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壮的胳膊上传来一股浓烈的汗臭味,熏得我几乎睁不开眼,尽管知道别人手里持有凶器,我还是本能的挣扎了起来,靠着躺在地上借力,竟然短暂的脱困了。
“你那个跑!你跑个****的欧!不应乱动,再动打死你个驴儿子!”挟持我的人操着一口浓重的海县郊区方言,他比我高出大半个脑袋的,浑身肉乎乎的,还长着半寸长的稀疏黑毛,这会他一手持枪比着我,另一手在挠着自己的胳肢窝,随着他的动作,一股臭气徐徐的扩散开来。
“别,哥!别!我给你掏出来!”我生怕他一时冲动一枪崩了我再搜尸,赶紧站起来假装在拉开自己的衣服,指望着能拖延一点时间,天知道我们所有的东西都被丢掉了,现在真是啥都拿不出来。
“快点!别磨蹭磨挂的!”黑毛怪看我打开拉锁的总做很慢,又是一声吆喝:“再作怪就别管俺当时就毙了你!”
我被他逼得一着急,猛地涌出了一身汗,连手都抖了起来,正当我几乎绝望的时候,手上忽然一个卡顿,这衣服的拉锁忽然就卡住了,任凭我怎么拉都拉不开。
“不不不,哥,你看这拉锁忽然坏了,我拉不开了,哥你别急,等等,再等等!”我手忙脚乱的用力,但是那个拉锁就像被焊死了一样,怎么都拉不动。
“正叫个笨,能干成个甚!”黑毛怪骂骂咧咧的打掉了我的手,抓着拉锁,用力向下一拉,拽的我的一个趔趄,不过这衣服的质量真心好到爆,尽管遭受了这样的暴力对待,也没有什么损坏的迹象,包括那个拉锁在内,还是好好的卡在那,一点都没有让路的意思。
黑毛怪又拽了几下,忽然就发怒了,吼道:“老子今天就不服这个气了,还治不了你个小XX玩意!”说完他回手把枪插到了后腰里,两只手一起上阵,开始全力对付那个拉锁。
拿枪指着彭辉的人看到他似乎昏过去了,伸手大致摸了一下,应该是什么也没找到,狠狠的踢了彭辉几脚撒气后,才看到黑毛怪还在玩我衣服上的拉锁,怒骂道:“孙扛华,你特么脑子里进屎了是么!”
就在他转身大骂的一瞬间,彭辉在原地无声无息的打了一个旋子,偷偷的站了起来,接着一个手刀就劈向了他的后颈,但是这一下似乎是带出了风声,又或者他也是个练过的,竟然在最后时刻猛地一闪身,用肩膀抗下了彭辉这一击。
不过这一击毕竟蓄势已久,打的对方也是攻其不备,尽管没能够一击制敌,但还是成功的起到了缴械的效果,那个持枪的人肩膀挨了这重重的一下,手一松,‘啪’的一声,把手枪掉到了地上,彭辉伸腿一勾,把枪给踢飞了。
“……”那个人怒视了彭辉一眼,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肩膀,看样子就算他是真练过,此时也发挥不了多少战斗力了,所以他毫不迟疑的跑向了手枪的落点,因为那把手枪飞出去的过程中碰到了一颗石笋,大幅度改变了行进的路线,反而是离他比较近。
“孙扛华,X你祖宗的!”他一边跑,一边喊道:“还不快开枪!”
正按着我搜身的黑毛怪听到了这一声喊,才发觉了他老大的处境似乎不太乐观,赶紧憨憨的应了一声,就伸手去摸插在自己后腰里的手枪,不过他的注意力一转移,另一只手就不由自主的放松了力气,我顿时感到胸前的压力一小,赶紧屈起双腿,用力蹬在了黑毛怪的胸前,趁着他的姿势难以保持平衡,‘噗通’一声把他给踹到了地下河里。
“老彭,快抢枪……我擦!”我一句话没喊完,就看到黑毛怪猛地从水里钻出来,抓住了我的小腿,猛地把我也拖进了地下河里,猝不及防下我连续呛了好几口水,这时一只手忽然拉住了我的后襟,我赶紧反手死死的拽着那只手,奋力游向水面,但是小腿处的拉力非常大,我连续挣扎了好几次都没能摆脱开,反而把那只手的主人也给拽了下来。
那个人毫无疑问是彭辉,因为他掉下来之前大喊了一声‘小倩你真特么坑!’,毕竟他超怕水的。
不过潜在水下的黑毛怪并不知道这一点,他看到彭辉也进到了水里,还以为他是来给我帮忙的,顿时就有点畏缩了,反而是放开了我的小腿,游到了远处去浮上水面,我也抓住机会,游到了水面上,把还在那拼命扑腾的彭辉给提了起来,不过我不敢保证我的水平能支持两个人多久,毕竟我的水性也很一般。
“要,要死了!”彭辉吐了几口水之后。哆哆嗦嗦的说,看样子刚才真是把他吓得够呛,而黑毛怪正在几秒远的地方狠狠的看着我们,高喊道:“钻哥,他们在这呢!想跑!“
看来我们已经错失了逃跑的机会,那个钻哥十几秒后就出现在了岸边,手里端着手枪喊道:“打我是吧!你还会功夫是吧,老子一枪打死你个****的!你还会装死,是吧!老子现在就让你真死!”
这两个家伙都是看起来有前科那一组的成员,现在看来就算他们不是什么犯罪分子,也全是心黑手毒的狠角色,那个叫钻哥的喊完了话竟是立刻就是两枪,连个投降的机会都不给,不过他的枪法实在是不敢恭维,十几米的距离竟然两枪都打偏了,白白害的我心跳都乱了节奏。
场面一时安静下里,我和彭辉是没有办法做出反应,我已经竭尽全力了,才勉强没有沉下去,还想带着他游水几乎是不可能的事,而黑毛怪和钻哥应该是有点尴尬,就在这种凝重的气氛之中,彭辉忽然‘噗’的笑了一声。
我实在是没有多余的手去捂住他那张臭嘴,现在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时候,丫的竟然还敢随便释放嘲讽,简直是不作会死。
而那个钻哥本来就已经非常的尴尬,又被彭辉无情的嘲讽了一回,顿时恼羞成怒,抬手又是两枪,其中一枪不知道打到了哪,另一枪擦中了彭辉的肩膀,带飞了一条血肉,疼的他呲牙咧嘴直哼哼,不过这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如果这一枪打中了我,那就是航母被击沉的效果。
“笑啊,你特么再笑啊!”钻哥在岸上哈哈大笑,笑完,他又举起了枪,稳稳的瞄准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