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穆翱周岁抓周的时候,阴差阳错的摸到了靖亲王胤天威的亲王扳指是冥冥之中的巧合的话,那这次风光无限的赛诗大会上豪夺金牌的创举无疑让他在整个帝都都扬名立万了!
老公爵心中美滋滋的,上朝的时候走路的架势都扬眉吐气的,尤其是走到礼部尚书张怀古,吏部尚书,工部尚书御史台御史这些文官们面前,更是抬头挺胸,散朝的时候,这些大臣们是一个劲的恭维起穆戎,生的孙子如此了得,文采盖世啊!穆戎那得意劲别提了。在大胤朝,虽说武将的地位不低,但文臣们总是有意无意的看不起这些甚至目不识丁的大老粗武将们,毕竟像夏重山那般富有学识的儒将还是不多的。这次穆翱的一举夺魁,可算是给武将的子孙们正名了,争光了。不光穆戎脸上有光,那羽林卫大将军任宝山也是对穆翱赞不绝口,他还后悔不该让他孙子任虎这么早就去维护团做什么小头目呢。
老公爵穆戎更是一高兴,甩手就给了穆翱一百枚金币,对穆翱道,想挑千里马万里驹的这笔钱足够买十匹八匹的啦!
穆戎老公爵本来想亲自陪穆翱去挑马的,但转念一想,自己实在不便在帝都那样的公开场合露面,即便是微服,估计也会被很多人认出来。反而影响不好。还有这些挑马也是让穆翱见见世面,锻炼的机会。便安排了关阳陪穆翱一起去帝都的马市。
穆翱拿到钱后便找到了关阳,讲明了明天一道去马市买马。“东市买骏马,西市买鞍鞯,南市买辔头,北市买长鞭”,穆翱吟诵起《木兰诗》中的名句,心道,前世嘛有钱人买车,如今在这大胤,有钱人自然要买马。这次要买,一定要买良马神驹,不然,岂不是对不起枉来这大胤走一遭啊?胯下千里马,奔驰飞如电,那感觉,岂是一个爽子了得!穆翱的前世没有摸过马,甚至连马都没怎么见过!
关阳听了穆翱又在念念有词了,也开口了:“大公子,咱帝都正阳城的马市可不是在东边啊,是在西边。”
“我随口说说而已,明天你和我一去挑马,老爵爷食言了,光给我钱,他不去了。”穆翱回道。
“大公子,关阳虽说不是相马行家,可也侍弄马十年都有了,这次一定要为你挑一匹好马!
“好马到处都是,我要的可是千里马,日行千里,夜行八百的神驹!”穆翱笑道。
关阳道:“那我可得多加留心啦!”
次日清晨一大早,穆翱跟着关阳驾着马车一道去了帝都正阳城西郊的马市。
帝都正阳城的规模的确很大,整个帝都城郭分为四重,最外一重是外城,城墙高达二十米,城墙最厚的地方近七八米,向里一圈是内城,内城和外城之间的大型交易市场,便是大胤的马市,布市,粮市,茶市,商贾买家都在这里进行交易,区域分明。
内城的里面一重是皇城,皇城和内城之间便是帝都正阳城的中心城区,茶楼酒肆当铺青楼等等都集中在这片区域。
最里面的自然是宫城了,皇城是官府,王公贵族府邸的所在地,几大亲王的府邸,英亲王胤天伦,靖亲王胤天威的府邸都在这里。大胤帝国的兵刑礼吏户工六部尚书府也在这里。
至于最里面的宫城,自然是皇帝上朝议政的大殿,皇后妃子们的寝宫所在的皇家宫殿了。这座帝都正阳城是大胤开国皇帝胤无极倾天下之力,动用十万民工,耗费十年方才兴建完成。
穆翱和关阳从皇城一路穿行,出了皇城到内城,出了内城,到外城,等到了西外城马市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穆翱在马车上可是受够了这速度之慢而且颠簸的苦恼,在内城里,到处车来车往,人流如织压根就跑不快,内城到外城的青石路也有些颠簸,人虽然不多,但要是跑的快了,穆翱必然要上吐下泻,还是控制了速度,慢慢前行吧。
关阳驾车的时候便讲起了有马的好处了,什么来如疾风去如闪电,高坡低谷尽情穿梭,一人一马逍遥自在,说的穆翱心动无比,恨不得插上翅膀立刻飞到马市去。
还未到马市,距离很远的时候,便远远传来了马的嘶鸣之声,搅得穆翱心神荡漾。不过同时,那刺鼻的马尿味也穿过了马车帘子,钻到了穆翱的鼻子中。也许是久在公爵府,花香鸟语的惯了,初来这里,对于那些刺鼻的味道,还真不适应。
“大公子,马市到了!”关阳将马车寄存在马市的外边,掀开了车帘。
甚是开阔的市场里,几十排木桩将这片场地划分成了几十道十几米宽的通道,通道的两侧的木桩上栓满了马匹,在中间的木桩上,还有马棚,马棚里面还放置了食槽,这是长久在这马市里安营扎寨的常驻马贩租用的固定马棚。
穆翱和关阳一起走进了马市。
“这外围没有固定马棚的马贩,他们都是所谓的散户,谁先来到马市谁就能占到一个马桩,完全是先到的先得,不过时间长的话,也就约定俗成了。中间有马棚的,就是这马市的常驻马商,这些常驻马商很有实力的,通常是收购散户的马匹进自己马棚里卖,或者和北胡十八部的各大部族以及西域的马贩建立了长期的合作关系,为他们代卖买马匹,卖掉后收取一定的佣金。因为这些马贩长期在这里,所以生意较之那些流动性很强的小贩要好的多,毕竟买到后如果后悔了,不合适了,或者马有毛病了,还好调换的。这些马棚都是官家的,这马商租用马棚自然要有成本,所以这些马商的马匹卖价一般也要高于周边的那些散户马贩的。”
穆翱边走边看边听关阳的解说,心道,这马市上还有这么多的生意经啊!
关阳走在穆翱的南面,边走边向穆翱介绍相马的常识。“区分马的好坏,一是看牙齿,也就是马的年龄;二是看血统,这里学问就大了,有北胡马西域马是完全不同的;三是看全身肌肉生长发育是否匀称结实;四是看是否驯良,如果不懂的话,很可能还会买到一匹未曾驯熟的野马;最后看跑的快慢、耐力如何、弹跳如何,这一步就要亲自骑上马兜上一圈,亲自试一试了,你看这些高头大马,全是西域马,你在看这些马贩,高鼻深目,眼睛有些蓝色,他们全是西域人。西域马体格较北胡十八部的马要高大,西域马形态结实紧凑,外貌俊美,胸廓深长,体质结实,背腰平直,四肢强健。毛色主要为骝毛、粟毛和黑毛三种。西域马气质威悍,不过性情温驯,耐粗饲,在西域荒原上适应较粗放的群牧生活。这西域马冲刺力极强,最适合作战马。因为西域马较之北胡马和大胤的内地马,更显得高大威猛,毛色也好,大胤官府皇家的礼仪用马也常用西域马。”
穆翱见关阳讲起马来头头是道的,便道:“关阳,看不出来,你还有点伯乐的风采啊!”
关阳笑道:“不敢当,不敢当!咱一个马车夫罢了!略微懂点,让大公子见笑了。”
穆翱看了下眼前的这些西域的高头大马,果然气度非凡,见到有人来看了,无不高昂着马头,抬起前提踏地,马鬃毛长而有型,搭在两边,毛色油光发亮,让人看了砰然心动,真想牵一匹走,不过穆翱听关阳介绍说这些马匹脚力不行,便作罢了。
不过就在穆翱注目着这些西域马,有西域马贩准备过来搭讪的时候,关阳的一句话,又刺激了他。
“我们去那边看看吧,这些马都要五十枚金币币左右的。”
穆翱心道,晕啊!口袋里也就一百枚,本来想买匹骏马的,这样的高头大马无非是块头大罢了,虽然穆翱不懂马,但感觉上,这些西域马真的不值这五十枚金币。
走吧,继续在马市里逛荡吧!
穆翱不紧不慢的跟在关阳的后面,瞥着那些形态各异的马匹。
突然从中间的马棚中传出了人群中打架的嘈杂声,还有穆翱完全听不懂的咿呀拉呱的声音高声的叫喊着。
关阳听到这声音,便知道要有事情发生了,赶紧回身拉住了穆翱。
“大公子,走,带你看热闹去!”
穆翱被关阳拉住,在拥挤的人群中挤来挤去,终于钻到了发生事情的人堆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