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西城摇摇头:“苏明阳为人阴险,素来诡计多端,能在那么容易被发现的情况建造一个地牢,就足以说明此人的能力。你想,这样一个人,他能容忍别人做对不起自己的事吗?”
荷年立刻跳起来:“那怎么办啊?!万一大皇子出什么事了……”
天呐!荷年脑袋“轰”一声,只觉得快要崩溃了。
西城却只是一笑,他眼中透漏出的从容与苏昱城一模一样:“不错,大皇子不能有事,至少从表面上看来,他不会有任何明显的伤痕,如若明日上朝之时,大皇子没有来,或者被皇上看见了他手或脸上有一丝伤痕,五皇子便逃不了干系。最迟明日卯时,大皇子一定会出现在众人面前。”
他淡漠清寒的脸庞被灯光渲染上一层绯丽的玫瑰红,在这一刻异常绚烂。
荷年渐渐被他身上溢出的安定情绪感染。
那么,就等明日吧。
南瑞宫。
红着眼的苏明阳一把掀开苏昱城身上的薄被,将他从榻上拎起来,恶狠狠道:“人呢?!”
苏昱城静静看着他近乎扭曲的面孔,没有出声。
“真不愧是大皇子啊,敢问这世上还有谁能比你更慈悲?”苏明阳语调阴恻恻,眼眸半眯。
他伸出手将苏昱城的下巴抬起,迫使他看着自己。
两人蓦然对望,一个瞳眸狂霸,直如飞龙啸天,一个眸光清冷,有如寒潭映月。
“纵然你不伤害她,太子也无法娶她。她,不会挡住你的路。”
苏昱城语气柔和,听上去异常飘渺。
苏明阳目光阴沉,整个人如山一般冷峻且带有森严的杀气。
“放了她,你知道下场。”
苏明阳眼里忽然泄漏出一丝冷冷的笑意,抬手轻抚上他的面颊:“如此,后悔吗?”
苏昱城的眼里,有一种零落成泥碾作尘的疲倦,漆黑如墨的长发随意垂落下来,温柔的烛光像被它汲去了光华,绸缎冰绡似的柔软顺滑,他无力地笑了笑:“我若能来,便不会顾及后果,又何来后悔一说?”
“好,好。”苏明阳将他重新扔到榻上,狂妄地大笑:“那你便好好承担着这后果!”
话音刚落,他一把勾过面前的苏昱城,攀住他单薄的肩膀,低头攥住他的唇!他拥抱他的力道很大,简直像要把自己揉碎在自己臂弯里。
苏昱城双手抵在他胸前,丝毫没了反抗的力气。他被吻得几近窒息,头昏眼花,脑海里一片混乱,丝毫没了平时的自若冷静。随即而来的,便是体内忽然刺来的疼痛。
看着苏昱城紧皱的眉头,不禁让人从心底里,为他感到顾虑、怜惜、担忧,苏明阳也不例外。渐渐地,他放轻了动作,吻从眉尖一路向下,经过喉结处,微微逗留,不断舔舐,每一次都触碰着他最敏感的地方,引来苏昱城的微微颤栗。
昏黄的烛光渡上薄薄的雾色,将整个地牢照成暧昧的颜色。
夜,还很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