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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我的老朋友

真是美妙的一天,库里奥开心并夹带一丝兴奋地说。突然他的脸色变了,严肃而又有力地对站在自己身旁的奴隶说道“明天我的老朋友克罗顿要来拜访我,你们一定要好好款待客人。”说完后库里奥充满期待第走向卧室休息去了,但他们的目光此时仍停留在库里奥身上。在库里奥进入房间后,他们的目光还没有转移,因为库里奥的脸色突变,他们是害怕,还是好奇我们就不得而知了。

第二天,库里奥早早地起来,他很看重克罗顿此次的拜访,虽然他们很早就已经认识了,但是自从克罗顿搬到希腊后,他们很少再能互相走动,往往通过书信互相来往。

库里奥因为起得太早,加上昨晚非常兴奋,他感到四肢极其麻木,走一步犹如数把小刀一点一点剜着身上的肉。但在洗过澡后并让善于服侍的奴隶们精心按摩一番后,身上的麻木感在逐渐消失,身体迟缓的血液开始渐渐加快流淌,体力开始恢复,头脑变得非常清醒,也不再感觉非常的困倦,犹如一匹疲乏的骏马变为一头在追赶猎物的雄狮。

在此之前,他会到公共浴池去洗浴,但现在不用了,他有了属于自己的浴池,布置之精美,甚至一些人认为可以和绝大部分贵族的私人浴室相媲美,不过贵族们的私人浴室更加宏伟与奢侈。

库里奥叫来接待客人的奴隶问道“我的朋友来了吗?”

“还没有,但是今天天气很不错,愿狄奥尼索斯④给予你和你的老朋友香甜的美酒和无限的欢乐。”

“你读过书?”库里奥对此感到非常地惊讶,他的双眼微微眯了起来,留露出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

“是的,我曾经看过一些哲学方面的书籍,所以也间接了解了关于希腊的一些文化常识。”他的眼睛闪烁着明亮而又和谐的光辉,似乎又夹带着一丝对自我的肯定,他好像看到了希望之门,因为他知道他从此不再是一个普通的奴隶,他有可能会受到库里奥的关注。接着他又说“本来我应成为一位受人尊敬的老师,但你们攻打我的家乡后,我被你们的士兵抓走,沦为了奴隶。”他此时的声音显得非常的低沉但又充满着气愤。他似乎在责怪罗马对其他地区的侵略,尤其是他的家乡,但作为奴隶顶撞主人会受到严厉的惩罚所以显得卑微而怯懦。

“你确实和其他的奴隶不太一样,你很有头脑,并读过书;你很聪明,你想获得我的恩赐。你的族人在我们罗马有一个美妙的名字“野蛮人”。你们就像成群的骏马,其中几匹马天生就知道如何躲避食肉动物的捕食,但更多的马匹则需要母亲一步一步地教导。你就是那几匹马之一,但如果想获得更好的生活就需要一位伟大的创世者来指引你们前进的方向,他的名字叫做“罗马。”你们应该感谢罗马,罗马让你们懂得了文化存在的价值,让你们能够吃到健康的食物,也许你们会受尽折磨,但是至少你们脱离了野蛮人所过的生活。”库里奥此时显得很得意,又为自己感到非常的自豪,尤其是在他所谓野蛮人的面前把罗马的侵略行径形容的如此高尚。

“他让奴隶们把他抬到蒸汽浴室,并自言自语道“克罗顿这家伙怎么还没有来,难道什么重要事情让他无法脱开身来?”他的脸部肌肉微微颤动,重他的双眼流露出一股失落的味道。“不!那样他会通知我的。”他再一次绽放出笑容,犹如一枝枯萎的花朵被神奇的雨水湿润后,变得美丽而动人。

他躺在铺着埃及白麻布的紫檀木按摩床上,两个体格魁梧的浴室侍者用蘸满精油散发芬芳的双手,轻而有力的擦拭着库里奥的身体,此时雾气散到了整个室内,带有芬芳香气的雾气与库里奥和侍者们形成了天然的结合。如果菲狄亚斯⑤也参与其中,那么他一定会将此场景绘画在瓶上,雕刻成令人感叹,精妙绝伦的艺术品。自然的仙境往往更能够得到人们的赞美,吸引人们的目光,因为他是自然的。

库里奥闭着眼睛享受着一切,侍者双手的热气和蒸汽浴室的暖气渗进了他的躯体,他的疲乏感完全消失了,他感到自己年轻了十几岁,一双眼睛闪耀着明亮而又欢乐的光辉,又充满了无限的活力。

“你的浴室和蒸汽浴室真得非常雅致,”

“克罗顿!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库里奥显得非常惊讶,因为接待客人的奴隶并没有通知他,但他同时显得也非常开心,因为克罗顿来了。

“是你的奴隶们告诉我的,并且为了不打扰到你休息,我既没有过来,也没有让他们告诉你,但我想现在你应该休息得差不多了,所以我就进来了。”他说话的语气显得非常的温和,接着他又说“当然我也得向你说一声抱歉,今天遇到了些麻烦所以来的比较晚。”

“你这样做真是太见外了,我们有很多年没有见到面啦,我们的生活都发生了很多的变化,虽然时常能收到你的来信,但正如德谟克利特所说“一句言语常常比黄金更有效。”

“是啊,当年你还是一个贫民,没想到现在却过着如此奢侈的生活。对人类而言,良言是治疗苦恼的医师,所以我们就说出目前出现的苦恼来互相治疗吧。”克罗顿微笑地回敬道,显得学问深广。

“让我们一同去泡舒服的热水澡吧,”库里奥单手朝向旁边的温水浴池,显得彬彬有礼。于是他们脱掉了衣服,库里奥叫了下奴隶,命令他们拿着衣服在房间外等候。

克罗顿的身体显得并不是很健康,他每走一步,肚子上的肥肉都跟着颤动,也许是因为胖的缘故,他的脸显得比月亮还要圆,再加上他时常的微笑,给人一种蔼然可亲的错觉,或许他的性格本身就是如此。

库里奥的身体则与之相反,显得非常健壮。克罗顿以艺术家的眼光望着库里奥犹如用大理石雕刻出来,像战士一样的躯体说道“假如吕西普斯和菲狄亚斯看见了你,他们一定会先后把你塑造成一座伊阿宋和海格里希的塑像,竖立在他们家庭院的中央,供人参观。

“谢谢你的赞美,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告诉你,”库里奥兴奋但心里又隐隐地感到一丝紧张。他不知道当克罗顿知道后,克罗顿会如何看待他,但他觉得还是应该告诉克罗顿。如果他的选择是正确的,克罗顿会更加的赞赏他;如果事情变得糟糕,也会因他俩有着很深厚的友谊使克罗顿不会过多的责难他。

“我现在是凯撒骑士团的一员,并且很凯撒的关系也非常要好,”库里奥慢吞吞地说出了这几个字。

骑士团人数稀少,贵族或者有战功的人员才能加入,象征着荣誉

“什么?”克罗顿似乎听到了凯撒这两个字变得惊讶。

“是的”库里奥心脏加快了跳动,血液像溪流一样流淌着,他看了下克罗顿,但随即又把视线转向了其他的地方。他开始后悔,他觉得自己的选择是错误的,他不应该告诉克罗顿。他的头脑开始混乱,他不知道将会发生什么。虽然克罗顿是他深交很多年的挚友,但是克罗顿很有可能在今后的某一天里找个理由与他关系决裂,他不希望这是最终的结局,他不想失去这个在他最困难时期向他伸出援手的挚友,但他明白为时已晚,他在心里祈祷着“命运女神拉克西丝啊!我愿意让阿特洛波斯缩短我的生命之线来改变最后的命运!”

此时世界万物的时间犹如被克罗诺斯停止一样,显得格外安静。没有人知道克罗顿将会给出什么样的回复。

库里奥突然听到了一阵来自女生的声音“生活在命运安排下的人类啊,我答应你的请求,但你不需要舍弃自己部分的生命啊。命运不过是来限制私欲的枷锁,纯洁则是打开枷锁的钥匙。”她的声音显得格外甜美,格外纯净,如娟娟泉水般美妙,沁人心扉。

“恭喜你!库里奥,”时间又开始流淌起来,世界万物再一次变得生机勃勃。婴儿呱呱落地时哭泣的声音,来自希腊美丽的女侍者互相嬉戏时的声音,纯洁的溪流拍打着岸边岩石时的声音,树林里小鸟啁啾唱着歌时清脆的声音,种种声音结合在了一起,形成了美妙的节奏曲,预示着生命再一次开始运作,生命又将发生奇迹。

库里奥还没有放下心来,他不知道克罗顿是在真心的祝贺他还是变相的讽刺他。直到克罗顿表明自己很喜欢凯撒时,库里奥的心才完全的放了下来。

“我的老朋友,我们已经很久没一起吃过饭了。”

“是啊,很多年了。”

库里奥叫来了房间外等候的奴隶,两人先后跨出浴池,穿上衣服后,愉快地走向了露天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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