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伟新,你笑什么?”
“丝丝,我猜这不是稿子,应该是情书吧。哈哈哈!”一说完,苗伟新赶紧拔腿就跑。气得丝丝真想打断他的狗腿。
丝丝把张哈啰的稿子认真地看过,修改了几个小地方,准备刊登在下期的杂志上。
吃中饭时,小美神经兮兮地湊过来,小小声地说:“丝丝,听说张哈啰给你写情书。这下你有的忙啰。”
丝丝白了她一眼,嚼净嘴巴里的饭,“苗伟新跟你说的?他的嘴巴原来跟女人一样爱八卦。下次再退他的稿,看他还要不要胡说八道。你把我的话带给他。”
“啊,丝丝你什么时候变这么狠心?以前的你可是最仁慈的。”小美捂着嘴巴,不敢再乱说。
“张哈啰让他转交了一份准备下期杂志上发表的稿子,他以为是情书。想像力够丰富的吧。”
“噢。”
*
连下了许多天的雨终于收官了,美丽的夕阳把树的影子照得老远。一棵压着一棵,接成一条永不间断的链条。轻风撇开束缚了许久的冷气,趾高气仰地到处撒野。它们撩起榕树的老胡须,放肆地摇。整排的榕树也不知道叫疼,光傻呵呵地看着。
丝丝一路上慢悠悠地晃。下班早,醉窝居又不远,无需急。她不是急性子,做事情想清楚了再做,总比好过不经大脑地瞎折腾。泡在清风里,她十足的惬意,比窝在办公室舒服。步行带来的血液循环,让她的脸泛着淡淡的红潮,非常地好看。气温不太低,丝丝脱了裹了几天的羽绒服,换了件厚呢子红色的长外套,搭上一条白色围脖。走到街上,十分地抢眼。
这年头在街上晃荡的美女不多,大多数美女都有车子接车子送。经过一家咖啡馆门口时,呼啦啦地从里面跑出来七八个年轻人,嘻皮笑脸的看着她。丝丝全然不理会,只顾走自己的路。
不信吧,这光天化日下真有拦路打劫的!
斜刺里突窜过来一个高壮的男人,相貌非常清秀,横阻在丝丝的面前,冲着她色色地笑。估摸他仗着自己身形高大,以为丝丝会害怕。丝丝不笑不语,拐过弯儿往前走。可她没走几步,又一个高大的男人挡在面前,此人凶狠无比,瞪着野兽状的眼睛吓唬丝丝。丝丝继续不笑不语,拐着弯儿往前走。才走一步,另一个男人又上了,这人稍显弱些,但很不客气的眼神瞧得丝丝发懵。
丝丝被阻在三个男人中间,前后左右都不是。此时,剩下的几位浪荡公子哥也围拢了过来,一个个勾肩搭背,嘻皮笑脸,尽说些下流的话。
大晴天里还怕下暴雨嘛。丝丝稳住身形不慌不忙地大喝一声:“你们要干什么?”
一群人只顾嘻笑,没人回话,全当没听见。
丝丝又问一遍:“你们要干什么?滚开!”
那个最先挡住她的高个子才说话:“我们不想干什么,只想看美女。哈哈哈。”
接下来就热闹了,一伙人抢着争着耍嘴皮子。
“是啊,我们没干什么,这街上没人说只许你走,不许我们走吧。嘻嘻嘻。”
“我们哥儿几个最喜欢聚在一起谈天说笑,谁让你闯进我们的圈子的。难道是看上了我们中间的谁?哈哈哈。”
丝丝犹如一只困兽,被关在一堵人墙中,唯有上天入地了。过路的行人胆大些的远远站着观看,胆小者早躲起来。这年头,明哲保身最重要,犯不着为一个陌生人惹祸上身。
丝丝的外表虽然平静,但内心里着实地慌了。她在飞速地思考脱身之计。硬闯肯定不行,一个人斗不过他们七八个,搞不好被人趁机揩油。求人家放过自己,这些人要是仁慈之辈也不会这样为难她。怎么办?先吓唬吓唬他们吧。
“再不让开,我报警了!”丝丝再一次厉声叱喝。
“哇,好怕怕啊。我刚从警察局出来的,前天才去过。”
“呵呵呵,我们不抢不偷的,警察拿我们做什么。说我们堵你的路吗?大马路天天塞,警察怎么不去马路上抓人啊?”
哈哈哈……
一群流氓!丝丝快气炸了肺。今天走什么****运,遇到这么一伙不讲理的流氓。好吧,就这样耗吧,看谁更有耐心。丝丝迅速平复好心情,笔直地站在原地,不惧不慌,就像一尊有生机的菩萨像。这群人大概没见过如此临危不惧的美女,行动上不敢太过放肆,只是出言下流而已。丝丝似乎双耳已闭,全然听不见这些不堪入耳的污言流语,竟然纹丝不动。
僵持了许久,外围的流氓显得有些不耐烦。他们说些下流话无非想惹怒丝丝,可人家根本不恼。反倒是他们自己老嘻皮笑脸的,久了也会累,也会厌,亢奋的激情逐渐消怠下去。隔得近的几个,倒还有些耐心,大概是被丝丝的美貌吸引住了,即不忍心伤害她,也不舍得放她走,痴痴地看着。
突然,街边传来一粗嗓子咆哮:“你们又在干什么?还不快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