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你好好休息吧。溪墨,走,我带你去念白榭。”白凝弯腰捡起墙角的毛巾,洗干净后,放在了南宫玦的枕边。
溪墨站直身体,紫眸来回打量,看着白凝淡然的神色和南宫玦冷漠的背影,勾唇一笑,跟在白凝的身后走了出去。
“凝,你不生气?”溪墨迈步走到白凝的身旁,不知从哪变出了一个灯笼。
这唯一的光亮在一片黑暗中显得很是突兀,白凝将灯笼拨向一旁,淡淡地反问道:“我为什么要生气?”
“因为南宫玦啊。你好心好意地救他还伺候他,他不感激也就罢了,反而冷冰冰地把你撵了出来。你难道不该生气吗?”溪墨晃悠着灯笼,随口道来。
白凝停下脚步,转身面对着溪墨,很是认真地教育道:“溪墨,你怎么这么笨!玦他都默认了自己欲求不满,你怎么还耿耿于怀呢?对于刚睡醒的病人,我们要细心呵护才对!”
溪墨看着白凝皱成一团的小脸,那严肃认真的表情着实好笑得紧。他强忍住笑意,很配合地问道:“请问这欲求不满是为何解?”
“起床气你不懂吗?这睡觉的欲望没有满足,身体困倦,自然脾气就不好了。”白凝拍着溪墨的肩膀,耐心地解释道。
“哦?还有这种说法?你又是从何判断这南宫玦欲求不满的呢?”溪墨说道“欲求不满”这四个字的时候,不由得笑眯了眼。
白凝习惯了光亮,伸手拿过溪墨手中的灯笼,移动步子向前走去。她有一搭没一搭地回道:“这么明显你都看不出来?溪墨啊溪墨,没想到你竟然这么笨。玦他耳根发红,脸颊红润,语气又和平时大相径庭,明显就是睡眠不足导致气血不通嘛。”
这一连串的话听得溪墨哭笑不得。这万年间从未有人说过他溪墨笨,没想到今天会有人这般评价他。而且说了一遍又一遍,真是有趣得很啊!转而想到南宫玦那黑中带红的脸庞,不由得有些幸灾乐祸。这害羞被理解为气血不通欲求不满也就罢了,这特意的冰冷疏离竟被理解为起床气和恼羞成怒,真是……真是活该啊!
“白……白小姐,你……你……你回来了啊。”白凝和溪墨刚走进念白榭,就看到一一从里面走了出来。
“嗯,你怎么会在这里?我不是叫你住在旁边吗?”白凝把灯笼扔回给溪墨,冷着脸质问道。
一一不安地搅动着手指,缩着脖子低着头,害怕地回道:“小……小……小……”
“小什么?”一一结巴着半天没说出话来,白凝不耐烦地询问。
一一紧张万分,涨红了脸,膝盖猛地一弯,身子蜷缩着跪倒在地。那“噗通”声异常响亮,让人感觉到那定是用尽了全力在跪。一阵冷风吹来,一一单薄的身体瑟瑟发抖,不禁让人我见犹怜。若是一般的女子见了,定会马上扶起她,顺带一番嘘寒问暖以彰显自己的心地善良。可惜,白凝只是淡然地看着,无动于衷地说道:“我给你两秒钟的时间,你若是还是像这样不给我解释,就到大街上继续跪着吧。”
一一的肩膀抖得更加厉害了,瑟缩着开口道:“小……小安……被派……派出去……寻你了……就……叫……叫我替他……替他打扫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