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慕容雨嫣这么说,我嘿嘿一笑:"你们这些当记者的就是狡猾啊,都不明着拒绝我,搬出耿局长来当拦路虎,不是,我追你碍着他什么事儿啦,怎么地,还带包办婚姻的,你这也活得太憋屈了吧。"
"听这话,你想拯救我?"慕容雨嫣没有理会我话里的揶揄成分,而是很认真地看向我,并问道。
一见慕容雨嫣无比严肃的神态,我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了,本来就是开玩笑、逗闷子的玩笑话,她怎么会这么认真。
见我有些窘迫,慕容雨嫣刚要说什么,正巧冷小烟和胖子俩人打着嘴仗回来了,慕容雨嫣旋即换做一副轻松、惬意的表情看向冷小烟:"回来了,怎么和保镖还吵起来了?"
"谁让他当保镖,嘴碎的跟我妈似的,整个一更年期提前了,烦死人了都。"冷小烟没好气地睥睨了胖子一眼,语速很快地抱怨道。
"你丫又怎么惹小烟了,以后还指不指着求人家帮忙啦,你个不长心的败家玩意儿。"我看了一眼慕容雨嫣,随即拿胖子开涮。
"怎么样,都吃好了没,要是吃得差不多了,咱们就换个地方唱会儿歌,放松放松。"慕容雨嫣见我们都撂下刀叉,知道都吃得差不多了,便提议去歌吧嗨一下。
我和胖子本不想去,但架不住冷小烟的撺掇,只得勉为其难地跟着两位美女一起离开了老威客餐厅。
慕容雨嫣这次并没有开那辆很拉风、很扎眼的牧马人,并毫不介意地坐进了我们的那辆捷达,与冷小烟一起坐在后座椅上,继续说着女孩间的闺蜜话题。
胖子开车,我摁下车窗,吸着烟看夜景。
捷达车驶出老威客餐厅所在的光明路,转过弯之后,上了主街,不想慕容雨嫣却让胖子
往比较偏僻的青松路方向拐,说是那里新开了一家艺术气息很浓的酒吧兼歌吧,让我们去领略一下闹中取静的艺术氛围。
胖子将车顺着老百货大楼的岔道拐了进去,然后穿过百货大楼后面的住宅小区,就上了青松北路。
青松北路这一片比较偏僻,虽然陆陆续续也盖了一些商品楼和棚户区搬迁楼,但入住率不高,还有大片的在建工程,所以路面和街道两旁都显得是又脏又乱,过往的车辆也不太多。
"我说,那歌吧开在这兔子不拉屎的地儿,生意能好吗,脑子进水了吧?"我回头看了一眼慕容雨嫣,嘲笑道。
"你懂什么,这地儿以后是寸土寸金,不趁着现在房价没涨起来先占住位置,以后你连个卫生间都买不起,猪脑子啊你。"慕容雨嫣亲昵地白了我一眼,说道。
我憨憨地一笑,转过头不再说话。
胖子靠近我,悄声说道:"****,关系进展得够快的啊,都这么亲密了啊,呵呵"
"滚蛋,开你的车,你他妈最近这已经是第二次酒驾了,留神我去交警队举报你丫的,一次扣满二十四分,让你丫再想开车就得贷款借分,操!"我斜楞了胖子一眼,面上假装愠怒,心里却隐隐有一种欣喜之感,人呐,咋都这么虚荣呢,见到美女都期盼着人家对自己一见钟情,还间接证明自己有魅力,哎。
我正做着自我批评,就见打后面来了一辆载重汽车,并不停地冲我们按喇叭。
我从后视镜里看了看卡车那满载沙石的后车厢,应该是给附近工地送建筑材料的车,遂示意胖子将车往路边靠,先让那卡车过去,要不然路面狭窄,我们得一直压着那卡车开,我们是出来消遣,人家多拉一趟,可就多挣一趟的运费,不能当人家财路啊。
胖子一打方向盘,将车往路边靠了靠,那卡车快速撵了上来,想超车。
就在那卡车的后车厢即将越过我们的车头的时候,我和胖子突然看到,那卡车装满沙石的后车厢竟然开始生气并倾斜,车厢内小山一样的沙石顷刻间就向我们的捷达车冲了下来。
如果被那些沙石埋住,那车内的我们四人将无一幸免,全得被捂在车子里,要么被压成肉饼,要么窒息而死,总之是十死无生。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生死关头,胖子临危不乱,一脚踩死刹车后,一手抓紧手刹,另一只手则猛打方向盘,我们明显能感到捷达车的车尾部已经离地腾空了,随后一个甩尾,我们的车子就飞出了路面,撞向了路面以外的堆有碎砖瓦砾和装潢材料边角料的垃圾堆。
"轰"的一声,捷达车的前车机盖都张了起来,我和胖子在强大的惯性作用下,在狭小的车厢里弹来弹去,撞得是七荤八素,周身痛楚不堪。
慕容雨嫣和冷小烟坐在后面,空间相对紧凑,加之她们俩一见事情不好,赶紧收腿蜷身,并死死抓住我和胖子座椅的靠背,所以她们俩倒没有受伤,但也是惊叫连连,花容失色。
"****你妈的,作死是吧?"胖子真急了,还没等缓过神来,就一脚踹开已经变形的车门,下车就直奔那辆肇事的卡车跑了过去。
虽然我的脑袋里面嗡嗡作响,神智也有些恍惚,但潜意识里还是觉得这件事儿有些蹊跷,正想拦住胖子,那厮已然蹿了出去,只得跌跌撞撞地跟着下车,以防胖子遭遇什么不测。
我的第六感总是在关键时刻能发挥作用,这次也不例外,就在我下车以后,第一眼就看到,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一群黑衣黑裤、戴着头套的汉子们正手持钢管、片刀、镐把、管叉等凶器向我们的车子方向围了过来。
妈了巴子的,这根本不是一场意外,而是有组织、有预谋的袭击,而且还计划周密,预先安排了伏击人员,以便在我们躲过卡车的沙石袭击之后,立即开始第二轮的狙杀。
这种很专业的杀人手法,绝对不会是一群混子们所能实施得了的,这些蒙面人到底是什么人,他们的幕后黑手又是谁?