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风眉头紧蹙,这种公众场合如此这般真是丢尽了脸。
“大嫂,难道你不是一个人去参加吗?”
“妈说的,让妍妍陪我一起去。”所以今天梅贻璠特地陪着梅金妍过来看礼服。
“老婆我们走吧,反正现在你也不会再买这件衣服了。”程风侧头望着诚诚。
老婆,她没有听错吧!在梅贻璠的印象里,程风从来没有这么称呼过石诚诚,他都是直呼其名,或者和她们一样的称呼,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两个人的关系却更近了。
而同样的一个称谓,在梅金妍听来是如此的刺耳,那声音被无限地放大,轰隆隆炸响了她的脑袋,又好似棍棒搅混的河水,一阵阵眩晕至眼发黑,匀速运动的脑浆像冲击波一样鲜有节奏地直抵她的太阳穴,她一个站立不稳,坐到了地上。
他从来没有这么称呼过她。
看着瘫坐在地的梅金妍,石诚诚嗤之以鼻,你不是打不死的小强吗?你不是喜欢争权夺势,唯恐天下不乱吗?你不是想所有的男人都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吗?怎么现在,躺了?
她又转头看向程风,秋波似水,温婉而笑。
“好吧,亲爱的!”石诚诚小鸟依人般地贴在程风的身边,扬长而去。
树叶沙沙,风刚好,拂过脸颊,荡至心间。
两人独处时,程风抹了蜜的嘴巴,只会给她最虚无缥缈,最至高无上,最大众化的台词。
“我爱你一生一世。”
“我的东西就是你的所属物。”
他从来不给她最近的承若,可以看得见的摸得着的,他也不喜欢解释,即使他们固有的矛盾又被漫上了一层迷雾。诚诚一直认为都是自己的爱在坚持,就连这次本就该结束的时候,她又打了退堂鼓,但是爱让她无法自拔。
但是程风这两次关键时刻,却都用实际行动站在了她这边,应该说是狠狠地打了她们的脸,欧阳少华住院了,梅金妍心碎了一地。这个男人,他在无声地宣誓,她是我的老婆,我理应保护她。
程风感受着自己的小绵羊,原本稳健的步伐微乱。
“我仿若看到了你以前的样子,在公司时和华婧的对决。”
“你喜欢那个时候的我吗?”
“想听真心话吗?”
“废话。”说一大套虚情假意,你不觉得很磨耳朵吗?
“一点点,过于强势和倔强,我们摄影部被你扁的一无是处。”既然真心话,那就是大实话呗。
“所以你们摄影部都不喜欢我?”
“肖理对你死心塌地,我们一致认为他喜欢被虐。”
实话就是一点点,诚诚觉得有些失落。想当初,他在自己心目中也算个帅哥呢,只不过他们两个喜欢对着干而已。“那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不告诉你。”程风就想吊吊她的胃口,没想到还是敌不过她的威逼利诱。
“你说不说,不说小心我掐你胳膊上的肉肉噢。”
“我说还不行吗?其实一直都喜欢,我觉得你特别真,出淤泥而不染,就是强的让我不敢靠近。”
程风有点陶醉,脑海中又浮现出那夜的剪影。
“当那天晚上你倚在我的肩头哭泣时,我看到了你内心的脆弱。但是我知道你的强势不是装出来的,那是刻在骨子里的傲慢,那是基于心底最自信的肯定。”
“原来你喜欢弱的我?”诚诚有点悻悻地说。
“不是,我喜欢你的真诚、简单、善良。”
看着程风认真的表情,诚诚的心中窃喜,原来我最朴实的优点抓住了他的命脉。
“最为下半截说话的男性动物,难道你不应该第一爱上我的美貌吗?”
“能够让男人爱的死心塌地的,还要有过硬的床上功夫呢。你怎么不让我尝尝鲜?”程风反唇相讥,戏虐地诚诚羞红了脸。
“你耍无赖!”小拳头咚咚咚地又捶了起来。
程风抓住她那略带节奏的小手,把她揽入宽宽的胸怀中。
“可是自从我们订婚后,你就变了,一切都在客气中变得陌生。”他微微带了些伤感。
“但是我可以确定,你是爱我的。当我拥你入怀时,你会无比的放松,深深地埋在我的胸前。他我说爱你时,你飘过来的眼神由惆怅转为无奈,最后确是欣喜,我知道这最后的就是你发自内心的声音。”
他那丝丝的苦味,飘进诚诚的心里。
“你为什么不试着改变一下我的状态?”诚诚内心的苦岂不是也百转千回。
“这是你的心结,随着时间流逝,尘埃落定,你终究会自己打开。”
“如果我自己打不开怎么办?”
程风俯首,似有宠溺的笑。
“你现在已经打开了一点点。”
“那是基于你的良好表现。”诚诚努着小嘴,虽然不满意他不给自己一个交代,但是却不想逼他太急。
“我以后的表现会更好。”
程风的情和宠在无边地蔓延。遍地霜打的小花似承了雨露,枯黄的小草又重新摇曳着风姿,他们渐渐暖了周围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