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非儿点头,“那就对了,巫丛啸做了准备,在地下挖了那么几个石洞,就是为了告知四哥兄弟二人一些真相,让二人齐心取宝藏,但是巫丛啸又未有把所有的真相放在石洞,这又是因为什么呢?”
“有一种可能。”一直未出声的候天齐道。
白非儿看他,“是什么?”
候天齐冷笑,“巫家兄弟反目。”
一听此话,巫惊魂拧了拧眉。
“对,极有这样的可能,巫丛恩可不是个安份的人。”大巫师一拍脑门道。
“我那时辈份比他们都小,与巫丛恩及三位侍卫接触虽不多,但巫丛恩这个人,我不太看好。”候天齐道。
“如今,三位侍卫后人,白家是非儿,夏家夏如风便是寻雪,水家之后水无心与洛向南在一起,与巫丛恩为伍,玉佩及地图其二是在他们手中,如果我猜测没有错的话,他们应该也来了大藤峡,大巫师的毒是水无心下的,定是巫丛恩指使。”巫惊魂拧眉道。
大巫师惊道:“神医水无心是水侍卫之后?夏侍卫的后人是寻雪兄弟?”
巫惊魂蔑笑,“对,相信大巫师应听闻水神医的大名,你们找不到水家,只不过他们躲在幽灵谷,那地方一般人进不去,寻雪倒是与非儿自小识得,白、夏两家一直有往来,白敬亭为前兵部尚书,夏子平为前户部尚书,想来夏子平是化了名,都在朝中为官,大巫师要寻自是不那容易。对了,巫丛恩说我与水无心是指腹为婚的关系,是吗?”
大巫师笑笑,道:“指腹为婚这事儿倒是有,但不是这样指的,当时三家侍卫中只有水家女儿已出世,其他两家未有女儿,公主是将水家女儿指给你弟弟。白春曾救过公主之命,公主曾言日后白春有后,定让其为少主娶为妻,那时分别都有信物给了水、白两位侍卫的。”
巫惊魂听了,凝眸看向白非儿,眼底深深浅浅是爱意。
白非儿又一次被震惊到了,一切真似乎命运冥冥中安排,水无心本是洛向南的未婚妻,这转来转去,当真是在一起了,只是水无心到现在还以为她身边的是巫惊魂罢了。
唉,命运。
把她这个现代人扯到了巫惊魂身边,一切一切真是命么?
大巫师哈哈笑道:“缘份呐。”
“既然这巫丛恩几人到了大藤峡,这往后看来要小心了。”候天齐道。
“对,得加强防卫。”候天心道。
巫惊魂敛了眉,轻轻握了拳,缓缓道:“巫丛恩一直在骗我,他说我是郕王之子,从小要我记住使命,要我替父报仇,取天下。”
大巫师眸光一顿,缓缓道:“少主,这未必不是事实,您的身世,我们也不知,公主托孤,但未言明你兄弟二人是谁的孩子,也许答案就在这青铜盒子中。”
巫惊魂与白非儿皆吃惊,疑惑的看他。
一旁的候天齐道:“少主,大巫师说得没有错,当年我们这些人当中,没有任何一个知道您的身世的。”
“巫丛恩对这些事全知情?”巫惊魂苦笑道。
大巫师道:“知道,这个地方他都知,唯一他做不到的就是打开这青铜盒子,他打不开的。”
巫惊魂道:“他就从没有来取这青铜盒子?”
“既便是来了,他也打不开这盒子,他才没有那么笨,找齐三位侍卫,一个可以找到宝藏,他何必回来这儿自讨苦吃?少主,您别忘了有我在这儿守着呢,他进不来。再者,盒里到底有什么东西,没人知。”大巫师笑笑。
白非儿轻拍一下巫惊魂肩头,轻声道:“四哥,取来看吧,也许里面就有这一切的真相。”
候天齐兄弟俩亦是同声劝说。
巫惊魂沉寂的看大巫师,“怎取?”
大巫师与候天齐兄弟俩齐齐跪下,“恭贺少主。”
“都起来吧。”巫惊魂淡声道。
三人站起身,候天心笑道:“看来少夫人救了峰儿,冥冥之中真是缘份呢。”
白非儿笑,“倒真是缘份。”她们本来就是想来寻宝藏的好不好。
“外面的兄弟有多少人知道这宝藏的事?”巫惊魂淡问。
“都不知。”大巫师道,“此等大事岂能让太多的人知道?”
巫惊魂道:“我的决定大家都听从的是吧?“少主。”大巫师凝神肃道:“我等誓死追随少主。”
“好。”巫惊魂唇角略扬,深不见底的眸中是洞穿人心神的深锐,“我们出去吧。”
说完伸手拉了白非儿向外走去。
回到龙虎堂,众人都非常兴奋,喝酒欢庆,直闹到很晚才散。
是夜,白非儿与巫惊魂相拥而眠,这一切犹如在梦中,自上次在洛宁山庄那石洞之后,她多少有猜到巫惊魂兄弟俩是永清公主之子,虽然历史上没有记载,但这些皇室中在多少未入记载的有谁知道?那些遗落在民间的更会有多少?这无从考究。
“四哥,你不会改变原来的计划吧?”今夜这些热血沸腾的人,豪言壮志,让她都觉得血热了起来,更何况这热血男儿呢。
巫惊魂手抚着她墨发,轻声道:“非儿,你不相信我?”
“不是,不是。”她突然为自己这小肚鸡肠感到懊悔,自己怎能不信任他呢?
“非儿,我答应你的,永远不会变,直到死,相信我。”
“嗯,我相信。”
“累了一夜了,睡吧。”
“嗯。”
待到白非儿睡着,巫惊魂思忖片刻,点了她睡穴,穿上外袍,步出院中。
月色如水,清清浅浅洒了满院。
浓郁的山茶花香随风荡来,萦绕鼻尖。
冷雨与寻雪推门从各自木屋中而出,两人手上还拎了一壶酒。
“她睡了?”巫惊魂轻淡的问。
冷雨笑笑,把手中的酒递给他,知道他指的是洛忆彤,道:“大哥还不放心我的药?”
巫惊魂接了酒,轻喝一口,眸光淡淡,道:“你真的喜欢她?”
“咳。”冷雨让刚喝的一口酒呛了,月下的俊脸涨得通红。
“我看那洛忆彤是喜欢冷雨。”寻雪笑道,“郡主倒是极力撮合他们。”
冷雨大手拭唇边的酒,道:“没那样的事。”
巫惊魂眉宇间如那渺远的山间烟色,笼着一层让人看不明白的淡愁,走到院一角的石凳坐下,道:“喜欢倒也未免不可,我没有反对的意思,正如非儿所说,她要是知道我与那人之间的恩怨,倒不知她会怎样?冷雨,那些该放下的放下吧,该有个人在身边。”
是的,自己也一样,该放下的放下。
冷雨也寻了一张石凳坐下,对于巫惊魂突然关心起他这些私事有些诧异,今夜的一切,他知他心情不会好,所以才约了寻雪一同陪他喝酒,巫惊魂是个心思极内敛的人,天榻下来也不会皱眉,这是他极佩服他的。
“大哥,我心中有数,虽然与那人是兄妹,洛忆彤倒是个善良的女子,一切随缘吧。”
“大哥,带着洛忆彤一同前来这个地方,您不觉得有些不方便吗?毕竟她与那人从小一起长大,既使没有亲兄妹的血缘,但兄妹之情应是有的。”寻雪也在两人身旁的石凳坐下。
巫惊魂脸色淡然安沉,道:“无妨。”
寻雪心中感慨万千,今夜巫惊魂将事情说予他们听时,当真是震惊不已,父亲是前公主的侍卫,自己如今兜兜转转成为少主的属下,这真是天意呢。
“大哥,这洛忆彤真会是巫丛啸的女儿吗?”
“看年龄极有可能,不管是与不是,只要不要再闹出个什么指腹为婚便好。”巫惊魂看向幽冷晴空,淡道。
寻雪哑然失笑,道:“那倒也是,要不然郡主又得为难了。”
“可不是,那时为了我师父的事,都闹成那样子了。”冷雨笑道,现在提起水无心,自己倒没有什么感觉了,但是一日为师终身也是他师父,她就算再错也是他师父。
寻雪道:“我也有听说,郡主还真是与别的女子不一样。”
巫惊魂笑而不语,而止不一样,本就不是这儿的人,能一样么?
自己还真是幸运呢,穿越时空来到他身边,他怎能放手?
山寨中来了两位医术都十分高明的大夫,一下子在寨中传开,冷雨有别的任务,这帮寨中人看病的事儿又落在了白非儿身上,她也乐意,这样日子还好打发一些。
这一日白非儿与洛忆彤从寨中一位大婶家中出来,便遇见候天齐一人向山上走去,神情有些鬼祟的样子,白非儿想起这阵子候天齐脸色都有些不太好,不似之前那样明明朗朗,眸光闪烁,望人有时候都极不自然的,她有些担心,毕竟他知道的事太多。
她示意洛忆彤一起悄悄跟着他,洛忆彤本是个好事的人,一见要跟踪,便毫不犹豫的点点头。
候天齐一路向山上走,山中寂静,不时传来阵阵鸟飞鸣叫声,不一会儿候天齐便转入一个山洞中。
“怎么样?嫂嫂还跟不跟?”两人没入草丛中,洛忆彤问。
白非儿想了想,道:“你在这儿等着,我去看看。”
“不行,你武功比我差,我去。”洛忆彤拉她。
白非儿笑,“这又不是打架,只是去看看,就算被他发现,他也不敢对我怎么样。”
洛忆彤无奈只好答应,“小心一些。”
白非儿点头向洞口摸去。
在原地的洛忆彤警惕的看看四周,山高路陡,丛林密布,这个地方应该鲜少会有人来。
“啊!”
一阵尖叫传来,是白非儿的声音。
洛忆彤不及多想,展开轻功便向洞中而去。
刚进洞,就被人点了穴动不了。
“谁?给我滚出来。”她怒喊。
刹时,四处火把亮起,照得洞内通红。
洞内,白非儿受了伤,也被点了穴,一个全身黑衣的黑衣人已死了躺在地上,身上还血流如注,那是隐卫。候天齐一脸诡异的笑立在一侧,眸光空洞的望着另外三个人。
一名白衣女子,冰清玉肌,脸上冷漠,长长的秀发挽了个髻,一支绿玉簪幽幽发亮。
另一中年男子身着深绿华服,四四方方的脸生得甚是端正,但一双眸似鹰隼,锐利骇人。
在白非儿身侧一身紫衣的高大男子缓缓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