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年扯了扯嘴角,笑得有些勉强,她眼神迷蒙,轻声问道:“那你说为什么我要将我爱的人送给别人?为什么我没有勇气去争取呢?”
“这......”阿墨被她的问题弄得有些尴尬,她也知道了苏子喧明年迎娶董忆柔的事,当时听见时,她几乎要晕了过去,还好当时有秦且华在一旁,她便将对苏子喧的怨恨发泄在秦且华身上,秦且华一再告诉她,苏子喧是为了荷年好,而自己却只是觉得这样对荷年不公平,想到前些日子的事,她咽了咽口水,尽量将声音放的轻柔:“有些事......不是自己能够做主的,我们都知道苏子喧是太子,天下有许多人都巴不得当太子,但是,他却连娶姐姐这件事都没法做主,所以,每个人都会有他无可奈何的事吧。姐姐,你这是为太子着想,没有错......”
此言一出,引得荷年鼻子一酸,眼里涌入一股饱胀的酸涩,她摩挲着阿墨的脸,轻轻一笑:“阿墨,谢谢你。”
阿墨看着荷年苍白的面容,心中难受至极:“姐姐,你今后若要做什么事,告诉阿墨好不好?你那几日不告而别,当真将阿墨吓坏了......”
“好。”荷年答应道,她看了看从殿外投射进来的阳光,心里微微一动,“我们出去走走吧。”
两人正准备向外走,忽听得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荷年还没来得及将殿门关上,就看见一位公公打扮的人领着一群宫女急匆匆向自己走来。
荷年察觉到不对劲,趁着那群人还未走近时,让阿墨先行离去。
叶元瞥了瞥离开的人,不以为意,他直直朝荷年走来。
“五殿下吩咐奴才请姑娘去南瑞宫一坐......”叶元微微行了个礼,而后一摇拂尘,身后数名宫女一拥而上,将荷年又推进云秀宫。
荷年挣脱出她们的桎梏,深吸一口气,稳了稳心神:“公公这是何意?!”
“去面见皇子......姑娘不得打扮打扮吗?”叶元一声轻笑,而后冲着那些个宫女使了个眼色。荷年立刻被按到镜匣前坐下。
宫女们一早便分好了工作,一个梳发,一个上妆,一个穿衣,另外几个全是帮手,也可以说是防止荷年逃跑的人墙。
她们将荷年围在中间,手上动个不停,荷年气极,她身体本就虚弱,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折腾,只觉得脑袋已有些眩晕。
她使劲在大腿上掐了一下,脑袋尚且恢复了几分清明,放弃了挣扎,由着几人摆弄着自己。她眯眼看着铜镜里的自己,脸上已上了一层薄薄的脂粉,乌黑的头发梳成了叠云髻,层层迭迭的挽了起来,像云朵一样的堆在头的右后方,簪侧斜插一朵珍珠攒成的簪花,闪着温润的光芒,衬着秋日的阳光熠熠生辉。
一位宫女从镜匣里取出一对坠子,荷年连忙制止:“我没有耳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