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王信是已故韩襄王的孙子,在刘邦麾下屡建战功,被刘邦封为韩王。韩王信的领地,北从巩县、洛阳、南到宛、叶附近,东面接近淮阳,都是天下精兵集中的地方,又因为太原郡是韩国故地,所以刘邦让韩王信迁都晋阳(今太原),以防匈奴入侵。不久,韩王信立书要求刘邦说:“我国处于边境之地,屡屡遭受匈奴入侵,晋阳远离边塞,请允许我迁都马邑(山西省朔县东北),以便就近监视匈奴的行动。”刘邦答应了他的要求。
汉高祖二年秋天,匈奴冒顿单于率军入侵中原,韩王信戍守在马邑,突然受到匈奴的大举围攻,韩王信一面向朝廷求援,一面派人向匈奴求和,朝廷发兵前来救援,见韩王信与匈奴交往频繁,怀疑韩王信与匈奴有勾结。刘邦遣使奉书责问韩王信说:“匈奴进攻马邑,难道你没有足够的力量坚守城池吗?而且韩国为生死存亡的关键所在。这就是我应责备你的地方了。”韩王信心里十分恐惧,于是干脆投降匈奴,转过来攻打太原。
韩王信其实并无十分信心去投匈奴。只是有他自己的苦衷,第一,粮草不足。第二,兵士勇猛远不及匈奴的骑兵。第三,匈奴兵善射,马邑城池不高,善射的匈奴对这样的城池之争并不困难。
韩王信分析了自己的情况,又分析了匈奴兵的情况,所以采取了一种折中作法,既不投降匈奴,又不和匈奴正面作战。他原以为刘邦会对此能明察,万没想到刘邦不分青红皂白,责备自己。韩王信一肚子委屈却没有地方诉苦。
正在此时,韩王信的部下王黄求见,王黄进见韩王自有自己的想法,王黄是降番的主张派,这次来见韩王,就是要再次劝韩王投降。
韩王的屋内烛火辉煌。韩王和王黄各怀心事。王黄先上前开言:
“将军对匈奴议和之事,如何考虑。”
韩王现在的苦衷无法讲出,只叹气。
“将军的隐情,属下有所了解。”王黄接着说:“将军苦衷在下自不必言,只是王黄有一言不能不讲,单于那面已经传话回来,说将军只要讲和、原来所说的一概不变,将军属地仍由将军统辖,军队仍由将军带领,只要将军愿意合兵攻打刘邦,一切都好商量。”
韩王信略带疑虑:“单于果真全部条件都答应了?”
“是真的,这里有单于写的书信为证。”
韩王忙接过书信,果然是单于的亲笔书信。这书信为韩王吃了一颗定心丸。多日以来压在心头的一块石头,终于减轻了一些负荷。
韩王信深吸了一口气,一掌击在案上:“议和!”
韩王信走上了彻底的反叛刘邦之路。
刘邦得到韩王信降番的消息大怒。
“寡人待这贼子不薄,当初这韩王信是个穷小子的时候,寡人将他带在身边,重重提拔、扶持他,每有重任必委于他,朕一步一步地培养他,他才有今日,不是朕,他哪有今日。“刘邦已气得语无伦次。他没有想到他认为最忠实可靠的韩王却最早背叛了他。
彻夜不眠,烛光通宵达旦,吕后望着高祖窗内不熄的灯光,也为国事深为忧虑。
吕后慢慢踱到高祖的书房,推门进去,高祖已伏在案上睡着,吕后轻手轻脚的拿了一件衣服披在刘邦身上,此时,刘邦醒来,望着多年来为自己操劳而渐已衰老的吕后,刘邦也颇为感慨。当年如花似玉的吕雉,现而今已皱纹渐多。杨柳细腰也因生育变的粗大,乌黑的秀发也爬上丝丝白发。吕后曾为自己操持家务。为自己生育的儿女,扶持自己的政路,又帮自己的军事出计献策,吕雉年老色衰自己就慢慢疏远了她。不管怎样,吕雉还是一心扑在自己的身上。
“韩王叛乱,起兵攻打太原。太原告急,这可恶的韩王,寡人待他不薄,他居然敢反叛,他还把什么君臣之礼放在心里吗?”
吕后只有劝他:“你不必太着急,韩王信是背后有番兵,才这样放肆大胆,皇上只要御驾亲征,就可保手到擒来,以皇上现在的兵力,策略,后援都远远超过韩王,那韩王的叛乱就是蚂蚁摇大树,他不自量力。”
刘邦心中其实早有主意,吕后一说,更加强了刘邦的信心。“朕要御驾亲征,定要活捉韩王小儿,让他后悔莫及。”
“皇上明日可召集大臣商议此事,万不可焦急过度,伤着身体,皇上还是早些休息吧。”
一夜无话,第二日,高祖召集文武群臣来商议亲征之事。各种议论均有,有赞同,也有反对,但高祖决心已定不会更改。
高祖亲点人马,东进山西境内,在铜靼与韩王信的叛军正遇上。
韩王信心中本有悸怕,见刘邦亲征,前几日闭门不战,向匈奴单于发信告急,要求增援。单于接信,派援军昼夜前往援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