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脚下皇城根,一条长街上,人们来来往往,开始了一日的生活。街上不乏衣着华丽的富人,也有风尘仆仆的旅人,更多的,则是碌碌的平头百姓。就在这时,长街那头突然传来一处骚动,一辆马车出现在人们的视线中,车夫也不管人多,只是扬手抽着鞭子,将马车赶得飞快。
马车周身都是由明黄的绸缎包裹,两边挂着金线绣起的锦囊,顶头上还镶着个巨大的明珠。人们连忙闪到一旁,随着一阵香风,马车绝尘而去。
刚刚进京城的旅人有些愤愤,说,“这是谁家的车,怎么能在街上疾驰呢!”
一旁的同伴连忙捂住他的嘴,嘘了一声,“你可小点声吧,那可是瑞亲王的长子,得罪了他,你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京城里的四方,有着四处金碧辉煌的府邸,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四处高宅镇在京城的四角,拥着中心的皇宫,呈四方来朝之势。当今圣上武惠帝有四个同胞兄弟,分别被封为了瑞亲王,宝亲王,源亲王,敬亲王,各掌一方领地,帮助圣上安定河山。
不过在这四王之中,又以瑞亲王为首。瑞亲王和武惠帝是年纪最为相仿的兄弟,而且从小关系就很要好,深得皇帝重用。瑞亲王好问道,所以不好女色,如今只有一位正妃,之前的一位侧妃齐式早年便病逝。
而在京城中,有名的京城四少,便是四位王爷府中的嫡长子。同样子承父业,瑞亲王的长子南行水是京城中一众公子哥儿的主心骨,三天两头就会闹出些事情来,偏偏南行水又天资聪颖,国子监中的老夫子们都对他无可奈何。
从马车上一跃跳下,南行水将手里的书包扔给了下人,走进了府里。南行水和瑞王妃长得很像,有些男身女相的味道,皮肤白皙,唇红齿白,一双桃花眼不知迷倒了多少闺中的少女。
走到了房间里,南行水刚刚换下儒生服,就听见身后的小厮上前,“大少爷,王妃喊你过去一趟,说是要越来越好。”
整理着衣领,南行水边说,“怎么回事,父王又和母亲吵起来了吗?”
“王爷还在房间里和人论道呢,就是之前王妃房间里进了个丫鬟,像是报了个信,然后王妃就开始生气了。”
扶正了头上的玉冠,南行水摆了摆手,“走,随我去瞧瞧!”
房间里,瑞王妃正在生着气,脸色难看得不行。瑞王妃十八岁入的府,如今南行水也已经要到而立之年,算算已经是快要五十岁了。不过瑞王妃保养得很好,皮肤细腻,加上面容本就姣好,生起气来也别有一番韵味。
南行水脚刚刚跨进门,声音早先一步出来了,“娘,谁又惹你不高兴了?”
瑞王妃柳叶眉一挑,杏仁眼一瞪,“我让你早早过来,你怎么磨蹭了这么久?”
“我这回来连口水都没喝,娘你也太不讲理了。”搂着瑞王妃的胳膊,南行水嬉笑了两声,看上去吊儿郎当。
瑞王妃点了点他的眉心,“你啊!”脸上表情总算缓和了一些,“你们都下去吧,没喊都别进来。”
下人们齐声答应,转身退出了房间。
瑞王妃叹了口气,说,“行水,那个野种要回来了。”
南行水正吃着糕点,闻言一顿,“谁?”
“还能有谁,不就是齐若水那个骚狐狸生的种吗!”瑞王妃神情愤愤,“这么多年没音讯,还以为死在了外面,没想到居然又回来了!”
啧了一声,南行水继续吃了起来,“那有什么,再派人去做了他,万事大吉。”
“要是有那么容易,娘还会愁到现在吗。那个南云起可了不得,攀上了燕戬,现在谁都靠近不了他的身!”
听到这里,南行水终于正色起来,手里的糕点也扔到了盘子里,“那个征南将军燕戬?他不是一直呆在南疆吗,怎么好好地出来搀和了?”
瑞王妃说,“诶,这里面一时半会说不清。儿啊,你也知道你爹的脾气,现在还常常念叨那两母子,等南云起回来,估计是要翻天了。”
冷哼一声,南行水说,“天翻不翻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有人赶着来送死,我可不能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