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年嘴角忽然浮起一丝嘲讽的笑容。西城一开始便不准自己出宫,即使出了,最后也会借他人之力找回来。
西城,果然变了。
感觉到她的体温在一点点升高,心下暗自松了口气,黑暗中,他吻了吻荷年的鬓角,柔声道“我们明日就回宫。”
回宫?
荷年苦笑,要面对西城吗?要面对你的大婚吗?
“子喧。”她眼眸深黑,心里有一种见不到底的绝望,“婚期是多久?”
拥着自己的身体明显一僵,荷年闭上眼睛,继续说下去:“你告诉我,我便同你进宫。”
屋子里长久的死寂。
荷年缓缓睁开眼,看见了苏子喧眼里的哀伤。
“连你……也要逼我吗?”
眼里忽然涌上来一股饱胀的酸涩,荷年皱了皱眉,努力将情绪压制下去。
黑暗里传来一阵苦笑,随后,一个低的不能再低的声音响起:“元月初一。”
“这么快吗……”荷年垂下眼,低声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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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方今日起了个大早,在所有店铺都还未开张时他坐已坐在酒馆门口,不许任何人进去,这倒是让一个时辰后纷纷上街的人们都吃了一惊。
“阿方,你今日是吃错药了吧!好不容易有客人上门,怎么……怎么还不让进啊?!”一个长相肥头大耳的人站在阿方面前,两手叉腰,对自己被拦在门外一事很是不爽。
“嘿嘿!”阿方对着张二胖抱歉地笑了笑,“实在不好意思,小的店里可是有大人物,万万不能被打扰。”
“切。”张二胖对此嗤之以鼻,翻了个白眼“谁信呐!我看你这店里怕是爬满了老鼠,被褥里尽是虱子才对吧!谁不知道你这酒馆里除了个神秘的女人住了大半个月,其他房间根本就是个摆设!今日我二胖大发慈悲才到你这店来,你怎的还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呐!”
他嗓门极大,这一闹十里八街都听见了,人们纷纷围上来看热闹。
阿方一见这阵势,心里一阵阵的冒虚,这要是把所有人都得罪了,这店还要不要开?老板回来一定会把自己给踢出去啊!
他擦擦额上冒出的冷汗,陪着笑脸道:“各位大叔大婶,本店今日实在是不方便让人进去,大家看在当了这么久邻居的份上,通融通融,行吗?”
“哟呵!你这胆子可是越来越大了啊,开店的不准人进,我看你是故意找茬儿是吧?”
张二胖仗着有这么多人撑腰,立刻挽起袖子,看样子像是想打架。
这可把阿方给急坏了,他连忙冲张二胖道歉:“二爷,您看,你这么尊贵的身份怎好与小的动气,消消气行吗?小的求你了。”
张二胖一见他服软,更是嚣张,一挑眉:“我怎么没想到啊,我碰不得你,官兵总碰的吧!”说罢,冲旁边一名小厮使了个眼神,那小厮立刻跑走了。
阿方见他想去报官,下意识地追上去,可台阶还没下到他又停住了脚,有客人还在楼上呐!
张二胖看他又收回了脚,阴恻恻道:“我看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阿方双手握紧,不发一言。
不一会,三名官兵打扮的人便从西街跑来,人群纷纷给他们让开一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