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重的油漆味。”
晓元大大咧咧道：“可能这家医院刚刚翻新过吧。”
我观察了一下四周：“你觉不觉得急症大厅里的人都感觉有一些异常的忙碌。”我按了一下去5楼手术室的电梯。
“方老师，你是不是老了，年纪大了容易疑神疑鬼。”
“真的，我前面撇了一眼，这里有好几个医护人员的鞋子都有点太新了……”
我和晓元到医院的手术室门口时，玄子已经到了，焦急的在那里来回踱步。
我赶忙走上前去，抓着罗玄问道：“现在情况怎么样？”
“医生讲头部受到硬物重击，失血过多，送来的时候已经暂时性休克，还好发现的及时，目前还在抢救当中。”
“不是让你保护她的吗？怎么会？”
“当时……”
玄子讲了一半，被身后一个熟悉的女生声音打断了。“方教授。”
我转过头，有些惊讶，竟然是：“蓝医生，你怎么在这里?”
“欣怡是我的好朋友，方教授。”蓝雨顿了一下，继续道：“以前上大学的时候，你一直是她的偶像，我那时候来江大听你的课也是跟着她来的；但是毕了业之后，平时没听她提过你和她有联系啊。”
“欣怡和我是朋友啊。”我直截了当道。
“朋友?蓝雨疑惑地看着我。”
晓元白了我一眼，笑着看向蓝雨补充：“蓝医生，是这样的……”晓元把欣怡最近被人跟踪以及找到我们的遭遇如实地告诉了蓝雨。但是关于之前欣怡做过小Q替身的事情并没有告诉蓝雨。
“那欣怡会不会就是被你们所说的这个神秘人袭击的呢？”蓝雨问道。
罗玄马上接话：“我觉得非常有可能。平时，不管欣怡在片场也好拍戏，还是休息也好，我都是寸步不离的地跟着的。包括在她身上我也安插了监听设备。”
“你竟然……”蓝雨瞪大眼睛看着道。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平时就负责保护欣怡的安全，在她身上按照监听设备，这是她自己也只知道。”
“她现在昏迷不醒，随你怎么说都行啦。”蓝雨没好气道。
“蓝医生，玄子不是这种人，况且保护欣怡这个工作，我们本来就都知道的。”
“我是怕有人借着职务之便……”
“蓝医生。”我打断了蓝雨的话，语气加重了一些，没有说什么，就这么看向她。
蓝雨见状也不往下说了。我看向罗玄，怕拍他的肩膀：“玄子，你讲一下，欣怡今天是怎么遭遇袭击的吧。”
“好。”罗玄尴尬地笑了一下，继续道：“今天欣怡是在拍戏的时候突然晕倒的。那场戏是拍欣怡脸部的特写，拍的时候就已经觉得她有点反常。”
“怎么反常了？”蓝雨迫不及待地问。
“就感觉站在那里，人一直在晃站不稳。然后，导演刚刚喊“咔”的时候，欣怡跟着应声摔倒在了地上。”
“倒下了之后呢？”
“我跟几个剧组的工作人员马上围了上去，她的助理也立马先报了警再叫了救护车。”
蓝雨又再次打断了罗玄的话：“稍微等一下，我想请问，今天在拍戏之前欣怡有什么反常的言行吗？”
“没有，今天一天欣怡和往常一样，并没有任何反常。只是今天剧组有一个姓李的副导演，对欣怡特别殷勤，端茶送水的，平时没见他对欣怡这么好的。”
“是吗？那你赶快跟我说说这个导演。”
“好，他……”
“玄子，先等一下，欣怡倒下之前地上有血迹吗？倒下之后地上有没有血迹？还有她衣服上有没有血迹？我打断罗玄道。”
“没有。”罗玄斩钉截铁地回答道。
“你确定？”
“确定，因为需要保证欣怡的安全，所以平时保护欣怡的时候，视线一般保证不会离开三秒;而且剧组当时有很多人在现场，应该也都看到了。”
“三秒？那好救护车来的时候，你有跟车吗？”
“没……有，救护车上只能跟一个人，她助理上的救护车。”被我问到要害之处，罗玄有些局促，不停摆动的头部动作中，还能看的出有些自责。
“你看你这视线就离开了有20分钟了。那你当时有要求让你跟车吗？”
“我要求了，但是她助理特别的坚持。”
“坚持的理由是什么？”
“她当时对我说，她比较了解欣怡对哪些药物过敏。我当时想她说的也有道理，所以也没再坚持，开车跟在了救护车后面。”
“救护车到达医院之后，你还有没有再见过欣怡？”
“见过，我是跟着救护车一起停车的？”
“真的？”
“真的。”罗玄的回答的时候虽然语气肯定，但明显眼神中流露出了一丝疑虑。
“当时救护车里有几个医护人员？”
“加上驾驶员五个，我记得很清楚。”很明显讲这句话时，罗玄的语气和眼神都肯定多了。
“嗯，那我说一下我的推测，你看看对不对，当时他们把疑似欣怡的人从救护车上台下来，然后推担架床的时候特别地快；推担架车医护人员的数量由于过多，其实你跟在后面的时候，视线是被那些所谓的医护人员给挡住的，看不清欣怡的脸是不是？”
“你怎么会那么清楚？就像在现场一样？”
“猜测而已。这样，你们在这千万别让任何人接近这里，包括医生和护士也要仔细留意。我现在去咨询台，了解一下办转院手续的事，看看这是不是一家真的医院。”
“什么？转院？为什么？欣怡现在手术中，还有什么叫作是不是真的医院。”蓝雨拉着我的肩膀，非常紧张地看着我，眼神中充满着不解。
“最简单的原则，救护车都是最近的市级医院发车。离事发现场最近的江城第二医院只有1公里。而这家临海医院却有5公里路程，为什么会从这个离事发现场5公里的医院发车？”见三个人都很茫然地看着我，我继续说道：“一个标准救护车由一名驾驶员、一名担架员和一名医生组成，为什么这个救护车上是5个人?我们大胆假设一下，如果救护车是假的救护车，医院是假的医院，那你们说真的欣怡会不会在里面呢？如果不在里面，那会在什么地方？”
“你的意思是欣怡被调包了？不可能啊，我全程都跟在救护车的后面。还有就算救护车和医生都是假的，这家医院怎么可能是假的，你我都知道这家是江城的市三级医院，临海医院啊。”
“这样，你回答我两个问题。第一，欣怡身上有你安置的窃听设备，你现在还能听到声音吗？”
“窃听器上了救护车之后有一阵尖锐的消磁声，然后就没声音了。我当时想可能现在的救护车上都有防窃听设备。”
“玄子，你是不是急糊涂了，医院怎么可能防窃听设备的技术呢。那你接下去来回答我第二个问题：欣怡的助理现在人在哪？”
“欣怡的助理当时下了救护车后，接到一个电话，听她说是警局打来的，去录一份口供，然后她就走了。”
“如果你打电话报案，警方会不会自己不到现场，然后过半小时，打电话给你让你人去警局录口供？这是干吗？谈生意吗？还有你前面在还原现场的时候，说到欣怡的助理是先报警再叫的救护车这点也很奇怪，她是如何确定欣怡不是因为自己身体不适摔倒的？即便她基于周全考虑报警，正常人的思维也是先叫救护车再报警的。”
见三人呆呆地看着我，我继续讲道：“你们看到窗外，那架一直在这幢楼楼顶盘旋的小型无人机吗？”
罗玄把头伸出窗外，看了一会，有些吃惊道：“AR伪装影像投射，这个技术国内目前根本没有。”
“它的作用是什么？”晓元问道。
“这家无人机采用这个技术，可以进行伪装影像投射的，也就是说可以把我们所在的这个大楼，整个建筑外立面改变成另外一个幢大楼的样子，真实度非常高，如果不用手去触碰，光用肉眼根本看不出来。”
蓝雨：“也就是说……”
我打断蓝雨道：“也就是说我跟本不用去咨询台验证这家医院是不是真的了，我可以断定这栋楼根本不是医院，除了一楼和五楼，其他楼层都是空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