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琪下达命令,无情带领十人深夜之时潜入西厢房,把赫连伊娜抓起来,带往魅阁。
不料无情到了之后,却发现屋子里空无一人,只剩下地上碎裂的茶具。
云琪深夜难眠,管家那里回禀公主并未从王府出去,后门也有人看守,都说没见过。
侍女只是觉得有一丝异常情况,可是她是伊娜的贴身侍女,若是知道定会被责罚。云琪下令任何人不允许泄露公主不在王府的消息,他的计划只有魅阁核心人物知道,难道百密真有一疏漏?
姚宣除了会易容之外,还能走路隐于无声,飞檐走壁不在话下。那日云琪商议此事,恰巧被他听到。
云琪仔细想来思去,唯有姚宣这一疏。命令绝情侦查他的去处,无情找寻公主下落。在这皇甫皇城他不信还有他找不到的人。
“王爷,王妃找您。”管家通告,云琪不禁一回神,絮儿最近侍弄花花草草,偶尔让芽儿来解解闷,心情平和了些。
“嗯。”云琪前往东厢房,心神未定。
东厢房。
“絮儿。”他轻声叫道,双手抚上她的肩膀,扳过她倔强的身子。
“云琪,你要出征?”絮沫扭过头问道。
“嗯。”云琪拿过梳子,梳理着絮沫的头发,慢条斯理,她的发乌黑颀长,如瀑布一泻千里,给他很温暖的感觉,就像当初他看母亲年轻的画像一般。
絮沫突然不知问些什么,静静享受和他在一起的时光,宁静祥和。
“丫头,等我回来。等我还你一个骁勇善战的丈夫。”云琪把絮沫圈在怀里,闭上双眼,静静嗅她身上的香味。
“我哪里是需要什么骁勇善战的丈夫,你无论怎样,对我来说,都是最好的。”絮沫依偎在云琪怀里,云琪拿出一块玉佩,扣在絮沫的手心。
“不知会去多久,真是委屈你了。这块玉佩是我母亲留给我唯一的东西,我现在把它交给我的妻子,我唯一的妻子。”云琪深情款款地与絮沫十指相扣。
是啊,她是他的妻子,唯一的妻子。
“絮儿有件事是时候该告诉你了。”云琪凑在絮沫耳边,蹭着她的脸。
“那就说吧。”絮沫等着他说。
云琪把她手腕的朱砂痣举起,亲吻了一下说道,“你是幽阁的圣女,应该说,你娘或者你外婆都是。她们身上都有这个印记。你的独幽琴可号召幽阁,幽阁之人可知天命,是三国的禁忌,也是传奇,他们不会归属任何一国,只为天命而存在。”
“只不过很多年之前幽阁圣女失踪,幽阁渐渐消失了踪迹。”云琪担忧地说道,他隐瞒了一件事,那就是,得圣女者得天下。
“不可思议,我会是幽阁的圣女,说的和神仙一样了呢。”絮沫很无奈地不相信。
“救你的人,应该是幽阁的人。”云琪严肃地看着絮沫,他很害怕幽阁把絮沫带走。
“他是幽阁的人?”絮沫疑问着,却又相信。她似乎骨子里选择相信,知天命几个字在脑海挥之不去。
“他醒了,带你去找他吧,可是离他远一些。”云琪有些吃味的小表情,生怕别人把他的丫头拐跑了一样。
“是,夫君。”絮沫一句夫君彻底取悦了云琪,云琪在她的唇上轻轻一啄,随后带她去王府假山后的一处房子。
……
“啊,你轻点。”还未进去就听到一个男子撕心裂肺的嚎叫。
“一个大男人叫那么惨干嘛?”接着传来了红袖的声音。
絮沫和云琪一同走了进去。
“你是不是女人?”男子接着质问着,好像是受了红袖多大的折磨一般。
“你看我哪不是女人?”红袖笑着反问过去,这个男人受那么重的伤都活过来了,竟然受不了给他上药的疼痛。
“别吵了。”周乔很无奈希望他们停止战争,这两个冤家一见面就吵个没完,红袖更是不可理喻,非要给人家上药。他治疗他用了所有办法,心力交瘁,想休息一下都不行。
“你醒了啊?”絮沫坐到男子身边,询问道。
“嗯,我醒了,你没事吧。”男子突然一改态度,温柔相待,关心备至地对絮沫。
红袖拽了他的耳朵一下,他又懊恼地骂道,“母夜叉,你离我远点。”
云琪示意红袖退下,红袖哼了一声,不作态度。他干嘛就对我那么凶,对小沫沫那么温柔!
“周乔,去休息吧。”云琪拍了拍周乔的肩膀,为了这个男子的性命,周乔好久没有休息了。
“恩,你也出来吧。”周乔打了一个哈欠说道,拉着云琪和红袖一齐出了去。
“谢谢你救了我。”絮沫发自内心的感谢这个男子。
“不必。”男子看到云琪对絮沫关心的神色,还有他们之间的相处,显然懂了他们的关系。
“你是幽阁的人?”絮沫接着问了出去,她好奇幽阁,好奇眼前的救命恩人。
“是,我们都是。”男子不满意絮沫的问话。他找了她很久,直到不久前才有她的消息。却是她要嫁给王爷。
他已经决定再也不去打扰她的生活,可是止不住地对她好奇。他是幽阁的主人,而她是圣女。他们生来就是有婚约的,只是错过了,却好像没有过错。
他救她,是本能,是出于对妻子的保护。
絮沫一时间有些尴尬,她对他一无所知。
“你不必这样小心翼翼。”男子想要起身安抚絮沫,不料牵痛了自己的伤口,痛地龇牙咧嘴。
“你别起来,你还有伤口。”絮沫让他赶紧躺下,虽然他醒了过来,身体还是特别虚弱。
“没事,我没事。你一定好奇幽阁吧,那我给你讲讲。”男子不再别扭,主动和絮沫热络起来。
絮沫做好了洗耳恭听的准备。
“幽阁在皇甫国的南方深山里,里面的人几乎不出来。除了我,我是为了找你。幽阁渐渐没落,没有圣女,就像没有信仰。我是幽阁新一代的传人,我叫步枫乔。”他说的有些伤感,就像没有家的孤儿。
“你找我是为了什么?”絮沫越来越好奇,还有他胸口可以杀死阿勒达的究竟是什么,比暗器厉害多了。
“这个,已经没意义了。”步枫乔尴尬地掩饰过去。“我算过我们的宿命,相交却不平行。”
絮沫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然后又好奇地问道,“你那天受伤胸口的东西是什么?”
“那是幽阁的护心蛊,从小种到心口,不会对自己有任何伤害,但是一旦遇到重的压力,蛊会发毒,某些时候可以捡回一条命,就像那个大汉来打我,他却死了。”步枫乔自豪的说着,那是幽阁比常人优越的东西,也是幽阁的骄傲。
“幸亏,不然我们可能都见了阎王了。”絮沫有些后怕。
“你现在过的开心吗?”这是步枫乔最想问絮沫的一句话,如果她说她不开心,那么他就马上带她走。
“对啊,我很开心。”絮沫回答。步枫乔却不知道该怎么,他是带不走她的,他对她永远不可能强求。
他的未婚妻已经嫁人了,可惜那个人不是他。可是她好像很开心呢,这样就足够了。
他的未婚妻如此美丽,他一直都认为她还小,他还没有准备好来见她。可是偏偏天机不可猜,终究是错了。
“我想休息了,你去找他们吧,不然有人该吃味了。”步枫乔就这样来着絮沫的玩笑,心里却隐藏了无数的苦涩。
“那好吧,你好好休息。”絮沫觉得她又多了一位亲人,步枫乔就像是她的哥哥一样,保护她,给她安心,不时开她的小玩笑。
周乔好似走了,只留红袖和云琪在外面等候。
“爷,我看这个人对小沫沫似乎情有独钟,你小心些啊!”红袖来着云琪的玩笑。
“她都是我的妻子了,我还怕什么。倒是你啊红袖,看上他了吧。”云琪不知是何滋味,那个男人看得出来确实很关心絮沫,但是他无法去介意,那是救了絮沫的人,没有他,就没有絮沫。他应当是万般感激的。
“爷,你眼睛真毒。”红袖哈哈大笑一秒钟变得严肃,她红袖,在所有人眼里都是豪迈的,不拘小节,她的情愫也悄无声息地衍生,发芽生根。
“爷帮你。”云琪的冰山脸说出这句话怎么怎么别扭。
红袖更是不敢相信,也只有小沫沫那只小白兔可以被你追到手吧。
“爷,红袖还是自己来吧。”刚刚说完絮沫便出来,云琪的脸色明显缓和过来。
“小沫沫,怎么不多聊聊。”红袖又开始点火,云琪瞪了她一眼,她识趣的走开了。
絮沫捂着嘴小声地笑着,被云琪弹了一下脑袋。“你打我干嘛?”
“你坏笑什么,从实招来。”云琪故作生气。
絮沫一本正经地说道,“没有。”
“真没有?”云琪不死心地问道,这丫头越来越鬼精灵了。
“真的没有。”絮沫笑着不理这个别扭的男人,走开了。
云琪在后面五味杂陈地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