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的眉毛微微挑起,眼含兴味看着他。
秦且华双眉几乎皱到一起,脸上表情极为复杂,以至于让荷年看着都觉得心疼。
“我会给阿墨幸福,我会给她一个家。”幽幽一句如巨石砸落,带给阿墨无以复加的震撼。
苏子喧脸上浮起一个欣慰的笑,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向荷年望去,荷年拿着帕子一面擦眼泪,一面却忍不住露出笑容,苏子喧上前在她搂住她,在她耳边柔声道:“年年,我们出去走走吧。”
荷年抬起汪汪的泪眼看他,吸了吸鼻子,点头。
于是二人将秦且华和阿墨留在夙音宫里。该说的话,该办的事,一一不落地办完了,剩下的,就看他们自己了。
苏子喧拉着荷年的手缓步走出去,
看着他姣好的侧脸,她犹挂着泪珠的脸上,忽然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
经过这件事,他们两人似乎都将他的太子身份丢到了脑后。
两个人的爱恋,何必要琐事插足?
不同于往日的紫衣,苏子喧今日着了一件月白色长袍,贡品柔缎光滑亮丽,在阳光下折射出淡淡光辉,整个人看起来舒适飘逸,形态优美,一如既往的墨发妖容,长若流水的发丝顺在背后,走路时微眯着狭长的凤眼。这般情态,让所有人第一眼看见的都不是他肩上厚厚的纱布,而是那张绝世容颜。
荷年柔软的长发挽成松松的髻,白皙的脸在温和的阳光下闪烁着动人的光泽,一身绿衣娇嫩如水,整个人空谷幽兰般静好。以至于走到苏子喧身边也不会被他的光芒所掩盖。
宫里崇阁巍峨,层楼高起,面面琳宫合抱,条条复道萦纡,青松拂檐,玉兰绕砌,金辉兽面,彩焕螭头。
苏子喧拉着荷年穿过一层竹篱花障编就的月洞门,来到一处别院,只见粉墙环护,绿柳周垂。院中点衬几块山石,一边种着数棵芭蕉,其势若伞,绿垂碧缕,葩吐丹砂。
如此美景,荷年不禁赞叹:“原来宫中还有这样一处地方!”
苏子喧不语,脸上的忧虑加重了几分。他走到院里的屋子前,毫不费力地就推开了那扇尘封已久的门。
屋里涌出的灰尘年猛地咳嗽几声,苏子喧急忙去拍她的背,心疼地问:“还好吗?”
“恩。”荷年硬生生将那股痒意憋回,然而她却忽然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那股痒意并不是因为灰尘——
是血!
甜腥味越来越重,她甚至可以感觉到从喉里涌出的一股细细血柱在瘙痒着气管!
怎么会有血?
见苏子喧已回过头拉着自己向屋里走,她连忙挪动脚步跟上前,一路死死抿着嘴,眉头轻皱。
“听宫人们说,母后生前拒绝了父皇的所有好意,搬离了宫殿,坚持住在这里,她身边也仅一名宫女伺候着。”
“我不曾见过她,可幼时时常从他人嘴里听说母后曾是一名商人的女儿,因容貌姣如秋月而被送入宫中做了妃子。”苏子喧看着屋里的一副画像,上面绘着一位仙姿玉色的美人,想必这就是当年的芙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