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到牧承之已经是一个月以后了，我陪着池生出席林先生孙子的百日宴。
人心是很奇怪的东西，曾经我以为我这辈子再也离不开池生的漩涡了，没想到居然离开了。
所以暂时的这一切，关于牧承之的一切，见到他就忍不住要颤抖的冲动，很想靠近的冲动，很想拥抱他的这些虚妄，我也相信一定会很快很快就过去的。
池生将我搂的很紧，我这一辈子真的不是该说幸还是不幸，他依旧不爱我，可是他依旧对我很好，这样很好，就算他爱我，我也再也无以为报了。
不过上个厕所的空隙，我被牧承之掳走了。
说掳走也不大恰当。
这里面多少有些自愿的成分。
这就是我。
没有人格。
没有尊严。
渴望温暖。
他依旧很温柔，虽然握着我的手腕，让我隐隐作痛，将我塞进车里的动作略带了一点野蛮，但是他一向是个绅士。
他将车开的很快，这不是他的风格。
这些反常让我觉得惊喜，我想，他也许也并不是在完全的利用我，我想，在我们温柔缠绵的时候，他是真的对我动心了，他说的那些话，给过的那些笑容和包容还有关于池生的小情绪，没有人，会将自己演的这样好。
以前，说以前也许也不太妥当，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不过短短一个多月。我很怕他这样面无表情的样子，他的心里好像有很多事。
这一个月来，我想过无数次再见面的时候，我想问他的很多话，为什么要抛弃我？为什么要毁了我父母的东西？为什么要伤害池生？难道只是为了野心？……
可是现在，我心里只想问，你是不是真的想过要和我在一起，哪怕只有一刻。
池生给我打电话，牧承之并没有反对我接电话。
池生的语气很着急，我说，不用着急，我是跟他在一起，他不会伤害我的。
池生说，阿九……
我说，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
池生便不说话了。
牧承之伸手拿了我的手机扔出窗外，寒风灌进来我打了个喷嚏。
牧承之说，你真的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我说，知道。
他说，九九，你傻不傻。
我说，应该是傻的吧。
他突然笑了，毁了自己的所有来帮助他，值得吗？
我说，这是我欠他的。
他说，那我呢？苏旭旭，我也损失了不少呢。
我的双眼突然酸涩起来，我说，牧承之，如果还愿意，我没有毁了我的所有，我还有我，如果你还愿意……
他突然暴怒起来，苏旭旭，你以为你自己比你们苏家的百年基业还值钱？比你父亲留下的那些专利更值钱？
人生就是这样，当你觉得已经够惨了时候，它会提醒你，更惨的还在后面。
对于，牧承之，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所以我不说话了。
他将我拉下车，拖进屋子里，我们苏家的宅子里，我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在这里的那些温情，他却只剩下愤怒了。
我感到害怕，下意识地想要逃跑。
可是，却挪不动脚步。
他非常粗暴地扒开我的礼服，以最让人不堪的姿势，最屈辱的姿态。
我的眼泪嗖地落到胸膛里，烫的自己无所适从。
他好像在发泄一种悲愤，这样的情绪从哪里来，我真的很不理解，被利用的人是我，为何他却比我还有更多的遭背叛的情绪。
大抵人都是贪心的，得到了一点点，便想要得到更多，他怎么可能以为在他和池生的博弈中，我会帮他，哪怕我已经爱他。
生活真的让人失望了……
我的眼泪让我看不见镜子里的自己……
我这样不幸的人活在这世上好像已经没有意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