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国忠的战马越走越慢,粗壮的喘气声里显出了疲惫之感。
“爹,你说这西北边陲守边的战士都在哪儿,怎么也不见周将军?”周将军便是那西北军的将领。
“事有蹊跷!我们先在原地安营扎寨,让将士们都休息好。”沐国忠觉察出此地非比寻常,陡然间紧张起来。
战马在原地抖动马蹄,不时发出呼吸的粗声来。
“下马!扎营!”沐容洵已经开始学会发号施令了。
这块荒凉的西北之地,寒风已经开始呼啸了。将士们虽然身穿铠甲,但是身体却也感到冰凉。好在扎营的速度比较快,能够有一个御寒之所。
沐家父子俩与副帅张生正在帐篷里商议。
“报──”一名将士急匆匆跑进来。
“快说。”张生急切地问道。
“在西北部与辽军交界之处发现无数死伤将士,未见有人生还。辽军大营在五十里开外,正在庆贺,戒备松懈。”
沐国忠在案桌前抚手扼腕叹息:“只怕周将军早已战死沙场。”
沐容洵示意那人退下,安慰父亲道:“爹不必太过悲伤,当务之急乃是制定计划,如何击退辽军。没有了周将军的军队,恐怕寡不敌众。为今之计,只能智取,不可强攻。”
“洵儿说得有理。待军队休整一番,趁辽军庆贺之际,来一场突袭。如何?”沐国忠将视线移向副帅张生。
“眼下也只能用此计了。”张生随声附和。
只见沐容洵在帐中踱步,踌躇着:“我军若在夜间突袭,胜算可增加一分。”又道,“如果擒住辽军大帅耶律萨哈,便可以不战而胜。”
副帅张生却是不以为然:“此计虽精妙,可却有疏漏之处。”随即拿出作战地图来,指出辽军所在区域,“此地为辽军营地,而我军在距它五十里开外的地方。若是夜间偷袭,势必会打草惊蛇,徒增危险。倒不如用火攻,届时营房着火,不攻自破。”
沐国忠点点头,算是采纳了张生的计谋。
“可是……”沐容洵用力地握住佩剑,欲言又止。
“不必可是了,就依张将军所言。传令下去,准备今夜火攻辽军大营。”沐国忠手势一挥,守在帐前的士兵就退下了。
已入夜,天色渐暗,士兵们整装待发。
“报──”一名士兵踉跄着跪倒在沐国忠的马下,“辽军大营突然安静,不见大部军队,只剩下了几名巡逻的士兵。”
“大意了,大意了。”沐国忠在马上捶胸顿足,“立刻掉头,撤退。”
沐国忠的命令还在军队中回荡。此时此时响声阵阵,马鸣萧萧,万箭齐发,军队被围困在此地,进退维谷。
“父亲,前方有一分岔路口,你与张将军率人马走小道,我在此抵抗。”沐容洵边说边躲避着利箭。
“我们在平武口处汇合。”
沐国忠与张生率众人马突破重围,辽军由南向北,紧追不舍。留下沐容洵在此浴血奋战。
小路越来越崎岖,到处是怪石嶙峋,辽军又在其后方不远处。沐国忠对此处路况不甚了解,加之又是黑夜,他被逼得走投无路,只得率众将士奋力抵抗。却不料滚石坠落,砸的群马嘶叫乱窜。
沐国忠被一块滚落的碎石砸中,血肉模糊,粗喘的呼吸声已然停止。众将士顽强抵抗,最终却也被围剿。
在另一处浴血沙场的沐容洵也身负重伤,奄奄一息,倒在了血泊中。
辽军见已再无人抵抗,便撤回营地,休整军队,明日再进攻便会如若无人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