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着走着,玉雀惜感觉到周围清冷了许多,有些不安。
忽然,樱花林中起了风,周围的樱花树随风起舞,各色樱花的花瓣也纷纷飘落。
风不小心迷了眼,玉雀惜忙低下头,揉了揉眼睛,抬头,见周围好似什么不一样了。
突的,听闻一阵阵琴声响起,玉雀惜不由疑惑,难不成林中还有其他人?怎的刚才并未看见……玉雀惜随着声音走入,但见不远处有一个纱幔环绕的小亭子,琴声便是从那处传出来,奏的,竟是玉雀惜最喜欢的那首《错樱》。
玉雀惜悄悄的走近了些许,并不想打扰到奏曲之人,侧耳静静侧耳聆听。
然而……玉雀惜却并不知晓,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去到了那个古老的世界。
听了一会儿,玉雀惜眼角不觉涌出些许泪水,很奇怪,那乐曲好似有魔力一般,惹人断了泪腺。
她透过纱幔,仿佛看到了亭中演奏的那人,又好似看到了很是唯美的一幕:
那时,在这个小亭周围,还没有这些纱幔,玉雀惜轻而易举的看到了亭中的景象。
亭中坐着一对璧人,或许玉雀惜这样形容并不过分,因为他们看起来如此相配,只见那男子深情的杵着下巴,浅笑着看着那奏乐的女子,而那女子,却在认真的拨弄着琴弦,好一副美人奏乐图。
不过奇怪的是,这二人却穿着古人的服装,却不显得突兀,而且,玉雀惜并不能看清二人的容貌,好似有一层迷雾,浮在二人周围。
“惜儿,我自诩精通各种乐曲,却从未听过这首曲子?难不成,是惜儿自己做的曲子?”男子看似是那般吊儿郎当的,然而却专注的看着那女子,问道,而那女子只是微微浅笑,仍然认真的奏着琴。
“卿谨真是高看我了,我可做不出如此美妙的曲子,这首曲子是我家乡的曲子,也是我最喜欢的曲子,名为《错樱》”那女子顿了顿,好像在回忆什么,不免有些惆怅。
“错樱么……”男子沉思了一小会,了然的笑道“难怪惜儿会喜欢呢,这首歌和那个传说很像呢!”
“听你这么一说,倒真是如此呢!”女子闻言,不再弹奏,拿起放在一旁的帕子,一点点擦拭着琴,好像在摆弄一件绝世的珍宝似的。
“好琴配好曲,如此好听的曲子,也就是好的琴才能配得上,这把琴,便送给惜儿了!”男子坐到女子身旁,在女子耳边轻声道。
“恭敬不如从命,况且我可是看上冷家这把琴许久了,不过这把聆音可算是珍宝,若是旁人,可不会如此随便送人的。”女子笑着推开那男子,笑道。
“惜儿可不是什么外人,若是惜儿觉得过意不去,将它看做聘礼不就好了。”
“聘礼?我可没答应嫁给你呢!”
……
亭外,玉雀惜的心突然抽痛起来,看着小亭边上的薄纱,手中竟然出了薄薄的一层冷汗,玉雀惜向后退去,好似遇到了什么洪水猛兽一般,不小心,玉雀惜没踩稳,竟摔了一跤。
“惜儿,是你吗?”冷卿谨听到小亭外面有动静,忙听下不再奏琴,小心的问道。
“不……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了,我马上走”玉雀惜慌张的从地上爬起来,道了句歉,不知为何,对于刚才那个画面,玉雀惜感到很熟悉,而且,有一种莫名的抵触和恐惧。
“无妨,后山已经许久没有来外人了,让姑娘见笑了!”冷卿谨坐在亭子之中,叹了口气,已经一载了,他的惜儿竟还是不愿原谅他么,即便是这后山,她最喜欢的地方,也不愿来了么?
“外人么……”玉雀惜一个踉跄,向后退了一步,这句所谓的外人,莫名的让她心更加痛。
玉雀惜觉得自己肯定是魔怔了,莫名的看到一些东西,其中那对男女仿佛似远似近,他们的对话依然在耳边回响,似是诅咒,又好似心底无比的抵触那些对话……玉雀惜捂住耳朵,想要将那声音阻隔在外。
“不……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不可能!”
——*——*——*——
“唔……”
玉雀惜缓缓睁开眼睛,看了眼周围,又闭上眼睛……
等等!
玉雀惜突的又睁开眼睛,猛地坐起来。
这是什么地方?自己不是在后山赏花么,怎么会睡着?
“你醒了?”冷卿谨端着一碗刚熬好的药走入禅房,见玉雀惜醒来,忙将药碗放在一旁,坐到床边,为玉雀惜垫上了枕头“感觉好些了吗?”
“好……好多了……”玉雀惜看向那个男子,他看起来温儒尔雅,却好像又有一种让人臣服的气势,身着蓝色长袍,甚是俊美……
“将这碗药喝了,便会好些了。”冷卿谨将那碗药递给玉雀惜,心中不免有些怜惜。
“我怎么在这里?”玉雀惜接过碗,皱了皱眉,中药啊,最苦了!却还是闭着眼,咬着牙喝了下去。喝完了才想起,自己好像不认识这人,怎么就喝了人家的东西,不过倒也觉得这人不是什么坏人,倒也不说什么了。
“在小亭外,你晕倒了,我将你带来了寺里。”冷卿谨见玉雀惜似视死如归般饮了要,甚是可爱,浅笑,接过药瓯,从一旁拿了蜜枣,递给玉雀惜
“好吧,多谢了”玉雀惜接过蜜枣,忙放入口中皱了皱眉,想起了刚才盘旋在耳边的那个声音,心中的恐惧逐渐蔓延……
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她会惧怕,惧怕那些对话,好似……
“你是谁?”玉雀惜摇了摇头,似要将那些烦人的对话甩出去。
“冷卿谨”冷卿谨见玉雀惜如此,苦笑,刚大夫前来看过,他说,玉雀惜服过忘忧丹,一年前发生过什么,他不知道,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惜儿要离开,但,他还是执着的守在那处,等她回来。
“不好意思,我不认识你,多谢你把我送回来,我先走了。”不知道为什么,玉雀惜好似很是抵触这个名字一般,不是厌恶,是一种……苦涩……比刚才那药,苦上数倍。
玉雀惜推开坐在床边的冷卿谨,穿起鞋,拿起放在一旁的背包,夺门而出。
恐惧蔓延,不免反复想着这个名字,很是耳熟:冷卿谨,冷卿谨,冷……卿谨?
“若是惜儿觉得过意不去,就把这琴看做聘礼便好……”
“我可没有答应嫁给卿谨呢……”
那一幕在玉雀惜脑中不断闪现,玉雀惜即便闭上眼睛,耳边,脑子里,都是这些话,这一幕幕。
卿谨?难道,就是冷卿谨?
玉雀惜漫无目的的跑着,直到跑累了,玉雀惜才喘着气,蹲在地上休息。
待冷静了一会儿,玉雀惜才站起来,然而这时才注意到寺里的景致变了许多,寺里不及刚才那般败落,倒是有一种只属于佛门的雅致,以及,华丽……
“那个,你好”玉雀惜拉住从自己旁边走过的一个小尼姑“那个打扰一下,这里是温羽寺吗?”
“此处正是温羽寺,不知施主有何吩咐?”那小尼姑双手合十,颔首
玉雀惜摇了摇头,道了谢,她总觉得不对劲,这地方,很熟悉,但却不是刚才的温羽寺,而且,不及刚才寺中的寂静,多了一些人情味。
玉雀惜背上包,站了起来,却听见有人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