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得不错,这样她就无法迅速结印了”铁一泓露出一丝微笑,心中却多了一分把握。因为他之前就在心中暗暗地掂量着那个凡法高手的修为,却没有料到竟然会被白长风废掉右掌,如此看来她练就法体的时间也不会太久,希望又多了一分。
“当然打,既然废了她的右掌,我们可是占了便宜了”个子最为粗壮的土系门派叛徒雷兴也站了起来,他声音洪亮,听来颇有几分滑稽,脑子也是最简单的一个。
他话一出口,其他众人出了铁一泓之外,都不由地挤出了一丝微笑。
“如果白兄弟再施毒一次,有几层把握可以废掉她的左掌?”金系门派的叛徒王震望了白长风一眼。他历来极少说话,但生性谨慎,也是较为深沉的一个。只是,天生嗜酒如命,他话一说完,就忍不住拔开手中的葫芦塞,灌了一口,等着白长风的回答。之前他一句话也不搭理,都只是沉默地喝酒。但他酒量惊人,据说千杯不醉。据说当年下山,把一家大型客栈的酒窖中储藏的近百坛酒喝得精光,大闹一番,打死了七人,伤了二十几人,使得金系门派名誉扫地,直接被逐出师门,而且成为五大门派的重点通缉犯。
“两层机会”白长风望着钟绮丽思索道。
“难道需要假以钟姑娘之手?”铁一泓眼睛锐利似乎看出了白长风的表情含义。
“我也不过移魂巅峰,在凡法高手面前,没多少威胁?”钟绮丽倒是有几分自知之明,眼珠子向上转了下,似乎有些不乐意。
“若是钟姑娘不愿意配合,我们可就没多少希望了”铁一泓的语气有些缓和,他清楚这些人当中钟绮丽的修为绝对首屈一指,自然希望得到她的配合。
“那如果真的夺得了千年樱晶怎么处理?”钟绮丽露出了微笑,似乎在质疑着什么,仿佛等着看一场笑话。
但是,她这话一出口,其他人心底里却都颤了下。这千年樱晶真得抢到手了,如何分赃的确是一个问题。
“这问题,钟姑娘关心的过早了”王震说着,又将葫芦口凑到嘴巴,仰头灌了一口,也不瞧钟绮丽的脸色,似乎也不在乎她会生气。
“死酒鬼,专心喝你的酒”钟绮丽啐了一口。
“如果真的抢到了千年樱晶,我自有方法令大家满意”铁一泓面色不变,许诺道。
“那试试看”钟绮丽见他如此,也就不再推脱。因为在她瞧来,这铁一泓也算是这七人中处事比较全面的一个。
“你们哪?游道人,王道人?”铁一泓眼光移到了这两人的面容上,期待着他们的答复。
“除了正常分赃之外,必须再送我一坛上好的茯苓猫儿红,我就干”王震又喝了一口,将葫芦口塞好,挂在腰间上。
“哈哈,王道人果然性情中人,别说一坛,就是十坛我也答应你”铁一泓含笑答应。
“再补充一点,即使没有抢到,也必须补我一坛”王震补充了一句。
“果然是名副其实的酒鬼”钟绮丽白了他一眼。
“呵,连死酒鬼都这么认真了,我老仙岂能被比下去”游仙蝻最后一个站起来,还是喜欢耍嘴皮子,仿佛一定占上口角的便宜。
“太好了,那我们就商量一下,如何抓住这两名小美人吧”李自从露出兴奋的神色,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样,双手极为有劲。
“嗯,白长风你可有什么好的点子?”铁一泓首先问起了白长风。这个白长风历来鬼点子最多,而且生性怪癖,极为喜欢狐狸,尤其是传说中的狐狸精。
以铁一泓为主的七人小队,开始针对于如何抢夺千年樱晶而想方设法。疲惫的心情也焕然一新,重新开始了新的挑战,火堆旁,他们言语激昂,狡辩之声充斥着四周,完全覆盖了野外的其他声响。残月在云中穿梭,注视着夜空下的一切。
时不时传出‘酒鬼’,‘色鬼’之类的话,或不屑,或褒奖,众人态度不一。
然而,他们却没有发现月光下,小山丘的背面,一条黑色的影子依靠在一株柏树之后,倾听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这人影的眼睛,极为仿佛天上的星辰璀璨,犹如朝露般澄澈,仿佛夜间点缀在叶子上的两滴露水,既明显又不容易发现。
加上他外表如此,与夜色的暗,相互呼应,即使小动物也偶尔错误地跳到了他的肩膀上而毫不知觉。
森林的另一处,月光下,燃烧着的火堆,跳跃不已,随着夜风,左右摇摆不定,仿佛就要飞起来一般。
樱叶和的左手拿着一根烧得油荒喷香的鸡腿,优雅地品尝,白色袍子将她玉腿掩盖,晚风撩过她耳鬓的发丝,露出足以媲美月色的面庞,让人禁不住想起一个成语‘秀色可餐’。
坐在对面的一个年轻女子便是她新近刚收的侄女,是樱灵族八大圣使之一的梅荫圣使,少女般的情怀足以从她此刻斜坐树干上飘摇的状态中瞧得一二。
“有了姑姑的水相凡法在暗中跟随,我们可以好好地享受下野味了”梅荫圣使撕下一片鸡肉,咀嚼着说道。
在樱灵族中她作为八大圣使之一,囿于族规,以及周围的长辈,却是不敢有丝毫的随心举动,唯恐令她们轻视。
但此番在野外,倒是可以随心所欲地做自己喜欢的事,而且任务虽然紧急,但这也是在休息的时刻,心里也没有多余的自责。
“傻丫头,瞧你开心样都不知道别人想怎么收拾我们呢?”樱叶和心里却是知道即将要来的狂风暴雨。
“别人是哪些人啊?”梅荫圣使惊疑道,忽然眨了水汪汪的蜜樱眼,道:“姑姑,发现白长风的踪迹了?”
“嗯,有七个人噢,而且……”樱叶和转了眼珠子有所迟疑,却没有全部说出来。
“而且什么?”梅荫圣使急道,显然被樱叶和调动了胃口,非知道不可。
“而且还有老娘的情敌呢?”樱叶和叹了口气,不过瞧她面有笑意,似乎也并没有不开心,反而是一种接纳的态度了。
“姑姑的情敌?”梅荫圣使一听樱叶和的话,就无所顾忌地笑了,不知道为何,她忽然觉得这是一件极为有趣的事!
“姑姑还记得情敌啊?”梅荫圣使饶有意味地问道,脸色露出羞赧之态。
“哼,傻丫头,等你以后就知道了,这女人一辈子除了心上人之外,最受她关心的便是情敌了,你可得多长点心眼才好呢”樱叶和满不在乎地说着,仿佛这是一件引以自豪的事。
“终南山的钟绮丽,当年也是为云哥哥拌过口嘴的,怎么会忘了呢?”樱叶和回味着之前的往事,浑然没有一丝羞涩之态,爱就是爱,恨就是恨,情敌就是情敌,不可能忘记。
“能跟姑姑抢夺爱人,我瞧那钟姑娘,也是个大美人呢”梅荫圣使注视着樱叶和,发现她听了这话之后,果然面有笑容。
“傻丫头,这次你可猜准了;钟姑娘虽是我情敌,但老实说她也有几分姿色,要不云哥哥的眼光岂不是太低了”樱叶和一边咀嚼着,吐了根骨头出来,眉飞色舞。
“那姑姑你还恨她么?”梅荫圣使观察了下樱叶和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道。这问题她着实好奇,但是又怕樱叶和生气,不得不谨慎小心。
“傻丫头,你很想知道嘛?”樱叶和白了她一眼。
“想啊”梅荫圣使想也没想,脱口而出。
“那姑姑问你如果有人抢了你车上的那个男孩子,你可会心痛?”樱叶和低着头咀嚼着口中的肌肉,没有正面观察梅荫,仿佛可以猜得出她心里的答案。
“姑姑,你知道了?”梅荫圣使低着声音,双颊飞红,她万万没有料到这个樱叶和从没有进入马车,居然知道自己‘马车藏帅’,仿佛心里的秘密被窥得精光,有种一丝不挂的错觉。
她一个情窦初开的小妖精,碰见这种情况,不脸红才怪。
好在这个时候,火光熠熠,所以梅荫圣使脸上的羞红,并不是十分醒目,但是声音却极为敏感。
樱叶和似乎猜中了她心里的那丁点秘密,也没有正面瞧她,只是露出了一种奇怪的微笑。以她这只老妖精来讲,想说不知道,恐怕也不可能了。估计她这么做,就是不想梅荫圣使尴尬。
“年轻那伙儿,姑姑也是恨不得将她大卸八块丢到海里喂鲨鱼呢。不过,被关了这么久,好像感觉变得迟钝了,现在心里却是恨不起来了”樱叶和的话使得梅荫圣使仿佛窥见了对方情感的沧桑巨变。
“不过,她也不是赢家啊,况且有谁知道他在哪里啊?”樱叶和似乎这么久了,谈起这件事,心情有些疲惫了;梅荫圣使同为女子,却是真切地感受到了樱叶和心里情绪的波动。
不过梅荫圣使,心里却松了一口气,这樱叶和并没有生气,只是谈起这些感情,有些疲惫而已。
“对拉,姑姑,既然发现了她们的行踪,我们何不趁着夜间他们休息偷袭他们?”梅荫圣使企图撇开这个令人疲惫的话题。
“想得美啊,傻丫头,我们非但偷袭不得,还要防止掉入他们的圈套呢”樱叶和道。她的水相凡法可是看清楚了他们聚在一起。
“他们有什么圈套啊?”梅荫圣使警惕道。摆出一副认真听讲的模样,似乎怕遗漏细节,整个身躯往前一纵,跳了下来,坐在火堆旁边。
“姑姑也不知道,水相凡法虽然炼成了千里眼,但没有炼成顺风耳,听不清楚他们交谈的计划”樱叶和解释道。这水相凡法练就了千里眼,一开始樱叶和就有意识地隐藏这一具特殊的凡法,现在果然派上用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