粽子原来是会出声的,当然百分之九九的情况下他们都不需要出声。
我发誓我听到过最难听的声音就是这粽子的叫声了,香炉猛地朝前一窜,我和彭辉跟不上速度,都摔趴在了地上,只能眼睁睁看着钟兴怒吼着将那个香炉一路推搡着,重重的撞到了那个粽子身上,然后又撞进了通道里面,那个粽子本来已经钻出来小半个身子,又被重新顶了回去,硬生生的卡在了香炉和通道的缝隙里。
那一下子碰撞的闷响震的我胸口都发闷,那个粽子一定也爽翻了,所以发出了一声尖亢的叫声,就像是什么粘稠的物体过玻璃却还发出了尖锐的声音一样,我头皮一麻,一个翻身站了起来大喊:“老钟快跑!”
钟兴的蛮劲发完,恐惧的情绪重新回到了他的体内,他腿一弯,转头就跑,结果那个粽子一颗头和一只手臂还在外面,一下子就抓住了他的背包。
“救命,救命啊,我要死了!啊!啊!啊!啊!啊!”那粽子的力气也是相当的恐怖,如果不是刚好被卡着,那个香炉的分量估计也难不住它,钟兴被他抓住跑不脱,那个背包的质量又特别好,即便是这样疯狂的撕扯,也没有被撕碎。
原地挣扎了有几十秒,钟兴自己也冷静下来了,那粽子就是一只手加一个头在外面,哪怕是齐天大圣附身也没法把他抓过去再咬上一口,顶多就是让他跑不掉而已。
“别看了,快帮忙。”我推了彭辉一把。
“你怎么不去?”他一动不动,反而看着我说。
“我要是能站起来还用得着你?”我气呼呼的说,刚才那一下真是用命在推了,我现在头顶还火辣辣的,似乎掉了不少头发。
“难道我就能起来了?”他气呼呼的反问到,不过说归说,他原地运了运气,硬是又站起来了,不愧是练过。
他原地闭目缓了一缓,再睁眼时目露凶光,一伸手不知道从哪把那把大刀抽了出来,站到了钟兴身后,对着那个粽子说道:“听说你很嚣张的样子,佛爷今天就来超度超度你!”说着一刀就劈向那个粽子的手腕。
他这一刀砍下去,我就听到‘噹’和‘哎呦’还有‘玛德’同时响起,还有一道寒光落到了黑暗之中。
彭辉捂着自己的手,震惊的看着那粽子,而钟兴扑倒在地,背上的包被撕出一个口子,虽然狼狈了点,总算是脱困了,不过那粽子更狠,手腕一点事没有,还在那挥舞着想要抓住彭辉,不过他这个姿势是够呛了,不上不下的用不上力,总算是没什么威胁了。
钟兴也爬了起来,刚才的‘哎呦’就是他喊得,彭辉的刀被崩飞了,擦着他头顶过去的,还带掉了一片头发,他一害怕,终于扯烂了背包,现在正看着那一大堆洒出来的炸药发愣。
我琢磨了一下,捡起砂锅又递给了他,也没多说别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站了起来,自己掏出一块牛肉干来吃,彭辉屁颠颠的去拣自己的刀,回来看到我在开饭,自己也拿出两块来,一块塞到了钟兴嘴里,伸手指了一个方向,当先走了出去。
就这样我们三个人边走边吃,逐渐远离了那个还在张牙舞爪的粽子,路上无惊无险的经过了几个小房间,还找到了两件难辨真假的东西,随着食物逐渐被消化,我们的心情也逐渐舒缓下来,有了交谈的性质。
彭辉更是搂着钟兴的脖子说:“我说老钟,别总是垂头丧气的,看开点,一点头发而已,几个月就长起来了,这个我最有经验,以前在山上时,几乎大半个月我就要刮一次头,头发长得太快了,稍微不注意就弄得跟个猕猴桃似的,其他师兄弟总笑话我。”
钟兴被他这一打岔也给弄乐了:“辉哥你别逗我,我不是因为头发,我是在担心李医生他们。”
他似乎很费力的想了想,才继续说道:“这一包炸子全在我这,他们就没得用了,遇到危险可怎么办。”
“怎么可能!”彭辉说道:“地底下还有比你这一包玩意更危险的东西?你知不知道密闭空间引爆炸药的后果,那李医生是想干死所有人吧,不过现在好了,作案工具都被你缴获了,你又为国家立了一功。”
钟会瘪了瘪嘴,执拗的说:“不可能,李医生是好人。”
这说着话,前边又进入了一个很宽大的,礼堂样的墓室,里面有好多巨大的人影,我走近之后把手电抬高,一抬头就看到一张硕大的红脸,两只眼睛散发着诡异的光芒,直直的看着我,吓的我一个哆嗦。
那是一个人物雕像,不过他正在低头俯身似乎在寻找着什么,所以脸离我很近,我后退了一点,看清了他的全貌,一个大胖老头子,还带着两个发髻,一手拿着大芭蕉扇,背在身后,另一手空着,高举在头边,好像要抓什么东西一样,而这家伙的肚子非常肥大,从两条腿中间直伸出来,最后跌落在了地上。
我又后退了一步,说了一声:“赤脚大仙!”说完我就后悔了,这家伙很不给面子,竟然穿了一双鞋。
“那是汉钟离!求求你多读点书!”彭辉笑出了声,就连钟兴都一副我已经要忍不住了的样子。
我特么又不是玉皇大帝我怎么分得清,这家伙和我记忆里那个被孙悟空骗的团团转的赤脚大仙看起来多像啊!
不过他这儿一提醒,我用手电照了照周围,果然是八仙像,虽然我其实并不认识他们,不过起码那个瘸子铁拐李还有倒骑毛驴的张果老我有印象,除此之外,那个书生打扮,怒目挺剑的人让我多留意了好几下,他和其他的人像不太一样,给了我一种奇怪的感觉。
“你干嘛总看吕洞宾,有什么问题么?”钟兴不像彭辉那么大胆已经开始四处打量,端着砂锅牢牢的跟在我身后。
我摇摇头说道:“不知道,就是总觉得他和别的人不一样,似乎是在呼唤我一样。”
钟兴顿时大惊失色:“难道你其实是纯阳子转世下凡!”
我更吃惊:“什么什么和什么呀,哪又来了个纯阳子?”
彭辉听到了我俩的对话,一副心丧欲死的表情说道:“纯阳子就是吕洞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