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珂去人间游玩的时间只有三天,三天之后必须回到南诏国,否则玉帝就会发现她擅离职守,将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易泷已下凡游历多日,人间的情况比樱珂熟悉很多,所以易泷带着樱珂在人间尽情地玩了三天。期间,樱珂产生了羡慕平常人的念头,人们总是向往神仙的不老与法术,却忽略了他们拥有的最珍贵的自由。作为神,就要担负很多属于和不属于他们的责任,倒不如人短暂的一生活得自在。在街上玩耍之时,易泷往自己手上戴了一个同心结,之后又往樱珂手上系了一个,樱珂觉得它朴素中又隐约透着一种神秘,着实喜欢得很,但她不知道它是同心结,更不知道它的寓意。直到很久以后她才明了,当初有个人在爱着她。
樱珂在凡间的第三天,一改之前的冷漠,亲自下厨为易泷做了一顿盛宴。易泷受宠若惊,以为樱珂是被他感化了,也没往坏处想。于是十分满足地吃完了菜,一杯酒下肚后,脑袋竟昏昏沉沉地往下坠,樱珂将他扶回床上之后就回了南诏国。易泷第二天醒来后,去寻隔壁房间的樱珂,却被掌柜告知昨日已经离去。易泷感觉像是落到了冰点,连呼出的气都像是一根根冰棱,刺得生疼。他不明白她为何离去,他已经把心意告诉了她,难道她还不懂么?于是像是没遇见她的三天之前一样,易泷又踏上了漫无目的的找寻之中。
回到南诏国的樱珂已做不到像之前那样心无旁骛地批阅奏章,有时候看到奏章上面的字都会浮想联翩,想到凡间,想到易泷,想到樱宁。那些字仿佛就是从她脑里、心里跳出来的一样,她想去见他们,可骨感的现实又将她的想法打得灰飞烟灭。樱珂就这样一日又一日地在煎熬中度过。
寒来暑往,年前掉落的叶子化作了尘土,孕育出了鲜嫩而美艳的花儿。樱珂两姐妹自小爱花,所以宫内一年四季都散发着不同花儿的香味。她们唯一不同的是樱宁对桃花的香味特别过敏,而樱珂却相安无事,于是樱珂下令砍伐了南诏国内所有的桃树。这一天,樱珂在盛开的花丛中弹起了琴,只有琴声才能排遣她的情绪,也只有琴声才能减轻藏在心底的思念。别人解忧都唯有杜康,而她却是生性不喜欢酒。正弹得出神之际,一个熟悉而又期盼了很久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姐姐,姐姐。”
樱珂停止了抚琴,刚想站起来却已被跑来的樱宁从背后抱住了。樱珂十分开心地笑着,但是面对樱宁的不辞而别,她还是有些责怪。
“阿宁,你还知道回来啊?上次一声不响地走了,你知道我找你把南诏国翻了个遍,差点把人间也翻了一遍。”
“我的好姐姐,我知道错了,下次走一定和你说清楚。别生气啦,生气容易变老哦。”樱宁向樱珂撒娇道。
樱珂也知道樱宁的苦衷,于是语气减轻了几分,道:“阿宁,是姐姐没有保护好你,这说来也有我的责任……”
看着樱珂又要不厌其烦地教导自己,樱宁赶忙说道:“哎,姐姐,我回来不是听你教训的,我回来是跟你报喜的。”樱宁说完就举起了右手,袖子滑落后一个红色系有两个铃铛的同心结露了出来,这个和樱珂右手带的那个简直一模一样。樱珂心里难免一惊,转而一想凡间的东西重样的多的是。于是笑着问樱宁:“不就一根绳子嘛,算什么喜事?”
原来还有姐姐不懂的事,于是樱宁就装着像当年教她们认字的夫子一样的口吻有板有眼地说起来,看着樱宁学起来的样子樱珂不禁地笑出了声。
“姐姐呀,这个可不是绳子,它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同心结。”
“同心结,同心结。”樱珂喃喃道。原来这是易泷的意思,只是当初戴上的时候他怎么不说,他喜欢她,而她在此刻也喜欢他,若是那时直接说明了,自己会不会也像樱宁这般开心?
樱宁看着樱珂一脸好奇地望向自己,心里也有几分得意,于是说话的声音更加响亮了。
“同心结呢,它在凡间的寓意就是两颗心结在一块儿,从此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相爱的两个人永远都不会把它摘下来,无论一方走到哪,另一方都会找到。”
樱宁将右手放到樱珂跟前,指着同心结略有些害羞地说道:“姐姐,这个是我未来夫婿送我的。我未来的夫君说他一定会骑着高头大马,身穿一身红袍,用缀满了雪莲花的花轿来娶我。姐姐,你希望你未来的夫婿如何来娶你?”
“阿宁,不得放肆。你若是有了意中人,便早些领了他来见我,我一定会为你操办南诏国史无前例的婚礼。”樱珂心里其实想说她希望她的夫婿不必盛装出席,不必喧闹无比,只要能采下忘川河畔的一株彼岸花递到她手上,然后置于同心结的铃铛之中,一生一世。忘川河畔的彼岸花最是难采,许多人都是有去无回。忘川河里的水会使神毁灭元神,使人烂肉剉骨,但它却是最能考验人白头偕老的决心。作为南诏国的女王,追求之人必定门庭若市,但是一听到樱珂的要求,他们都吓得节节败退。
“好的,姐姐,择日我便领了他来见你。姐姐,我先回去休息了。”樱宁说完打了个哈欠,看着她犯困的样子,樱珂就允了她,自己便回到书房批阅奏章去了。
这时的南诏国已经面临着潜在的威胁,只是他们还没发觉。魔界已经用窥天镜追测到了南诏国的具体位置,他们现在还不出手只是惮于女娲一族手里的女娲石,他们在等一个天时地利人和的时机。他们的魔尊寒璟墨想一统五界,最头疼的就是拿下天界,倘若有女娲石的帮助,那么拿下天界便指日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