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令杰不敢相信地道,“仙法?宗大哥,你骗人的吧。你怎么会仙法。”
宗禅现在是百口莫辩,说什么都多余。
面对子令杰,他想作的解释,都成了对牛弹琴。
但他还是尝试着解释道,“神教,你听说过么。”
“听说过,不过现在神教都让三大魂师给消灭了,今后再也没有打着正大光明旗号修炼仙法的宗门了。”
“什么……。”
宗禅有如听到晴天霹雳一般,抓住对方的两只臂膀道,“你把之前说过的,再说一遍。”
“哎呀,宗禅大哥,你又与神教没有关系。为什么这么紧张……。”
说到这,子令杰突然结巴起来,“你说,你说你也是修仙的。我的天,你是神教的?”
宗禅双眼一厉,几乎是朝子令杰吼道,“你告诉我,这消息从哪儿听来的,从哪儿听来的。你说啊,你说。”
“哎呦,痛,痛死我了。这消息,是我从神州城听来的。而且是在一次做无本钱买卖时,从听潮楼听来的。听潮楼你懂么,整个神州城里,最大的酒楼之一,可有名气了,里面出入的都是名流,不是一方霸主,就是城中豪强。”
宗禅彻底地惊呆了,整个人都出了一声的冷汗。
如果神教都被灭亡了,那他只剩下游荡江湖。
本想着能够回到神教去,见到圣主,让他帮自己恢复失去的仙力。
“完了,完了。彻底地完了。”
“怎么了,宗大哥。”
“完了,完了……。”
宗禅口中不停地重复着这句话,整个人似乎一下子苍老了一岁一样。脸色白得吓人。
子令杰似乎感受到了宗禅的这种绝望,如果说宗大哥真是修仙的。那么意味着自己赖以生存的宗门,从此就从世间被人抹去,再也没有靠山,再也没有依靠。
更要命的是,武修宗师的三大魂师,倾巢出动,都在追杀着散落在江湖上的修仙者。
无论是从哪一方面来讲,今后的路,都将是步步维艰,在刀尖剑锋上讨生活,一点儿幸免的余地都没有。甚至连做一个普通人的资格都欠奉。
“宗大哥……宗少,宗禅……,你给老子站起来。”
宗禅愕然地望着子令杰。
子令杰突然像变了个人,“你还说是我的兄弟,刚才还信誓旦旦地说要照顾我,保护我这个兄弟。现在却变得这么消沉。你对得起自己,对得起我,对得起你的宗门吗?我子令杰虽然是一个靠偷为生的小贼,不过我还知道什么叫做失败可以重来,没有可以创造。而你是大宗门的弟子,居然这么的经不起打击,如何有脸做神教的弟子,如何有脸活在这世上,还不如一刀自裁了的好。”
说完,子令杰居然递上了生锈的战刀。
放到眼前一看,“哎呀,生锈的?”
“啪。”
子令杰脑袋上挨了很重的一下,宗禅脸上哭笑不得地道,“晴天霹雳,你让我突然面对如此恶噩耗,怎能不深受打击。哎,从今天开始,我也将是一个完全失去了“家园”的人,和你一样,只怕一生都只能在流浪中度过。”
子令杰似乎早就已经熟悉了这种生活,而且还十分满足似的。
吃了宗禅的馒头,力气很足,冷了又有篝火可以烤烤,说不出来的滋润,脸上洋溢着一片幸福的光洁,看得宗禅都羡慕起来。
“告诉我,同样在流浪的你,为什么能够这么开心。”
子令杰嘿嘿一笑,从自己脏得很的破袍子口袋里掏出被河水泡过的几颗瓜子,料料饱满,却只有四颗,已然不多。
他全都掏了出来,分作两份,将两颗特别大的瓜子送到宗禅手上。
“来,只剩下两颗了。该死的鬼鱼帮。他们要是不追我。得有一小包,鼓鼓的。得要一两多金子一斤呢。不信,你去大德兴商铺打听。”
宗禅也知道大德兴商铺,那儿卖的都是上等货,而且价格不便宜。
“这么贵?”
“真的,这是我从高档的酒楼里顺手拿的。可惜少了点,不过凑合着吃。像这么手指头大一颗的瓜子,全都是从瓜子里万里挑一,挑出来的。经过特殊的工艺炒,烤,香得很。专门供中州城里的富贵人家吃,叫什么奢侈品。我也不太清楚。”
宗禅脸上一笑,似乎在子令杰面前,所有的痛苦忘记得特别的快。
子令杰作了个式范,宗禅居然也学着他一般将瓜子送到了嘴边,分享这种即纯真,又难得的友谊。
“宗少,你的消沉病,我是治得差不多了。你救了我一命,我也救了你命,我们两兄弟,就算这么扯平了。”
“去你的。老子才没有让你感恩的意思。早知道你这么不知好歹。让你在水里多喝几口再救,那才叫好看。否则徒留了一身的力气,尽与老子斗嘴。”
子令杰哈哈一笑,兴奋地表演了一个倒空翻。
“宗少,说实话,我对你的了解,还是有点少。你能告诉我,修仙法最重要的是什么么。”
现在反正无事,宗禅甘脆将【无极神魂】的口诀心法都告诉了子令杰。
不过在此之前,他先让对方发了誓,今天与他传授的这些心法口诀,全都不许告诉外人。否则兄弟都没得做。
子令杰听了一阵子后,居然昏昏欲睡起来,躺在篝火旁边,打起酣声。
半夜时分,这片棚窝外,突然吹来了一阵诡异得很的邪风。
宗禅好像意识到了什么,立即打开简易的树叶织成的门,到外边查看究竟。
这一看不打紧,宗禅立即缩回了棚子里。
“兄弟,快点起来,刺客来了。”
“什么刺客,我睡得正舒服着呢。宗大哥,你不要吵我,让我再睡一会,就一会。”
“呵呵。”
外面已经娇笑声起,一个衣着讲究得体,身形鹤立群鸡,面容娇好无人能比的仙子级女子,玉亭亭地立在林子外边的一处巨石上,背对着他们。
突然间,一阵优美的笛声传来。
子令杰突然坐了起来,“有人。”
“当然有人了,难道是鬼在吹笛么。”
笛子声,突然之间停了下来,外边一道天籁般的女声道,“昨天还只有一只猴子在这儿。没有想到片刻的光影,居然多出一只猴子,正好。本姑娘在追杀着一位少年,在这儿追丢了,就拿你出气吧。”
“啵!”
女子几乎没有任何动作,就几乎是直线飘飞到了宗禅身边。伸出玉指,向一边刚刚睁开迷糊的睡眼,站起来向她瞧去的子令杰指去。
“啊……。”
“这婆娘好恶,贼婆娘,臭婆娘,你干嘛打我。”
三人一齐来到了沙滩上的乱石堆里,子令杰靠近得宗禅更近一些,心有余悸地向宗禅道,“宗大哥,她是什么人。不会是你的情人,你们两人每天晚上都在这里幽会吧“
“啪。”
子令杰脸上又挨了很重的五指。
“够了,你在打我的兄弟,我就不会配合你做事。加入你们刺客组织的事情,更是提也休提,你甘脆一刀杀死我们两兄弟吧。”
“哎哟,你又不认识他,却连兄弟都做上了。看不出你这小子,还挺会学人,居然还兄弟上了,真是可笑。”
宗禅与子令杰分别踏前一步,振奋而无惧意地道,“我们可杀不可辱,臭婆娘,要动手就快点吧。我们上路也彼此有个照应。”
凌罗碧突然玉脸一寒,“你们再骂我一声臭婆娘,惩罚加倍,直打到你们嘴肿成猪头方罢手。”
她不说杀两人,只以掌罚作为威吓,没有想到起到的效果却相当惊人。
刚才还视死如归的宗禅,摸着自己之前被凌罗碧教训过的左脸,似乎仍心有余悸,与兄弟子令杰一起,吓得不敢再说话。
凌罗碧终于露出了一个胜利者的微笑,将身子收在娇躯身后,转向子令杰仔细望了一眼,“噢,原来你就是本姑娘要追杀的人子令杰啊,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宗禅。你要么杀了他,要么我连你们两人一起杀掉。”
宗禅大为吃惊,没有想到这贼婆娘居然自己的兄弟都认出来了。
心叫不妙之时,凌罗碧已然伸出了玉笛,指向子令杰。似乎一副随时准备动手出击的样子。
宗禅现在功法全无,只有一把生锈的战刀,而且还是这贼婆娘给的。如何斗得过她?
不能力敌,那就智取。可是现在身无长物,要打要逃,主动权全部都不在自己的手上,如何能逃得脱去?
“凌罗碧,你给我听着。想让我与你合作的话,就给我放老实点。再威胁我兄弟,或者是我的性命的话。我就咬舌自尽,自断经脉,让你也得不到想从我身上得到的东西。”
“本姑娘想从你身上得到什么东西,说。”
宗禅神秘地笑了一笑,“大家都知道,彼此心照不宣即可,又何必说出来呢。”
凌罗碧差一点没有被气的嗔怒起来,叹了一口气,淡淡地道,“除非子令杰把他的《天道书》交出来,让我过目一眼。否则的话,今夜就是你两人的死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