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在做什么?”
侍墨回过神儿来他给姬寻骇的露了胆怯,鼓着双眼瞪着她的背影,愤恨地直欲刮下块肉来。到底还是没跟上去,他掏出怀里的八卦锁,手法娴熟的将六根木头拆了下来又复原回去,如此百次,怒火稍减,心里才平静下来。想到姬寻的怪异,他仍是有些不放心将淳维希交给她,估摸着时候差不多了,便放轻了脚步寻了过去,入眼便见淳维希给姬十四压在身子底下,“你在做什么?快放开公子!”
姬寻一惊,险些咬上淳维希的唇舌。这少年初时还算配合,乖巧地给她哺喂,三四回过后,她竟撬不开他的牙关了,偏偏她犯了倔,非要哺喂个痛快不可,虽不能一劳永逸,也好过他隔三差五的犯病,且时机不易,得罪人是小,机密泄露是大,万万疏忽不得,这代价太大,她不得不斟酌再三,小心行事。她欺身而上,将他牢牢制在身下,好不容易撬开他的牙关,耳边便想起了侍墨气急败坏的声音。她微微侧头,不慌不忙的离了淳维希的唇瓣,“如你所见,本小姐心悦你家公子许久了,苦于没有机会一亲芳泽,甚是苦恼,如今逮到空隙了,自然要亲个够本!”她得意的瞟了侍墨一眼,在少年的脸颊上又亲了一记,发出啪的一声响。
“你,你无耻!”侍墨直奔到近前,给眼前的一幕惊艳得不知所措。淳维希白衣微敞,墨发散乱,绯色的容颜尽透妖冶,精致的锁骨半遮半掩,魅惑至极,那般春光连身为男儿的他都忍不住脸儿红心跳。姬寻趴伏在他身上,霸王硬上弓之态昭然若揭,一时,侍墨体内血气翻涌,他脸色忽变,背过身去,“姬十四,你,你当真是无耻……”淳维一族颇受上天眷顾,先祖秉天赋通异能,才智不凡,容颜惊世绝伦,更有智者之称,治世之才,立大禹庇护万民,千百年来受世人敬仰,享人间香火。虽说今时不比往昔,大禹偏安一隅,淳维一族凋零,避世而居,然其仍是不折不扣地天潢贵胄,高高在上的显赫。他气的说不出话来,他伺候的显赫中的显赫,淳维嫡支的贵公子竟给区区贱民折辱了,嘴里翻来覆去地便是“无耻”二字,攥着匕首的手有些不稳,想到姬寻往日便是这般救治的淳维希,恨不得立时杀了她,再捅死自己谢罪。难怪要这般避人耳目,原是行的这等无耻之事……他倏地转身,冲着姬寻便刺了过去。
啊——
姬寻将将挪开,不动声色地离得淳维希远了点,石墨的匕首便刺了过来。她发出一声尖叫,连滚几下,堪堪避开了他的匕首,“我又没占你便宜,你发什么疯?”她不知道侍墨看到了多少,让他认为她贪图淳维希的美色总好过给他知道了真相,嚷的人尽皆知,眼看着匕首又朝她招呼了来,她不管不顾的嚷了起来,“你生那么大气做什么喔,我与淳维希两情相悦,肌肤相亲不知几回了,这你也要管?莫不是你嫉妒我?你也垂涎你家公子美色?”
侍墨听得她不三不四的话,杀她的心更重了,匕首刺得密不透风,“休得胡说!”
“不若我与维希说说,你虽是男儿身……然,心意难得……”
“姬十四,闭上你的臭嘴,不知羞耻!你简直不知羞耻!”他憋红了一张脸,眼睛里说不清是愤怒还是羞耻,手上动作更快了。
姬寻心知激怒了他,她小命胜危矣,逃出的胜算更是小,可是一停下来,给了他思量的间隙,她的秘密就不保了。她不敢赌啊,南达那老秃驴说她引了七日大雨,致河湖泛滥什么的,她半个字也是不信的,可是耐不住她身上有秘密啊,不仅金娃稀罕的不行,淳维希也稀罕……
可解奇毒啊……
“受死罢!”侍墨将她逼在一角,举气匕首便要刺下去。
姬寻心神恍惚,心知再难逃了,闭眼不看。
咕咚——
匕首半天不刺下来,姬寻暗藏的致命一击无法使出,眼帘掀开一丝缝隙,便见淳维希魅惑地冲着她笑,脚下是闭眼晕迷的侍墨。
少年模样的淳维希,美好的如天边的云霞,她从不看他太久,会不忍拂了他的意。
他朝她伸手,脸上笑的温柔清浅,领口的风光看的她血脉喷张,她呆呆的看着他,只觉得他眼里的笑有些意味不明,晦暗的很。
“维希啊,”姬寻以手掩面,她怕他看出她的心思。
淳维希眼里笑意加深,唇往下便攫住她的嘴唇,双手按在她的腰上,不容她逃离。姬寻全身都紧绷起来,上回她还能欺着自己,那吻做不得数的,这回她想多了,淳维希浅尝了下又渐渐加深的这个吻,已容不得她想的不多了。
“你心悦我?”淳维希的唇碰着她的,眸里如一汪深潭,“寻,方才你说,你心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