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过了多久,手指微颤,慢慢睁开了眼睛,却被刺眼的亮光搞得不得不再次闭上眼睛,渐渐适应了这屋子的光亮后,视野才又恢复正常,看见了一片惨白的天花板,还闻到了那浓浓的消毒水气味,我苦笑,原来自己没死,反而到了医院,这个自己最不喜欢的,却偏偏要常常来的地方。但是,是谁把我送来医院的?
正想着,这才突然觉得胸口一闷,压的自己有些难受,这才注意到了趴在我身上睡着的小家伙,“糖糖。”我不受控制地叫出了声,但细细想想,他还在关岛,怎么可能来,那么眼前的这个小人想来就是翊涵了吧,小家伙睡着时,睫毛显得很长,很讨人喜欢。安静地看着他,伸出手宠溺般地轻轻摸了摸他的头,不想他就醒了,可爱地伸了个懒腰后,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这才看见眼前的我,灵动的眼睛里跳动着无法掩饰的喜悦,高兴地看着我说:“哥哥,你终于醒了啊,总算看见活着的你了。”这小子,怎么说话呢,存心咒我吗?
我没好气地说:“你非得看见死掉的我才高兴吗?”
“才不是呢,你已经昏迷了两天了,医生说你是HIV感染者,要隔离治疗,所以都不在,是我求了他好久,他才肯让我在这里陪你的。”
听到这里,我鼻子一酸:“你在这陪我两天了?”
“嗯。不放心你就陪着你呗。”
“为什么,知道我是HIV感染者后还不离开,像他们一样地离开我?”我不解,看着眼前这个认真的孩子,他还小不应该知道这些,但是他读的是北京医科大,怎么可能不知道HIV感染者意味着什么,却偏偏待在我身边陪你。从小到大,因为受够了异样的眼光,我学会了把自己伪装起来。我好奇,那些所谓的专家在知道了现今医学界堪称离HIV最近的天才生物基因学家自己其实就是个HIV感染者,他们会是什么反应?然而因为有了病,才明白时间的来之不易,才会更加深入地了解这个病不是吗,我知道自己这几年的努力绝不会白费。眼看着我就要成功时,我进行了一次实验,是用的一只携带HIV病毒的白鼠,在我往它嘴里灌了一滴针对HIV而研制的药液时,亲眼看着那只白鼠抽搐而死,我很难想象把药用在人类身上,一瞬间,一次简单的实验,把我所有的认知甚至于医学界对HIV的认识通通打回原形。也就是说,我必须把现有的理论全数推翻,才有可能让我的实验成功。
“因为你是我哥哥啊。”他想了想,傻傻地回答我。
我不再说话,静静地看着他美丽的笑靥,痴了,醉了,轻轻靠近他,闻到一股淡淡的奶香,很好闻,一转头就在他的脸迅速地印上了一个吻,满足地抱了抱他,就帮他把鞋子衣服脱了,把他拉到床上来,和我一起躺着。
翊涵,我想碰触你的心,感受你的心跳,喜欢的感情就是从这里迸发的哦。谢谢你,陪我走过这两天,我亲爱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