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做什么？”玉青烟苦笑，“澜音，念在相识一场，我奉劝你不要惹她！她是个麻烦！从陛下的态度就可以看出来！”
“那又怎么样……”鹊灵眼睛转了一圈，面色突然难看了起来，“玉青烟，你动情了！”
“是吗……”
“啪！”一巴掌很响，玉青烟被摔在地上，右半边脸迅速红肿起来，嘴角挂的一抹血丝鲜艳刺眼！
“你又猜出来了，果然什么都瞒不了你！”玉青烟垂着长睫低低地说。
“需要猜吗？从你看到她的第一眼神色就变了！脸上清清楚楚地写着‘我喜欢她’！”
“……有那么明显吗？”玉青烟擦掉嘴边鲜血，“给我药！”
“玉青烟！你是找死！卧底第一条就是不能动情！况且墨云昭还是你的任务！”
“那好，让我死！”
鹊灵凝滞，“玉青烟，你倒是出息了不少！越活越回去了！有什么大不了的！用得着要死要活吗？”
“刚刚我们说的话，她好像听到了！就算没有听到，以她……也会猜到！蛛丝马迹在她面前都会无所遁形！恐怕她很快就会知道陛下的行动！”玉青烟蹙着琼眉，面露担忧。
“所以，我非死不可！”他郑重其事地对鹊灵说，眼睛里面的认真让鹊灵怔愣！
“可恶！既然你放不下她，我杀了她便是！”
“不要！”玉青烟一听，心脏都缩紧了，“不要杀她！不能杀她！”
“为什么？”鹊灵疑惑地看着他，心里的怀疑越来越重！
被他这种目光笼罩，玉青烟狼狈地低下头，躲开他的探视，“她危险，我不希望你冒险！”
“玉青烟？”鹊灵蹲下身子，唤他名字的声音悠扬婉转，却满是不明意味！“你说，你瞒了我什么？”
“……”
“好！你不说，我去问她！”
“不要去！”玉青烟抓紧他的衣角，抬头仰望着他。
“这下我算是明白了！玉青烟，你胆子真大！”鹊灵望进他的眼底，深深切切地看明白了他的感情！
“难怪你在这种情况下还会看她身边那个男人！难怪你会不甘心！玉青烟，你竟敢背叛北邪，帮着墨云昭！”
“怪不得……怪不得听她们说，你不愿意让她们安排其他人对付墨云昭，信誓旦旦地说自己行！”
“……”
“圣水给你！你自尽吧！要是被她们发现，你别想要死得干净！”
玉青烟攥着瓶子，低低地笑，还是被发现了，他唯一的秘密！他以为自己死了都不会有人知道！
原来最了解他的，还是他最嫉妒的人！澜音，我究竟是该恨你还是喜欢你！
玉青烟看着瓶子，心情出人意料的波动不平！他是怎么喜欢墨云昭的，他一点都不清楚！似乎在潜移默化、不知不觉中就发生了！所以他的心在痛——看到她会痛，看不到她也会痛！
无意也好，假装也好，他在墨云昭面前暴露，他在北邪那群执掌自己命运的人面前搪塞，或许一开始她还是他的任务，但后面，他越来越不当回事！
不当回事，实际上是刻意忽视！找不到机会下手是因为他下不了手；不让她们派其他的人，是因为不想她受到伤害！就算她可能不会受到伤害，他也绝不允许这种情况出现！
她绝对不知道，他在背后默默地替她拦下一些危险，每天都在为她的安危提心吊胆！生怕北邪那帮人瞒着自己对她出手！
玉青烟从来没有活得那么自我，第一次因为一个人，有了勇气抗拒自己与生俱来就有的、却让他不喜的使命！
是解脱也是释放！
可在看到她的那一刻，他突然没了勇气，他还很在乎她对他的看法！惜之是云中楼的花魁，是不干净的象征，是她嫌弃厌恶的肮脏，是他最想要抛弃的一层身份！
她却可能知道了！一想到这种可能，他就没了活下去的勇气！她看着他的目光从来都是散漫不经意的，如果变成厌恶……他没有这个力量再去承担这份痛苦！
喝下去吧，有何不可？
待在魏朝曦身边已经没用了，他却不走，是以为想要看到她！
想要和鹊灵换身份换面容，是因为想要换一种面目重新找上她！他想知道，她是不喜欢他，还是不喜欢惜之和玉青烟这些形象！
良久，脑海中划过种种想法，鹊灵看着他不停变化的面部表情，冷笑越来越深！
“不想死，我就去杀了她！”
“站住！你不是她对手！我……马上喝！”
“哼！别装了！你要是想死、敢死也不会墨迹到现在！”
“……”
“没关系！反正你们两个终究要死一个！既然你喝不下去，我去结果了她不就一了百了！”
“我喝！”玉青烟被他的狠戾吓到了，猛然一下子将圣水全都倾倒在嘴中，呛到之时却还在说话：“不要动她！我死！我喝！”
没时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