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回家,少不得埋怨一通。每每看到长满冻疮的脚指头,妈妈心疼得不得了:“冻成这样,不晓得保暖呀。”
抚摸着温暖的羽绒服,丝丝又想起妈妈。下个月妈妈的生日,一定要淘个像样的礼物寄回去。
打开家门,寒风堵在门口,拼着吃奶的劲才锁上了门。过道里的狂风更加嚣张,呼啸声像在辗压一堆瘫痪在马路上的耗子,充斥着令人讨厌的尖叫声。
今天是星期六。丝丝赶着去瑜珈馆。本想偷懒,旷一次课。可身体的惯性支使着她,得去。练瑜珈也上瘾,跟跳广场舞的大妈一样,隔天不跳浑身不爽。到点了没下楼,皮都发痒。
行人大概被狂风堵在某个死胡同里,见不到几个人影。该死的风,一个劲儿地往脖子里灌。把围巾绕过了三圈,还钻得进去。
丝丝带着一身的冷空气进了怡宏大厦。
大门里,顿时暖和了不少。穿得太多,感觉臃肿。丝丝脱掉羽绒服,露出里面的红毛衣。整个人变得妩媚,再加上原本的清纯,顿时让人眼前一闪。几个路过的男人禁不住地驻足观看。丝丝甩着马尾鞭飞快地闪进电梯。
教室里开足了暖气,早到的同学们已经换好了衣服,做预备活动。她把所有人都浏览了一遍,没有找到沐夕。
这家伙,跑哪去了?今天定要好好地‘修理’她。想到沐夕将被她虐待的样,她的脸上飘过了一丝让人不易察觉的幸灾乐祸的笑容。
不等她,先换衣服去。
换好衣服出来,还不见沐夕。
要翘课?应该不会呀,这里有她的心上人呢。再怎么恶劣的天气,也比不上恋人之间的吸引力吧?再等等,或许路上塞住了,抑或是出门晚了。
人都是这样的心性,喜欢看别人的出丑的样。丝丝也不例外,这会儿,她特想见到沐夕一脸窘迫的模样。
上课时间到了。沐夕依旧没到。
美女莎丽优雅地从教室门口大踏步进来,冲着教室里沸腾的谈笑声,拍了拍手掌。同学们立即停止了喧闹,安静。
“同学们,罗勃特老师今天请假,女朋友生病住院了。由我来教大家学习新课——坐角式。”
“啊!”丝丝脑海里飞速地转动:沐夕病了?这家伙自从有了罗勃特,什么事都不告诉我!我应该马上去看她?可是她和罗勃特在一起,我去,会不会打扰?
转而又想:哎,先不管,按说也没什么大事,反正有罗勃特在照顾她。
丝丝决定静下心来好好上课,也不狂了这么冷的天跑一糟。一整堂课下来,脸上泛起了健康的红润,比刚来的时候更好看。
记挂着沐夕,丝丝匆匆忙忙地收拾好工具,冲出了瑜珈馆。
外面似乎没有了来时那么的寒冷。风再打在脸上,也没有了受不了的冰冷。
丝丝定在楼下空旷的广场中央,任凭寒风掀动满头乌黑的长发。从兜里找到手机,快速地拔通了沐夕的电话。
电话里罗勃特告诉丝丝,沐夕下楼时摔到了腿,在人民医院住院部。
虽然已经知道沐夕病了,一旦确认了还是有些慌了。这几年来,她几乎没有其他的朋友,只有沐夕。就像亲戚,可以串门子的亲戚。说起来,也许有人很难理解。但除了亲戚,丝丝找不到更合适的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