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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歌声 (1)

这天,正练着呢,玻璃门忽然推开,转头一看来人,不由吃了一惊。这世界着实有点太小了……

“穆警官?”

“你们怎么在这?”穆Sir一身便装,见到我们也是一脸惊诧。

“你们认识啊?”箐姐站起来关上门。“这是我弟弟,穆靖。”

“你亲弟弟!?”莫芊芊和姚遥一愣。

箐姐一把扳过穆警官的头,笑着扯起他的嘴角。穆箐,穆靖,我说怎么这么眼熟呢……

穆Sir一脸无奈的抹下他姐的手:“你们在这干嘛呢?”

我笑着端起小糕点往穆警官眼前一送,把表演节目、我听到琴声找到这来的事说了遍。

“我也要参加!我也要参加!”不出所料,这小子绝对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箐姐看了看莫芊芊,莫芊芊耸了耸肩,算是答应了。

“对了,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这要说起来,有一卷卫生纸那么长。”

为什么每次都是我来做旁白……

“穆Sir,”姚遥笑着做了个请的手势,“挑件你拿手的吧!”

穆靖微微红了红脸:“我只会弹吉他。”

接过吉他,他清了清嗓子,自弹自唱了一曲《那些花儿》。见莫芊芊和姚遥情不自禁的鼓掌,我简直要无地自容到冲出马路垫在轮子底下去。

这下替补席坐定了……

见我一脸郁闷,莫芊芊用胳膊肘捅了捅我:“知道差距了吧?”

正要反唇相讥,穆警官凑了过来:“莫医生,你,没事了吧?”

“没事,一点皮外伤早好了。上次的事还没谢谢你呢。”

“不用不用。可惜的是那些人还没抓到,东西没拿回来。”

“没关系,银行卡我都补办了,除了一些化妆品,就没什么了。”

“等我抓到那几个王八蛋,我给你押到医院去让你狠狠踹两脚。”我心中一凛,眼前陡然浮现出两人抱着下体哀嚎遍地的惨状。

“看不出来穆警官这么厉害,这次我们的节目一定会很精彩的!”姚遥高兴的拉着箐姐转起了圈。

“吉他弹的再好有什么用,26、7了连个女朋友都没有。”箐姐故意抬高音调。

“姐!”他脸一红。我敢打包票,这小子还是个雏。

“你到底是干嘛来了?”箐姐一指停在门外的车。

“差点忘了。”穆警官一拍脑袋,“爸说要你这个周六回家吃晚饭。”

“就知道没什么好事,”箐姐叹了口气,“唠叨你就行了,还非得扯上我。”

这时,穆Sir手机响了。他打开电话,嗯了半天。“姐,各位,我有事先走了,你们先练着,明天下了班我就在这儿等你们啊。”

“平时也没见你来这么勤。”箐姐拉开门。穆Sir挥了挥手,走出门,忽又想起了什么,站在橱窗外冲我直招手。我看了看左,看了看右,指了指自己。他连忙点头。

“有事?”

“我想请你帮个忙。”

“但说无妨。”

“你们能不能有空就来陪陪我姐,她一个人很孤独……”

“放心。”我一指橱窗里,三个女人正谈论着什么,笑作一团。

“很久没见她这么开心了……”

“咋了?”这背后一定有个非同寻常的故事。

“没事没事,谢谢你们了。”

“别客气了,赶紧回吧。路上小心开车。”

练琴不但是个体力活,还是个脑力活。指头、胳膊、眼睛、脑袋轮轴转。一连十几天下来,头疼的受不了,买了点止痛药硬扛着。在芊芊和姚遥的死磨硬泡下,箐姐答应出山。这下可好,加上那两姐弟,“三个火枪手”成“五角大楼”了。穆Sir说原来那歌太老气,不适合姚遥的嗓音和风格。箐姐挑了几首调皮轻快,稍带点民谣风的曲子。几个人当中,我的底子最差。每天我就成了那早起的鸟儿,虫子没吃到,指头倒是给我磨出一层茧。这配角倒真是个费力不讨好的事儿,进了球那是前锋给力,中场得力。一丢球,屎盆子就扣你后卫头上了。啥时候咱也能当个主角显摆显摆。

眼看着护士节越来越近,转眼就到了筛选节目的档儿上,我的汗都从胳肢窝流到了腹股沟。万一有个闪失,丢脸是小事,这几个月大家的努力和心血可就白费了。可越是紧张,手越是抖得厉害。

“喂,你可别吓我啊!”莫芊芊见我面色煞白,赶忙跑过来。

“要不你们四个上得了,”我撸起袖子抹了抹,汗珠还是不停的往外冒。“我有点顶不住……”

姚遥一脸慌张的望着我,又看了看芊芊,急得手足无措。

“把手伸出来!”

我伸出手,穆箐解下一条手链系了上去。低头一看,两条黑白相间的编织绳交织成一个环,正中是一个镶着四片叶子的银饰。“这是四叶草,我的护身符,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人送给我的。传说它能带来好运,戴上它诚心祈祷,如果你的心愿能实现,它会散发出一种独特的香味。”箐姐轻轻抚触着手链,拍了拍我的肩,芊芊和姚遥冲我一点头。我转过身,深吸了一口气,握了握拳。手抚上琴弦,一阵暗香沁人心脾……

你说起那条回家的路

路上有开满鲜花的树

秋天里风吹花儿轻舞

阳光会碎落成一面湖

陌生的城市让人想哭

有一次爱情已经辜负

能不能把未来看清楚

寻着流星方向可不可以找到幸福

越害怕越孤单谁的付出多一点

越躲藏越相爱越怕输

越长大越怀念少年时有多勇敢

骑单车摔多痛也笑着哭

越单纯越幸福心像开满鲜花的树

努力的深爱过就不苦

越单纯越幸福心像开满花的树

大雨中期待着有彩虹

越单纯越幸福心像开满花的树

陌生的城市让人想哭

有一次爱情已经辜负

能不能把未来看清楚

寻着流星方向可不可以找到幸福

越害怕越孤单谁的付出多一点

越躲藏越相爱越怕输

越长大越怀念少年时有多勇敢

骑单车摔多痛也笑着哭

越单纯越幸福心像开满鲜花的树

努力的深爱过就不苦

越单纯越幸福心像开满花的树

大雨中期待着有彩虹

越单纯越幸福心像开满花的树

再回想起的时候……

“箐姐,你闻,真的有,真的有香味儿!”我欣喜若狂的抬起手凑到箐姐眼前。莫芊芊和姚遥凑过来嗅了嗅,随即捧腹大笑。

“愿望都实现了,还不想还给我啊。”箐姐拼命忍住笑。

“有什么好笑的?”我莫名其妙的看着她们仨。

“那是莫姐姐送给你箐姐姐的滋润霜香味,薰衣草香型的。”姚遥笑岔了气,咳得惊天动地。

莫芊芊搂着箐姐直抹眼泪:“你什么时候给他抹上去的?”

“系上去的时候。”箐姐接过手链,轻轻拍打着姚遥的背,“这小子太可爱了,还真相信了。哈哈!”

“什么事这么好笑呢?”穆Sir冲我们一招手,“上车吧。”

听莫芊芊绘声绘色添油加醋手舞足蹈的描述了一番,穆靖也忍不住笑得前仰后合。

“跟你们在一起,我感觉年轻多了。”箐姐叹了口气。

“老江今年都奔三了,应该是我们几个里头最老的吧?”姚遥意犹未尽的把手背凑到我跟前,点了点鼻子作了个嗅的动作。

“28!28!刚满27!”心想你小丫的还来捉弄我,我一把拽过她的胳膊,作势要咬。谁知一下力道大了,拉得她整个人往前一倾,鼻尖在我脸颊轻轻划过,只听到嘤的一声,吹气如兰。我心神一荡,一时忘了撒手。她先是一愣,紧接着触电一般的缩回手。车里有些暗,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可那急促的呼吸却是声声入耳。

“我比老江还大两岁。”

“我要是个男的,一早就把你给娶喽。又漂亮,又知性,又温柔。关键是吹拉弹唱样样精通。”也不知道莫芊芊是有心为之还是无心之过,最后那句话对于我这种快奔三还是光棍一条的男人来说,绝对是有点太刺激了。

“姚遥,你说是不?”

“对对对。”姚遥呓语般的应了几声。

一下车我赶紧掏出手机给姚遥发了个信息:“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知道。不然早让莫姐姐踹你了!”

我松了口气,慢慢抬起手在脸上抹了一把,伸到跟前闻了闻。真香……

聚光灯映成一个硕大的光圈,像指环王里的魔眼,直勾勾的盯着舞台。两米多高的烟花把舞台笼罩在一片花团锦簇五光十色之中。台下高涨的情绪像吸足了水的海绵,瞬时膨胀起来,我不禁又有些头晕目眩。

“还需要手链吗?”回过头,穆箐淡淡的笑容让我的心情平和了不少。

“不用了,箐姐。我能应付。”

她拍了拍我的肩,转身回了后台。我们的节目被安排在晚会的尾声,乘时间还早,我绕着医院走了一圈。依在一棵树下,我拿出手机,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喂,妈。”

“儿子,最近好不?”

“还好,你们呢?”

“放心。钱够用不?”

“够了够了。妈,今天是护士节,医院有台晚会,几个朋友约我一起表演节目。还一会儿就要轮到我们了。”

“是吗!?哈哈,我对我儿子有信心,你弹吉他弹的可棒了!”

“真的吗?”

“那可不!那把吉他现在还在衣柜顶上搁着呢。”

台下,小王八和小敏把妞妞高高举了起来,霞妈妈不知道从哪搞来一捆荧光棒,扎的跟堆柴火似的,远远望去就像着了火。聚光灯一动不动的打在姚遥身上,我深吸了一口气,扶了扶墨镜,举起左手,向台下坐在钢琴前的莫芊芊做了个OK的手势。她心领神会的一按琴键,姚遥慵懒而俏皮的声音像一束阳光瞬间洞穿了这沉沉的暮色:

I've been awake for a while now

you've got me feeling like a child now

cause every time i see your bubbly face

i get the tinglies in a silly place

It starts in my to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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