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绝无心御剑而去路过一座山脉的时候却见到一处乌烟瘴气顿时落下遁光独自前往。眼见就是元宵节,虽然过了春节就是春天,但CD城外还看不见一些春意。票桥昨日下了一场大雪,将那荒芜的田埂上盖上了一层棉絮。不过川中平原终还是暖和的,但凡有人畜经过的地方,被热气一熏,雪也就化了。路上和着泥水极难走,倒是松柏杨柳上的冰挂极美,一树树的琼枝碧叶,银花素锦。
裘芷仙坐在大红尼子轿上,望着轻轻抖动的轿帘发呆,乍起一阵轻风,撩起旁边的窗帘,刮起几点早已落地的雪花,沁的脸蛋一凉。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本来心里偷偷的盼着嫁给表弟也许久了。却因两家皆有亲长故去,书香门第服丧期间又怎能婚嫁,这才拖到了今日!但是此刻坐在轿上,听着那轿夫“啪叽啪叽”的脚板打地的声音,却说不出的烦躁,忽然发现竟想不起未婚夫的摸样了!而且心烦意乱,想的尽是些莫名其妙的心思。
那时还没有‘婚前恐惧症’一说,不过这裘芷仙此刻却真真切切的,就是得了婚前恐惧症。怀疑未来的夫君是不是喜欢自己,婚后的生活会不会美满,甚至对日后生孩子也产生了极大的恐惧。
裘友人虽然是个文人,但作为娘家的长亲,也骑着一匹通体透红的高头大马。他绝不能让人感觉父母不在了,兄长就草率嫁了妹妹。前后能有十余人的送亲队伍,三顶骄子,中间那大红呢子的就是新娘子裘芷仙,嫂子甄氏在前头,后边则是请的族中德高望重的女性长辈的证婚。大凡的嫁妆早就送到了CD,或者直接就在那置办好了,倒是没耽误行程车马大队。
眼见行程过半,就要到CD了,裘友人诺了重赏,那几个轿夫更是卖了力气。忽见迎面来了一个面容猥亵的蓝衫道士,赤着双脚踩在泥地里,下身崩的尽是泥点子。本身个头不矮,却猫腰弓脊,看人时总要低头翻眼,看似不像好人。
裘友人就绝此人眼熟,只一时想不起何处见过,心系妹妹婚事,便错身而过。他却忘了半月之前,在裘家坝老宅门口不正是这猥亵道人探头缩脑,让他给撵走了么!
那猥亵道人借着微风撩起的轿帘,正看见那允自茫然发呆的裘芷仙,不由得露出了一丝恶意的笑容。待那一行人走过去之后,他却停下脚步回身张望,旋即穿身而起,一道蓝光已经没入天际。
不多时裘友人骑在马上就看见天际来了一片灰蒙蒙的云彩,正在疑惑这风和日丽的天景,怎就突兀的来了一阵乌云呢!却见那百丈灰云陡然加速,扑压而来,瞬间就已经到了眼前。一时间狂风大作,飞沙走石,黑云压来,昏暗更不见五指。“噼里噗隆”的一阵乱响,那些轿夫随从皆是凡夫俗子,哪里见过这等妖法,皆人喊马嘶,乱作了一团。
不过好在那妖云来的快,去得也快,尚不过数息之间,就随风敛去,还天日于晴空,又是一副日暖风轻的景色,那滚滚灰云已经风驰电掣般,飞到了天际不见了。
众人相掺扶起,却见中间那轿子翻倒在路旁,底下还压着一个轿夫,看动也不动,怕已经是死了。旁边被吹得晕头转向的婆子,忽然惊呼一声:“可不得了了!小姐!小姐!被妖风卷走了!”
这一句话可真非同小可,刚刚才稳下来的众人,又乱了阵脚……
鬼道人乔瘦藤此刻是春风得意马蹄疾,肩上扛着昏迷不醒的小美人,嘴里含含糊糊的哼着小曲,急匆匆的就赶回了洞府。这小美人长的实在水灵,而且灵气充盈,真阴纯净。这妖人心中就跟长了草似的,夜不能寐,饭不知味。终于猫了半个月之后,伸出了他罪恶的魔手。
乔瘦藤扛着裘芷仙回到了洞府之后,猴急着就往自己的寝室疾奔,却忽然听见“啪”的一声轻响!他身子一僵,心道:“什么声音?难道是闹了耗子?我这洞府玄阴之气甚浓,什么动物赶来自寻晦气,莫非……”
他心中立时升起了一丝阴霾,随手将裘芷仙放在了地上,小心翼翼的循着声音的方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