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模糊了视线……
“你愣着干嘛,快去啊!”小荷一着急,用力过猛竟一把将她推了出去。
她惊慌失措地撞上他略显单薄的身体,“啊!~~~对不起,对不起,民女该死,冲撞了王爷。”
男子第一反应却是将身旁的女子揽进怀里,用自己的身躯护着她,温柔道:“还好吗?有没有被吓到?”
女子幸福满满冲他一笑:“我没事。”
确定她并未受到惊吓,他才松了口气,将她护在身后,回头打量撞上他的女子,玉颊生辉,唇红齿白,黛眉蚕卧,娇眼含泪,隐隐觉得眼熟,不过他依然沉着脸:“我说你真是……唉,我还没说你什么,怎么就先哭上了?”
“没哭,只是刚才不小心沙尘吹进眼睛,又莽撞唐突了王爷,小女子内心惶恐,所以才会……望王爷恕罪。”陌言不着痕迹拭去眼角泪水,躬身行了一个谦卑的礼仪。
“也罢,本王倒无大碍,恕你无罪便是。”说罢低头看百里香,唇角一勾,晒出一个好看的笑容:“香儿,我先送你回去,明日再来看你。”
“恩。”百里香温顺地点头。
小荷冲到他面前,眼睛弯成心形,笑容满面,声音又甜又糯:“王爷,我看你脸色不太好,回去一定要好生休息啊,这御花园的风景很好,有时间多来走动,对身体有好处的。”
对于除了百里香的其他任何人,他都吝啬一丝表情,对小荷的殷勤置若罔闻,牵着百里香的手,转身离开。
两两相依,亦步亦趋,简直羡煞身后两个女子的眼。
小荷气得跺脚,腮帮子胀得鼓鼓的,“气死我了!陌言姐,你说这百里香真行啊,这么快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我听姐妹们说,皇上已经为他们赐婚了,不久便正式成亲,哎呀,我真是好羡慕啊。”小荷一双杏眼都弯成心形了。
“变凤凰倒不叫人羡慕,令人羡慕的是她能找到一个对她呵护备至的如意郎君。”陌言幽幽道,知觉心脏处隐隐有些作痛。
她皱眉,揉了揉胸口:“我不太舒服,回去吧。”
“对了,我差点忘了,当初你不是跟她一块走的吗?怎么后来跟三皇子在一起了?”
“……一言难尽,以后有时间再告诉你。”她往回走。
“如果当初你们一同进宫,你说定安王爷会不会看上你而不是她呢?我怎么看,也觉得那个百里香很普通啊,我们这批秀女中,姿色在她之上的大有人在,光你就比她高了好几个等次呀,凭什么偏偏就是她?更可恨的是我长得这么漂亮可爱,定安王爷竟然看都不看我一眼,眼里心里只有那个狐狸精。”
“别小看这个百里香,很厉害的角色,能在宫中生存下去并过得好的,绝不是仅凭姿色和容貌,有时候命运才是决定一切的终极因素,是你的逃不掉,不是你的抢不来。”陌言叹了口气,拍了拍小荷的肩膀:“那个定安王爷眼里只有她,估计你的王妃梦要泡汤了,不过也不用垂头丧气,凭你的资质,做不了定安王妃,做皇上的女人还是有机会的。”
“可我就想做王妃。”
回到青云殿的时候,姜岚正焦急地在门口踱步,见她回来,大步来到她身边:“跑哪儿去了这么晚才回来,以后出去得向我禀报一声。”
陌言心情本就不太美丽,对他爱理不理:“为什么?”
“我们有约定,我带你进宫来,你得听我安排。”他拉着她径直往屋里走。
“干嘛呀?”
“马上换衣服,跟我进宫面圣,唉,别杵着不动,赶快。”大手扶住她的双臂,“你怎么了?”
“我突然不想去了。”她望着他,眼里流露出迷茫和踌躇。
“为什么?你不是想留在皇宫里吗?如果不能成为皇上的女人,是没有资格留在皇宫里的。”
“那我做宫女行吗?”她依然坚持着。
他沉吟片刻:“我们之间只是约定,你并不是我什么人,所以你不想去的话按理我也不能强求,不过今天早上我已经跟天佑国皇上禀报了,除了一大批女子外,还会会送他一位绝色佳人,两国相交最重要的就是诚信,如果你不去的话,可能会给两国关系蒙上阴影。”
凡事上升到国家高度,陌言就不得不慎重了,她思考半晌,最后不得不点头,“好,我跟你去。”
立在殿门外忐忑等待觐见,不多久姜岚就出来了。
“里面什么情况。”她不安地问,“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他摊摊双手:“上天看你如此忐忑不安,不想见他,所以让他卧床休息了。”
“皇上生病了?”陌言松了口气地问道。
他点头。
“那怎么办?”她又有些放心不下。
“我们先回去。”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大殿,陌言一直默默跟在他身后,忽然她问:“你说帮我进了宫,便要我为你做一件事,到底是什么事?”
他停下来,这是宫中一处御花园,花团锦簇,宛如谪仙的姜岚静静立在她面前,专注地看着她,一半深情一半戏谑:“陪我一晚。”
陌言的表情相当震惊、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我说,陪我一晚。”
“你是什么时候改变主意的?”就在之前,他还竭力劝说她面圣。
“早上来的途中。”他低头看着她,嘴角噙着笑:“一路上我都在想,如果皇上这次没有让你留下来,我就要你兑现当时的承诺,看来上天也同意我的想法。”
“我不同意。”她断然拒绝。
“这是我们的约定,你答应过我的。”他吟吟浅笑。
静妃说得没错,与同龄人相比,她算得上沉着冷静、内敛机智,可终究还是太单纯无知了,当初达成协议的时候,就想过他可能提出这样的条件,可她总是麻痹自己——他这样的人,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怎么会非她不可。
她的表情由震惊到震怒:“如果当初你明确告诉我,我宁愿不跟你做这个交易。”
“可是你答应了,如今别无选择。”
对上他半真半假的眼神:“你大可不必这样,身为皇子有什么东西是你得不到的?若说女人,光是驿馆你自己带来的就一大堆,为什么偏偏是我?别告诉我你喜欢上了我。”
他这样流连花丛,游戏感情的人,怎么可能因为喜欢一个人才想要得到。
他一笑,转身往前走,“我们只谈条件,不谈感情。”
“如果你把我献给皇上,而他发现我不是处子……”
“你现在是吗?”他一语中的,丝毫不给她留一份情面。
“我……你……”她尴尬地有些语无伦次,“你在皇宫——皇上眼皮底下做这样的事,就不怕给两国关系带来不良影响?”
“这世上美貌的女人比你多了去了,非你不可?”
“既然不是非我不可,那为何……”
砰!他一把拉住她,反手将门锁死,她这才惊觉已经跟他走进了直上殿。
“这是你欠我的。”他将她抵在门板上,低头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