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饭饱之后,安小琪感觉轻松了许多,静静地躺在床上无所事事,小宫女殷勤的收拾着房间。
安小琪无聊,她轻轻地招手,示意小宫女过来。
小宫女急忙来到安小琪的床前,俯首问道:“姑娘有何吩咐?”
安小琪用手比划着,让小宫女找来笔墨纸砚和颜料,安小琪从床上爬起来,把纸铺开,然后在上面信手勾勒起来。
记得在孤儿院的时候,院长阿姨经常教安小琪画画,让安小琪对绘画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如果不是被天狼训练成杀手,没准现在她已经成了一个杰出的画师呢。
很快安小琪就画完了,就看宣纸上画的是孤儿院的情景,一棵丁香树下,一个面目慈祥的中年妇女坐在椅子上,院子里面有几个小孩子在玩耍,还有几个小孩趴在院长的膝下听她讲故事。
从小无父无母,安小琪的童年乃至少年时期是在孤儿院度过的,那是她一生中最温暖的时光,那里有可爱的朋友,有慈祥的院长阿姨,有爱和关怀,对于从小没有亲人的她来说,那里就是家,那是她终生最留恋的时光,那是她永久不能遗忘的地方。
突然来到这远隔千里的地方,没有一个亲人,而且有可能再也回不去了,这能不让她伤心遗憾吗?
安小琪作画的时候,小宫女一直好奇的在旁边看着,安小琪画完了,随手把画放在一边,看着上面穿着奇怪衣服的人物,还有从来没有见过的建筑,小宫女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好奇,可爱得笑着:“姑娘,这是什么地方?怎么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上面的人又是谁?”
安小琪看小宫女聪明伶俐,看样子像是进宫不久,不像是有城府的人,索性也就放下了戒备,安小琪就是一个极其爽快的人,她最讨厌的就是带着面具活着,她微微一笑,用手比划着,配合着文字对小宫女说:“这就是我的家,这里面都是我的亲人。”
小宫女不信地撇撇嘴,顽皮一笑:“姑娘真会开玩笑,世界上哪里有这样的地方?不会是你想象出来的吧。”
安小琪莞尔一笑,也不再解释,毕竟画中的景物晚于现在上千年,小宫女不相信也是有情可原的。
虽然这样说,小宫女还是把画挂在了墙上,仔细的欣赏着那副画,满眼中都是羡慕之色:“没想到姑娘竟然有这么多的亲人,你以前很幸福。”说毕她轻叹一声。
看这小宫女遗憾的神情,安小琪心中一动,看来她一定也是有故事的人,自己穿越过来,没有一个知心的朋友,在这深宫大院之中,多一个朋友就给自己多了一份保障。
想到这里,安小琪就和小宫女攀谈起来。
原来小宫女名叫春兰,是一户普通人家的女孩,原本和父母亲过着平淡安稳的生活,虽不富贵,但也快乐,可是就在几个月前家乡发了洪水,冲毁了房屋农田,哀鸿遍野,民不聊生,眼看着就要饿死,无奈之下,春兰用十两银子把自己卖了,这样也算是给自己和家人找了一个活路,可是她知道,既然走到了这一步,今生再见父母的希望微乎其微,难怪她看到这副画这么伤感。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两个人的境遇相似,安小琪莫名的和春兰产生了亲近的感情。
安小琪轻轻的搂着春兰的肩膀安抚的拍着,春兰自从入宫以来也没少吃苦,见到这么一个贴心的人,也不禁无比的心欢,贪恋的窝在安小琪的臂膀里,享受这难得的姐妹情谊。,春兰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此刻她把安小琪当做了可以信赖的大姐姐。
看着春兰,安小琪不禁想起了莫兰,自己一起出生入死的好朋友现在到底在哪里?从二十几层的高楼上坠落下来,如果不是有自己这样的奇遇的话,估计已经到了另一个世界了,思及此处不禁有又有些神伤。
熟稔起来之后,两个人开始无话不谈,当春兰问起安小琪的身世的时候,安小琪怕吓到春兰,不过即使解释她也不会明白,只告诉她自己是穷人家的孩子,因为迷路偶然被太子救了,所以来到了皇宫。
有了伴,时间就觉得很快,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晚上,让安小琪奇怪的是,今天一天没有见萧松的影子,也不知道他在忙什么?
夜深人静,春兰在屋外的床榻上睡去,可是安小琪却怎么也睡不着,身上的伤口已经结疤,稍微一动就会被触动,疼痛无比。
突然外屋传来了脚步声,“太子殿下,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春兰看着风尘仆仆的萧松问道。
萧松满脸疲惫,他压低声音问:“她今天怎么样?”
春兰急忙回答:“伤口已经结疤,我按时给她用了药,情绪也好多了,估计要几天就会痊愈,要不要我叫她起来?”
萧松伸手制止了春兰,然后闪身走进的内室。
安小琪早已经听见了他们的对话,萧松进屋之后,安小琪仍旧闭着眼睛假寐,她到底要看看这萧松对自己是什么心思。
萧松来到安小琪的床榻,安小琪紧紧的闭着眼睛,修长乌黑的睫毛密密实实的投下一抹阴影,虽然未睁开眼睛,就可以让人想象那如翦的双眸是多么的迷人,一天的精心调养,让她的气色恢复很多,面颊也恢复了往日的白皙水嫩,她静静的躺在那里,就像是一个圣洁的睡美人。
萧松的脸上难得的浮现出一抹温柔的笑容,他伸出骨节分明的修长大手,轻轻地在安小琪的脸上抚摸着,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减轻自己对她的歉意,可是难道自己对她仅仅是因为歉意吗?为什么从第一眼见到她的时候,就被她身上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所吸引,而为什么一天不见竟然对她有一种深深的想念。
这种感觉吓了萧松一跳,他一个堂堂的燕国太子,怎么会对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产生这种感觉,而且是一个身份最卑微的婢女,而且是一个不会说话的哑巴!
萧松的大手非常的冰冷,安小琪极力的忍受着,想起昨天晚上她对自己所做的一切,心里不禁升起一中恐惧,莫非这冷血狠辣的魔鬼觊觎自己的美色,想对自己不轨。
安小琪已经做好了准备,万一萧松继续有什么动作的话,她就大叫起来,有春兰在场,在混蛋的太子也会有所顾忌吧。
所幸的是,萧松抚摸了片刻安小琪的脸颊,就把手拿开,轻轻地给她掩了掩被子,蹑手蹑脚的离开了。
半个月之后,安小琪的身体终于痊愈了,她又来到了萧松的寝宫做他的贴身婢女,春兰等人在外围侍候着。萧松对安小琪的态度缓和了许多,也并没有做出什么非分之举,让安小琪放心不少。
萧松每日忙忙碌碌,一大早起床之后,先练一套功夫,然后下人侍候着用了早餐就匆匆的出门了,直到很晚才回来,回来之后安小琪侍候着让他沐浴,然后给他梳头换衣,再给他做一套全身按摩,这一天结束。
不过安小琪看的出萧松这一阵子很疲惫,好几次在自己按摩的时候就睡着了。
好在一天见面的时间不多,安小琪又不会说话,而萧松每日也是板着面孔,两个人基本没什么交流。
也不知是不是萧松下了命令,魏若兰再也没有来过,劲松宫里恢复了少有的平静。
日子就这样闲散下来,安小琪是一个闲不住的人,每天和春兰把内内外外打扫的干干净净的,然后让春兰从宫外找来了一些蔬菜的种子种在院子里,两个人每天浇水除草,日子过得倒也充实。
萧松第一天看到那块菜地的时候除了有些诧异之外,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满,任由他们瞎折腾,得到主子的默许,两个人干的更欢了,不过半个多月,菜地里面就长出绿油油的菜苗,和那些花团锦簇的院落相比,更有一番恬淡自然的感觉。
不过外表上安小琪这样忙碌着,可是她并没有真的打算在这深宫里面住上一辈子,她是一个崇尚自由的人,即使不能回到二十一世纪,也要离开这深宫大院,到广阔的世界里寻找别样的精彩,只是现在她还没有得到出宫的许可,更重要的是她现在还身无分文,出去之后要在外面安身立命实在太难。
这天晚上,萧松很晚才回来,像往常一样,沐浴、梳头、更衣、按摩,完整的一套下来之后已经累的安小琪大汗淋漓,看着萧松疲惫的打了一个哈欠,安小琪把床铺好,恭恭敬敬地请萧松就寝。
萧松上到床上,钻进被子里,安小琪施礼就要告退,萧松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小哑巴,你等一下,我有事问你。”
安小琪吓了一跳,莫非又被他发现了什么?
安小琪俯首帖耳的站在萧松对面。
萧松突然灿然一笑:“小哑巴,十天之后就是我母后的生日,我想送她一份与众不同的礼物,你说送什么好呢?”
安小琪心中腹诽,我从来没有在这个时代生活过,对宫中的事情根本一无所知,懂个俅!你想征求别人的意见也要找到对象嘛。
心里想着,安小琪抱歉的微微一笑,轻轻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