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不可以？素素既然愿意卸去妖力，我便也如此，我们只想做一对平凡夫妻，难道也不可以？”
“你可知白素是何花种？”
“颠茄。”
“此花种自带毒素，她身为红色颠茄，其毒素更比平常厉害。但世间红色颠茄太少，成妖极其不易。她若卸去法力，片刻就会死亡。再者，你与她仙妖殊途，即便你不再是仙道，你身上的天罡正气她亦无法承受，最终也会油尽灯枯而死。更何况，仙妖相恋会混乱三界，天界怎么可能允许仙妖结合，自古以来便没有这个例外！你若执意，天帝只会下令杀了花妖，无论你怎么选择，花妖的结局都是死！”
万般震惊都比不得最后一句。最后一句，压垮迷方所有意志。
“无论我如何选择，她都……只能死……”
“挥剑断情，何尝不是为她好？”
挥剑断情。
心若死灰。
小小全部看在眼里，心里已然知晓两人结局。
手静静被上华握住，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目光沉寂，如深潭无波。
场景再换，眨眼已是屋外。
白素看见迷方跌跌撞撞走出小屋，以为他受伤，即刻迎上去扶着他。
迷方侧过脸来深深看了她一眼，拂开她挽着的手。
白素的手空空落落悬在空中，不敢相信眼前的他。
“迷方，你怎么了，我是素素！”
迷方不再看他，直直走到太上老君跟前跪下：“迷方愿永生永世修道，担负守护吴天塔的职责。过往种种是迷方糊涂，请老君原谅！”
“好，这便随我一道回昆仑山，一心修道，为了警示仙界众人，对你仍有重戒，你可服气？”
“迷方愿意受戒。”
众仙听到，纷纷舒了一口气，起身回天界。
白素拽住要走的迷方，悲戚道：“迷方，你怎么了！我是素素，你看看我！”
“素素，”迷方声音干哑，“以前是我的不是，而今我大彻大悟永生为道，你也好自为之。”
“迷方——”白素大恸，“我们不是说好了，不论世事，白首到老，你忘了么？”
“你我仙妖有别，终究不可能在一起。”
“不！方才你说你心意永不变，为何短短时间就不一样了？你告诉我，过往种种难道你真忍心抛下……”
迷方别过脸，低沉道：“过往勿须再提，你……安心修炼……”
言罢，起身入天。
“不！我不相信！”白素朝着飞向半空的他大喊，“迷方——你等我，我会把原来的你找回来！”
迷方看着泪流满面的她，心痛不已，话不成句：“你我……错误一场……你好好修为……”
白素眼见渐渐消失他，大哭不止：“我会找你回来！我要找你回来……”
看到这里，小小早已哭出声来：“公子，他们……”
上华把她揽在怀中，拍着她的背，无声安慰。
此时他的心，更乱。
看到前车之鉴，他原本坚定的心开始不确定。
仙妖有别，不得善终。
难道唯有挥剑断情，才是正道？
可他又如何舍得推开怀中人？
若他执意与她求一段姻缘，是否四方境已经在告知他们即将的结局，也如这摧肝断肠的两人一般，终不得结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