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久久不说话。
“我们已经在一起了,难道你都没有想象过我们在一起的未来?”那时的我并不明白,男孩比女孩要晚熟。
“微你别激动,”他拍着我的肩膀,“我会为你作出改变的。”
他说什么,我是信的。我总是简单的认为,我们说的话必须做到,也都会做到。
什么是困难,什么是始料未及,什么是变化?那时的我们都还没经历过,又怎么会知道呢。
第二天很早,有人在敲门。我推裴漾楠,让他去开门。他应了我一声,翻个身又睡着了。
昨晚我一整夜的在幻想我们毕业以后去了城市里上大学的日子,激动和期盼的心情让我无法入睡,直到快天亮才睡着,此刻我实在不想起床。
我将露在被子外的手缩进被窝里,太冷了。
敲门声越来越重,吵得我实在睡不下去。
终于还是趿拉着拖鞋,带着起床气揉着朦胧的睡眼开了门。
是楚清在敲门。
我一下就清醒了。不过她没看屋内,拉着我就往外跑,完全不顾我的反应。我本来想叫裴漾楠,又觉得不合适,于是只能大声叫嚷着:“楚清你倒是放开我啊。”
跑了几米外,我才挣脱她的手,手靠着墙,将拖鞋重新穿好。
“你这是干什么?”我不高兴的说了一句。
她的脸蛋红润,还在喘着气,她准备回答我,手机却响了,“我先接电话。”
“喂?妈妈,啊,好,我马上过来了,让司机别着急嘛。恩,等你给我。”
她边说边走,速度由慢而快,最后跑了起来。她挂了电话以后已经离我有些远了,我准备回去继续睡觉,她的声音却像一把锋利的剑冲着我飞来,直中我的心脏:“楚清,你快去十字路口的酒吧,你姐姐被打了,听说还流了很多血,对不起不能跟你一起去,我得走了,去外省,不读书了。”
我站在原地愣了几秒钟,然后向她追去,追了两步发现追不上,她也消失在拐弯处。我想着去十字路口吧,先找仪,于是我向前面的岔路口跑,但又发现自己穿着睡衣,也没带手机,于是我又跑回原地,最后向后跑,去找裴漾楠。
我冲到门口,撞上准备出来找我的裴漾楠,顾不上额头上的疼痛,嘴里嚷嚷着:“怎么办,楚清刚刚来说仪被打了,还流血了。”
我在屋子里转来转去,不知道怎么办。
“你先穿件外套,然后带上手机钥匙,我们去找她。她在哪里?”裴漾楠按着我的肩膀,让我定下来不要走来走去。
“十字路口的那个酒吧。”
我穿好衣服,匆匆锁了门,跟在裴漾楠后面跑。眼睛因为看书太多,所以视力在阴沉的天气有些模糊,也是因为太着急,所以没注意到脚下的石头重重的摔倒在地。
裴漾楠听见我的叫声回头,发现我摔倒了立马冲过来将我扶起。“微,你没事儿吧?”
“没事,快走。”我还想跑,但膝盖被磕得很痛,没办法太快,并且姿势看起来很滑稽。
“你先去吧,我跑不快。”
“我拉着你跑,”裴漾楠抓过我的左手握在他的手心,然后以合适的速度,拉着我朝十字路口跑去。
几分钟后,我们到了十字路口,又朝北街跑了一截到了酒吧门口。这是一个小酒吧,是我曾经认识的一个结了婚的男人开的,门口被围得水泄不通,想要进去很困难,我在人群外急得团团转,大声喊:“让一让,让一让好吗?”无人理会。
“******!”我挣开裴漾楠的手,像只发怒的老虎,想狠狠挤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