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心中一疼，良久没有说出话来。许久才出声：“你有办法让他忘情绝爱？”
“我没有。但我或许有办法救他。”
小小大喜：“告诉我该如何去做。”
“白素死前曾发过誓愿，她化身情炼只不过想考验世人，若得到真心相爱之人的剜心之痛，毒自然就解。剜心即是元丹。”
“将我的元丹给公子，就可以解毒？”
“对。”
小小浑身紧绷的神经彻底放松，她淡淡道：“这有何难，我给。”
冥渊盯着她，语气咄咄：“你知道交出元丹意味着什么？交出元丹那刻就是你消逝与三界之时，你要用你的命来换他的？”
“是。”
“我早说过，你与你姑姑从来都没有什么不同，一样的傻！”
“冥渊，”小小拉住了他的衣袖，“别生气……”
“怎么可能不气？你们都……蠢！世间情爱你就不该沾染，当天地间自由自在的小狐不好么？”他话音刚落，自己也猛然停住。
她若是自由自在，不经历这些，他又如何实施他的……
“我心甘情愿的……”小小拍拍他的手背，安静说道，“我自愿这样选择，冥渊你懂的。”
“呵，”冥渊轻笑一声，声音太轻，滑入空气就消弭，“我懂，所以觉得你傻。整颗元丹给他，你死了，让他继续当上华天君逍遥快活？”
小小苦笑：“难道还有别的法子？”
“有。元丹你自然是要给，否则他熬不过这一次了。但不用给全，用你的半颗元丹为他解毒，狐族的精元本就有解毒补体之效，半颗元丹应该能将他体内的情毒解除大半，剩下的靠他万年修为慢慢化解，只要他往后不大悲大恸，情炼的余毒自然不惧。而你剩下半颗，我会想办法替你保住性命。”
“还能如此，好！”
“还有一项尚需告诉你。你可有怀疑过为何上华的记忆会出现断裂，有的事他会不记得？”
“我知道，他也是后来才想起我，但具体原因不明。”
“因为八百年前他是苏之远时，我曾无意为他下过一道‘忘境咒’，那时他是凡人，咒法效力过强，加之他饮过忘魂汤，记忆自然出现问题。此番他精元受伤，虽然有你半颗元丹解救，但后续仍会出现诸多问题。”
“只要能救他，其余的一切都无所谓。”
“你真不担心后遗之症？”
“冥渊，现今的我只求他痊愈，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无论之后遭遇什么苦痛。”
冥渊看她一眼，悠悠道：“既然如此，待今夜月圆，便开始吧。”
圆月升在墨蓝的天空中，冷静清晰。冥渊从屋外进来，看到小小坐在床前一直握着上华的手，沉默了半响，才说道：“时辰差不多了。”
小小将上华的手心贴上自己的脸颊，目光轻柔扫过他苍白的脸色，温柔说道：“公子，你一定要好起来。”
恋恋不舍放下他的手，她翻身上床躺在他身边。
冥渊看着她含情脉脉望着上华的眼神，沉声道：“半颗元丹一旦给他，我就要马上送他出四方境回天界。这里始终被情炼花包围，妖气混杂，对他病情影响太大，天界有一帮仙人可以好好疗养他，恢复也会快一些。”
小小点头，又有丝讶异：“你知道出四方境的方法？”
“自然，否则我怎么会这么晚才找到你们？送走他，我也会马上带你离开。世上已无第二棵养神芝，你没有你姑姑当年的运气，余下半颗元丹，亦是生死一线。”
“有劳你了。”
“你只记得，你又欠我一桩人情，”他语气略有些冰冷，“总有一天我会叫你一并还我，你别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