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揽月:“……我忽然觉得你这一天都得耗费在这礼上了。”
“加笄大礼本就是巳时始,未时毕……”
“你还是先吃点东西吧,免得到时撑不到礼毕。”秦揽月颇为同情的将桌上的糕点推到羽宁蕊面前。
羽宁蕊“噗嗤”一笑,“难为你竟然能将这薄荷糕推给我,不过我可没有你的怪癖,早春就吃消暑的薄荷糕,你仔细吃凉了脾胃!”
秦揽月也笑,她捻了一块糕放进自己嘴里,慢慢的嚼,“这东西是性凉了些,不过凉了有凉的好处,去腐内热气不说,或许还能扑灭些邪火……”
羽宁蕊看着她的笑容觉得有些凉,像冰原上反射的凌光,一股子冰冷麻痹爬上脊背,让人不禁的颤栗。
……
辰时许,受邀前来参加二小姐及笄礼的宾客都已经来的差不多了,却无人喧哗,毕竟笄礼的举行之地,乃是家庙。
柳夫人今日邀请来为二小姐加笄的正宾是成德侯的同僚,右武卫大将军的夫人陈夫人,虽说不能和大小姐加笄时来的正宾永城郡主相比,但陈夫人也是非同小可。
成德侯府子嗣比之其他官宦之家本就不多,去年又殇了一个小姐,再加上大公子常年在外,如今留在府里的不过就是不过三位小姐一位公子,因此今日二小姐行加笄之礼,余下的两位小姐便也都来了,一位做了协助正宾的赞者,一位做了托盘的有司。
很不幸,秦揽月就是那个端盘子的有司。
此刻她和羽宁汐并排坐在观礼席的一边,等待着大礼的开始。
秦揽月秉承她一向怎么好看怎么来的打扮风格,穿了件月白琵琶袖襦裙,戴了套白玉莲花头面,坐在那里笑的人畜无害,仿佛自己是一个纯良的小姑娘。
反观羽宁汐,倒似乎有些和平常的形象不符,简单一件浅紫色月合裙,脸上却上了浓妆,秦揽月觉得她脸上的铅粉至少有三层,她又不黑,涂那么多粉干嘛……
正思忖间,却见成德侯自门外而入,柳夫人连忙迎上去,“侯爷,您来了。”
“宁蕊准备的如何了?”
“一切都准备妥当,就等吉时一到,大礼开始了。”柳夫人道。
“那就好,再候一阵吧!”成德侯说着走到主位上坐下端起茶盏,刚准备喝时又放了下来,“宁澜,你过来。”
秦揽月慢悠悠的移过去,不等他开口就道:“我娘好多了,要不了多长时间就可以痊愈了!”
成德侯:“……你怎么知道我要问这个?”
秦揽月撇嘴,“您每次最先问的都是我娘!”
“行了行了,回去坐着吧,大礼快开始了!”成德侯有些哭笑不得。
秦揽月回去坐好,耳边忽然那响起一道温柔阴冷的声音,“三妹妹,你难道不知道自己要喊青姨娘为姨娘而非娘亲么?这样不懂礼制,出去了人家还以为是我们侯府没有家教!”
秦揽月乜了羽宁汐一眼,“我想怎么叫就怎么叫,你管?”
“你!”羽宁汐没想到她会这么泼皮无赖的应答,“你仔细母亲扒了你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