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会公告出来的第二天下午,沐夕又来了。
她们头碰头地聊些姐妹之间的暖心话。自从罗勃特告诉沐夕家里准备给他相亲的事后,两人就逐渐疏远了。沐夕不准备再和他有任何的联系,瑜珈馆的课也不上了,并且劝丝丝也不要去。丝丝只好答应她上完年前的课,年后就不去了。沐夕经过连续两次的打击,对爱情产生了严重的偏执,甚至对男人两字都有了厌恶的看法。
两人正你一句我一句地争论,沐夕的手机响了。
“方亚同!”
“接电话呀!”
沐夕见到方亚同名字竟然害怕,要不是丝丝提醒她,她大概不接了。她犹豫地按下了免提键,电话里立即传来方亚同冰冷的声音。
“沐夕,你今晚有空的话,了结一下我们之间的约定。”
方亚同的时间太宝贵,打电话向来开门见山,省了许多的前缀后缀。
“有空。”沐夕才说完就后悔了,干嘛要这么快答应他。
“晚上八点古堡咖啡。”
“我……嘟嘟嘟。”
“丝丝,这个人太可恶!”沐夕指着已被挂断的电话,嚷嚷着,“我的话没说,他就挂了。”
丝丝呵呵呵地笑,“有意见留到晚上八点古堡咖啡当面提吧。在我这里说得太多亦无益啊。”
“就是。”沐夕收好手机湊前来,“丝丝,要不你陪我一起去吧。”
丝丝想了想,“行啊。正好我也有事找他呢。”
“你们也认识?”
“见过一面。”丝丝当即把方亚同英雄救美的故事重述了一遍。
沐夕听了,非常抱怨丝丝这么好的新闻竟然不投稿!
灯红酒绿的晚上,街上熙熙攘攘。
沐夕手挽着丝丝,悠闲漫步。这条街他们非常熟悉。这几年来,多少次在这里你追我赶,嘻笑怒骂。到了今天,两人反没了那份心情。虽然手还挽着手,但脸上已无当初的笑容。
丝丝记得很清楚发生在这里的一个笑话。
沐夕素爱穿白色的牛仔裤。那天两人照样穿梭人群中,追打玩闹。忽然一位阿姨叫住沐夕,“亮妹,你的白裤子红了。”
沐夕吃了一惊,慌忙低头来看。丝丝也从后面追上来问,“怎么了?”
“那个阿姨说我的白裤子红了。”沐夕还在上下左右地检查。
丝丝立刻明白了阿姨的话,绕到她的背后,果然看见那里红一块白一块的,很象大姨妈弄的。于是,她伏在沐夕的耳朵边小声地说:“你是不是大姨妈来了?那里有红的。”
沐夕顿时跳起来,“怎么可能?前几天才完。”接着她就用手去摸,没想到越摸越多。本来只有一两处,现全都是。
“沐夕,你的手摸过什么?裤子上全是了。”丝丝慌拉住她的手。
“我……我刚刚吃完糖葫芦没洗手。”沐夕变得结结巴巴。
“这下真是白裤子变红裤子了!看你怎么走回家。”丝丝抿着嘴笑。
“怎么办?”沐夕下意识里去遮掩。可她越是这样,越有人往她后面看。她羞得满脸通红。
最后还是丝丝脱下外套给她系了个围裙才解的围。
“丝丝,你还记不记那个阿姨?”沐夕也想起了那件事。
“当然记得。后来我在咖啡店里见过她几次呢。不晓得她还在不在那里?”
两人都低头不语了,静静地想心事。
古堡咖啡坐落在街角的拐弯处,既不远离街区,也不正处闹市,稍显幽雅宁静。灯光暧昧的大门口,几个穿戴整齐的服务员,彬彬有礼地请进了一个又一个的贵宾。
沐夕和丝丝隔着咖啡馆宽大明亮的落地玻璃窗,一眼就瞧见了方亚同。他靠着窗,读着报纸,拒人千里之外的气息隔着厚重的玻璃依能感觉得到。沐夕打了个冷颤,她终究是惹了那么个人。不过,让两位美女略感安慰的是,他的对面坐着另外一个人。那人跟他完全不一样。虽是一样的靠着窗,读着报,可那张脸却是笑着的。他正优雅得体的说着什么,但对面那个人没有一点儿的反应。
“丝丝,方亚同竟然也有伴。”沐夕大概对这冰冷的帅哥怕到骨髓里了。也不知道这几天那位帅哥又跟她说过些什么。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人家也是正常的人类啊。”丝丝不置可否。
“胡柯!”沐夕认出了另外一位。
“胡柯?廖家的律师?”
“是啊。你怎么认识他?”沐夕惊讶地瞪着丝丝。
“也是一面之缘,有时间再跟你说。听说你连他也得罪过,是吗?”
“嗯。那一天他大概快被我气炸肺。”
两人还要聊些什么,却被方亚同发现了。他摆摆手,示意她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