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以飘烟会借机在里面待着呢,没想到他也跟着出来,取了大红袍茶叶给她。
飘烟看她的眼神自然是极不友好,冷淡淡的说:“爷不会喜欢你,他讨厌女人,你省省你那点心思吧。”
白非儿听了哭笑不得,什么嘛?这哪跟哪,她巴不得想杀了他,喜欢他?她想吐。
她娴熟的煮茶,眼皮都没抬一下,漠然道:“飘烟大人说什么呢?小凌子听不懂,你们的事与我无关,也不想知道你们的事,没兴趣。”
“你给我规距一点,要不然我能杀了你哥,一样能杀得了你。”飘烟眼眸中飞过一抹杀气。
一听她提及白贝宁,白非儿就来火,手轻轻一抖,险些又烫到手,幽深的目光迸射出冷绝的寒芒,冷讽一声:“我自然是会记得你,飘烟大人,你想杀我,我也未必见得会放过你。”她才不怕,就算明知道他武功厉害,她也不会怕。
飘烟冷眉横对,闪身过来,正欲说话,巫惊魂从内室里缓步出来,他只穿着一件宽松的白袍,衣襟的带子只松懈的褡着,白非儿低头瞄着,那玉佩又神秘的出现在他腰间,他拿起茶杯,轻轻闻了一下:“是好茶。”
一时间茶香满屋,白非儿低头垂眸专心的泡茶,不想再看这两个虚伪恶心的人。
飘烟上前靠在巫惊魂身上,柔声道:“爷,烟好想你。”声音中带着委屈:“有好长时间了,您都不理烟,烟心痛。”
好吧,把这俩货当成是透明的,白非儿强忍住,没有把茶打翻,她暗自叫苦,这货该不会真要在她面前演一场活色生香戏吧?
真会长针眼的呐。
“嗯,本官今儿就好好疼你,看你这小脸,都瘦了一圈,近日事情比较多,也真的是难为你了,本官都知道,可你要知道分寸,听到吗?”巫惊魂轻抚着她的脸,眸中似乎是有些心疼,似乎又有些凌厉。
一听他这么说,飘烟心花怒放,直接把手缠上他的脖子,把头埋在他颈脖间,娇媚的说:“烟知道,我会改的,只要爷不要不理我。”
巫惊魂似乎心情不错,笑笑:“本官又怎么会不理你。”说完馋扶着他起来,走向寝室。
白非儿一脸的发窘,大气都不敢出,耳观鼻鼻观心,妈妈呀,这这,真来事啊?她怎么办?留下来?走出去?
妖孽啊,伤风败俗啊。
她真想找个地洞钻走,悄悄地站起身,蹑手蹑脚的向外走。
“我有说让你走吗?”冷冷的一句从寝室内飘出。
白非儿停下脚步愣住,慌忙说:“我在外面听候差遣,四爷要有事就大声唤奴才就好。”她才不想再待下去。
“你要是走出去试试?你还会得躺一个月。”阴森森的声音让白非儿不禁打了寒颤,顿时懦懦的不敢再动。
她咬牙,闭目,好吧,不走,他们不害臊,她怕什么?她才不想拿自己的腿开玩笑。
不一会儿,罗帐后,人影闪动,传来了阵阵娇喘和急促的呼吸,在空旷的屋内特别的刺耳,空气中飘着****的糜糜之气。
白非儿头皮一阵发麻,神情紧绷,死命的捂住自己的耳朵,似图堵住那妖魔之音。
变态变态,原来传言是真的。
罗帐后,一束冷光冰冷的看向白非儿。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罗帐后轻撩起一角,露了巫惊魂那面无表情的脸:“去把外面的奴才叫进来,让他伺候烟沐浴,你来帮本官更衣。”
终于完事了?白非儿睁开眼,放下捂着耳朵的双手,向寝室望去,只看到了巫惊魂那无表情的脸,还有飘烟那欲死欲仙的媚脸。
哎呀,我擦,白非儿脸底一阵发烫,害燥呵,真替他们害燥。
她急步走出去唤那小太监进来,自己硬着头皮走过去帮巫惊魂更衣,说是更衣,其实就是帮他穿上外袍轻拢一下乌发而已,她偷偷斜眼看躺在榻上的飘烟,看那妖孽的样子该是欲求满满了。
而眼前这位,虽然看不出他表情,但似乎也是身心愉悦了。
唉,作孽啊。她心里叹息。
“舍不得走?”巫惊魂见她愣着不动,回头冷冷看她。
“哦。”白非儿回了回神,快步追出门去,谁稀罕留在这里啊。
两人默默不言的回到了溪鱼阁的书房内,马蓝已在等候,见他回来,白非儿也有些倦了,打了个哈欠,轻声问:“四爷,那个,我可不可以下班了?马蓝大人也回来了。”
“下班?”马蓝看她脸色窘窘,也知道四爷是从飘烟阁过来,想必是让她经历了一场风花雪月之事,他不禁暗自好笑,撇了撇唇嘴。
白非儿抓了抓头:“呃,就是换班,你回来了,我也该可以走了吧?总不能让我二十四个时辰都跟着四爷后面吧?”
马蓝刚想开口,巫惊魂一挥手,似是不耐烦,语气不善:“走吧走吧。”
白非儿吐了吐气,眼珠子转转,什么意思嘛,变脸像翻书一样,难道是刚才欲求不满?
抬眸看看俩人,一句我走了,脚底一抹油,直接溜了出去。
漆黑的夜,星空无月,缀满了闪闪发光的星星,如细沙铺成的银河斜躺在青色的天穹上。
今夜无风,白非儿走在青石路上,脚边萦绕着三三两两的萤火虫而不知,脑间只飞闪着巫惊魂腰间那块玉佩,要怎么偷呢?
她细细的想着。
突然传来一声轻嗤笑,在这寂静的夜,特别的清晰。
“谁?”白非儿停住脚步,警惕的看四周,到处漆黑一片,借着远处昏暗的宫灯,只能看到一束束的花树影子。
这天涯宫防卫虽然严,但是若离公子和那个洛向南还是能隔三茬五的出现,说明防卫还是有漏洞的。
一棵树后闪出一个人影,玩世不恭的轻笑:“就这么点胆量还想杀人?”
白非儿没好气的哼哼:“不劳坊主大人挂心,我说你大半夜的跑来这花园中,你就不怕招来个人?你不怕,我还怕呢?”
“怕了?别担心,东西给你我马上走。”洛向南把一抱东西塞她手里:“这是你要的东西。”
她要的东西?她没问他要什么东西啊?
白非儿摸了摸,心里了然,冷笑道:“是他不敢来见我还是没脸来见我?”
这是她前阵子央求若离帮做的针灸针。
“他有事,忙着呢,我让他出了京城。什么有脸没脸的,各求所需,他又没有害你死全家,更没有害你,你想想,是不是?”洛向南出言毫不留情面。
白非儿气得甩手就往前走:“你们还有理了?本公子没时间跟你磨时间,洛大坊主,失陪。”
“啧啧,真是个无情无义的女人,枉费了若离的一片心,哎,你就没有事我汇报吗?”洛向南急急拉住她衣袖。
白非儿回头瞪了他一眼,轻勾一下唇:“我看到那个玉佩了,在他身上有一块极像你所说的玉佩,不过,他随身带着,无法下手,以我这点能耐,就算偷到了也没有命交到你手上,洛大坊主,我看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她可是想了一晚上也没想到什么好办法去偷,不但要偷,还得全身而退,巫惊魂死了她才有自由,要是他不死,被发现了那就变成她死了,她也想过了,只要他没死,她还是要借助他羽翼蔽护自己,以她目前的身份,放眼天下,还真没有哪个地方有这天涯宫那么安全。
这个巫惊魂可算得上是一人之下万上之上的啊。
巫惊魂既然知道她身份,又没让她死,也许是她还有利用价值,他不杀她,她就得想办法利用他的手推翻他自己,终有一日,她会亲手杀了他。
“另请高明?本坊主花了那么多心思在你身上,你就这样恩将仇报?撒手不管?”洛向南皱了皱浓眉:“再说了,你是没看到有司乐坊和洛宁山庄支持你的好处,那可是很多人求都求不来,就你在那自做清高。”
“什么跟什么嘛?这样就叫做恩将仇报?好啦好啦,我还没想到好的办法,想到再说,请走好,不送。”白非儿实在不想和他站在这个随时会有人来的地方讨论,既然小命保住了,就得好好珍惜。
人家真是救过她,而且他手上所掌握的力量,正好也是她所需的,她想杀了巫惊魂,他想要玉佩,这叫做合作吧,互利互惠。
洛向南被她气得直翻白眼,真想一把毒药给她灌下去,看她敢不听话?
冷冷的扫她一眼便转身消失在黑暗处。
第二日一早,白非儿正在筹措着是否要去溪鱼阁,一个小太监就来传了话,叫她老老实实在非鱼阁待着,四爷下了朝会过来。
见这样,她也乐得自在,反正外出的活是马蓝负责,用不着她操心。闲着没事,她又把那该死的九十九规距翻出来仔细的斟酌,昨天背的时候她就觉得有些地方很有些理,而且意味很深,值得好好考究一下。
试想巫惊魂那么些年如此得皇帝的心,在朝庭混得如鱼得水,想来也不会是个草包,他总结出来的东西该不会太差,现在自己身份微妙,既得在他的虎口下活着,还得寻机报仇,更得在他身边的人混得开,自然是要好好学着点真本事。
她不禁想到金庸笔下的韦小宝,呵呵,要是学到这个人的本事,那什么都不用怕了。
“哥,你要的药,我帮你弄回来了,这可是我好顿磨了一阵嘴皮才要到的。”锦葵从外面进来,手里拿着几大包药。
白非儿笑笑接过来:“下回去你带些碎银,总不能让人白帮你。”这段时间她变相的向洛向南讹了些银子,可够她挥霍的。
“给了,你小瞧我了是不是?求人办点事,哪有不掏钱的理。”锦葵咧嘴笑了笑,帮着打开药包:“哥,这拿去熬吗?”
白非儿把每一包的药都打开,从里面东捡西捡,她才不是要这些药,她只是要里面的几味药重新配:“嗯,你拿这些药去熬,熬的方法我一会儿写到方子上,注意火候,这是要制成丸剂的。”她知道锦葵必定会把这些事报告给巫惊魂,也无所谓,不就是配个毒性不太强的药,反正不管知道不知道她会弄毒药,巫惊魂肯定是对她万般的防范,她也不打算用这种技俩对付他。
“子骞哥,我太崇拜你了,回头你教教我呗,多学点百无一害。”锦葵祈求的望她,眼眸中充满期待。
白非儿弯起的唇嘴挂着淡淡的笑意:“这不在教你了吗?好好记住药的名字、份量、煎熬的方法。”想要从巫惊魂手下抢人,是得先付出一些,有舍才有得,这些也就是一些小儿科的毒药,教他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