了好吗?已经吵了好几架了。”
是啊,小雅和张毅已经不知不觉吵了好几次了,小雅开始发现,自己越来越不了解张毅了,他说的做的都没有办法那么得到自己的认可,而自己只有在学习方面的一些事情,张毅也不那么感兴趣。
张毅放学后也经常有事送不了小雅回家,而周末小雅是不可能能出门的,所以现在一周他俩能说上一次话已经不错了。
这天,张毅晚上终于来送小雅了,小雅发现他的脸上有了淤青。
“你打架了?”
“恩”
“那你以后注意一点”
“我以为你又要让我别打架呢”
“反正我说你也不会听嘛”
两人都沉默了,小雅已经不记得两人聊着聊着是第几次沉默了。
“那个,要期中考试了,你好好复习哦”在两人最后分开的时候,张毅忽然想起跟小雅说道。
“恩,放心,我会的”。
期中考试成绩出来了,小雅年级第2,而张毅,小雅好好找了下名字,已经在年级百名以外了。
最近张毅已经很久没有来找自己了,自己却听说了他的很多事迹,班级的老大,很受欢迎和追捧。而难得好几次在学校里面碰到,张毅身边也跟着那么几个女生,也没有说上话。
小雅的感觉越来越不好。
果然,没过几天,一个女生送了一张纸条过来,是张毅的字迹:小雅,我们不是一路的人,分手吧。
其实小雅已经预料到了这个结局,只是她的气愤来自于:难道分手都没有勇气当面讲吗?
2班和3班并不在同一个楼层,小雅第一次来到3层找张毅,而这一点她自己才意识到。小雅找了一会才找到2班,小雅站到门口往里看,几个男生坐在讲台上往后面丢着粉笔,两男两女在座位上打扑克,旁边还有一些围观的,几个女生脚翘到座位上,穿的也是露脐短装。
而张毅,在教室的最后面,坐在桌子上,跟旁边的男生女生大谈特谈,这样一副骄傲自信的样子小雅再熟悉不过。
“张毅!”小雅喊了一声,可能教室太嘈杂,并没有人听到,小雅又放大声量喊“张毅!你出来”。这下大家都听到了,纷纷扭头看向她,大家“哟哟哟”起哄,还有人对着她吹口哨。
张毅一看到小雅,吃了一惊,马上从桌上跳下,跑到门口:“你怎么来了?”说着拉着小雅去楼下草坪。
“张毅,你就是喜欢跟他们那样的人一起混是吗?”小雅对刚刚他们班级里那些各种作风表示不满。
“他们怎么了?你今天又是来说教的吗?”张毅对小雅的态度也有些不满。
“不敢说教,我是来问,这是你写的吗?”小雅拿出纸条递到他面前问道。
“是我写的,而且写的很清楚了”张毅拿着纸条,并不打算解释。
“我懂了,我们的确不是一路人。”小雅的心酸却化作脸上的苦笑和无奈。
“你怎么想都好”张毅走上前,叹了口气,道:“以后,也没人来骚扰你了”,说完,转身离开。
小雅每次想到这,就会感叹,如果事情就这样结束了多好,也许两人还能成为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